“你爹若没骗你,有没有可能你娘还活着?”
林宝宝看向旁边的小坟包,那应该是替小孩子立的。
若非如此,顾大郎没道理给故人乃至她的孩子立衣冠冢,却不给自己的妻子立碑。
顾时道:“我也不知道,我爹从不同我讲我娘的事。
三岁前的事我又不记得了,听我爹说是因为我连续几日高烧,把脑子烧坏了。”
听他一脸严肃的说自己脑子烧坏了,林宝宝好悬忍住没笑出来。
三岁的孩子,根本就不记事,能记得才怪。
“但我爹说,只要我走出去,就能知道我想知道的一切。”
他想知道他娘是谁?在何处?是死是活?
“走出去?”
怎么走?走到哪?
“恩,走出去。”
烧完纸钱,顾时又对着大坟包磕了三个头,起来走到小坟包面前把剩下的纸钱全烧了。
这回他没有跪,显然以往也是这般。
回到家,两人谁也没有提祭拜之事。
从顾时买纸钱都要避着人,以及顾大郎将衣冠冢立在那般偏僻之处,可见他们并不想让人知道。
或许在今日之前,知道有那么两个坟包存在的只有他们父子两个。
现在多了个她……
意识到这点,林宝宝心里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两人说是夫妻,但其实更像是相处和谐的室友。
正因如此,哪怕多次从顾时脸上看出心虚,或是欲言又止,她也从不曾去深究过。
她深知合格的室友,就是要做到不问,不打听,不好奇。
如今这般就像两个原本裹紧各自被子睡得好好的人,对方突然掀开一角给你看。
这感觉真要说起来,她并不讨厌,就是有点不知所措。
“宝儿,你在想什么呢?”
冯氏的声音突然在耳边想起,林宝宝猛的回神,才发现一桌子人都在看着自己。
“没想啥。”
林宝宝有点尴尬,说罢忙低下头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