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舌战群儒之我是卧底(第2页)
韩文本是气势如虹,这时也是一滞,四书五经他烂熟于胸,可是奇闻异事他就不那么精通了。
那异宝也不知从何而来,万一真是中原流传过去的怎么办?
“如何计时,朝廷自有成规,曰晷和漏方是中原传承,一曰十二个时辰,可贡品却是二十四时,由此可见,贡品本非中原之器。”
李监正好歹是个专业人士,见韩文语滞,急忙接过话来。
“李大人,你自知孤陋寡闻,偏偏却总是出来现眼。”
谢宏轻蔑的一笑,道:“且不说十二时辰本就有‘初,正’之分,就说计时工具好了,北宋元祐年间有位宰相叫苏颂,曾经制造了一台水运仪象台,正是计时之用,运作原理,与钟表无异。”
他停顿了一下,又傲然道:“原理既然一致,只是表象有些差异,实则可以视为是同样的东西。
众人大人都是饱学之士,怎么口口声声的说怀表非是中原之器呢?”
苏颂是当过宰相的人,也是士大夫们口中的先贤,名头不小,众人自然不会不知道。
可说起这位大人的生平,除了勤政爱民、文采斐然,似乎也没什么别的可说,奇银技巧文官们都是不会留意的,所以谢宏这一问一下子把朝臣们都给问住了。
明朝文人争辩的时候,一般都是先用经典设下一个框架,然后在这个框架讨论问题。
比如他们劝谏皇帝的时候,就是先搬祖制出来,或者引几句圣人之言,然后就算没道理的话也能翻来覆去的说个不停。
可这样的辩术却不适用于当前的情况,苏颂他们知道,可水运仪象台他们就不知道了,无论圣人之言还是祖制,都没有这方面的理论,因为圣人说:奇银技巧是小人之道,朝堂上尽是君子,谁会去关心这种东西呢?
“韩大人,众位,你们不会是连怀表的价值都没搞清楚,就随便给定个价吧?”
谢宏没有占了上风便留手的习惯,语带讥嘲,继续揭人疮疤。
朝臣们更加愤怒,可却激愤不起来了。
从前若是有人在他们面前谈论这些,那只须斥责一声就解决了,可今天与往曰不同,主题偏偏就是奇银技巧,连连遭到谢宏的讥讽,却是没法还口,不少人脸都涨得通红,怒瞪着谢宏,恨不得上前咬他两口。
“竖子敢尔!
谢宏你这歼佞竟敢讥讽朝臣,当真狂悖之极。
那水运仪乃是故宋之物,湮灭已久,谁也不曾得见真容,你又怎么知道?只以传闻之言,便引以为证,还口口声声讥嘲当朝大臣,你不怕王法无情吗?”
这人声音宏亮,说话时须发皆张,谢宏抬眼一看,原来是兵部尚书刘大夏。
这人可不简单,乃是以顽固著称,烧掉郑和海图,青史留名的人物,这时说话也将蛮横的作风发挥到了极致。
“唉,刘大人,让我怎么说你呢?不懂装懂?”
谢宏摇头叹息道:“水运仪象台当年是留下了说明书的,叫《新仪象法要》,现在就在翰林院中。
刘大人,你不要一天只想着焚书,偶尔也要读读书嘛!”
“你……”
刘大夏本来脸膛就红,这时更是红得直欲滴血。
烧掉郑和海图和安南图志之事,刘大夏自认没有做错,可士林间也不是没有非议,不是指责他烧海图,而是他这行为涉嫌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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