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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天妍朝百里云墨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百里云墨开口道:“父皇,您好好养着身子,儿臣与天妍先告退了。”
百里盛摆摆手:“去吧。”躺在床上,百里盛的双眼看不到任何情绪。
初秋来临,原本该晴朗舒适的天气,却莫名的倾盆大雨,夜里,沐天妍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百里云墨也有些心烦意乱,坐在书房看书,沐天妍站在一旁为他研磨,却猛然从门外跑进来一个人,百里盛的贴身太监跪在百里云墨跟前道:“太子,陛下他已至弥留,请您和太子妃火速进宫。”
沐天妍与百里云墨一惊:“怎么会?”两人来不及细想,便匆匆拿了外套坐上马车一路直奔皇宫。
百里盛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百里云墨两人匆匆跑进寝殿,百里盛微微一笑道:“墨儿,天妍,你们来了。”
百里云墨坐在床前声音有些颤抖:“父皇,我们来看你了。”百里盛强撑着坐起身子,沐天妍赶紧拿了枕头垫在他的后背上。
百里盛看着两人,随后目光落在百里云墨身上,微微一笑:“墨儿,父皇等不到看你和天妍的孩子出生了,你的母后一定是一个人在那边害怕,父皇失陪很多年了。”
沐天妍跪在床前道:“父皇,我们都知道您撑了很久,累了,母后也一定等了您很久了,如果您想去找她,就去和母后过幸福快乐的生活。”
百里盛笑道:“这几日,朕都梦见了她,墨儿,以后你要做一个明君,还记得朕跟你说过的话吗?”
百里云墨点点头道:“儿臣记得,父皇的教诲,儿臣不敢忘记,江山社稷,家国百姓,都应视作至亲,忌荒淫,忌昏庸……”
说话间,百里云墨已经是泪水涟涟,百里盛拉过沐天妍的手搭在百里云墨的手背上,温和笑道:“朕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皇宫之中有了你,也算是多了些乐趣,墨儿的下半生,有劳你了。”
手掌从沐天妍的手背上滑落,沐天妍的泪水也霎时落下,跪在百里盛身前叩头道:“天妍一定会照顾好云墨,也会告诉将来的孩子,他的皇爷爷和皇奶奶都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百里云墨拉住沐天妍的手,不住的颤抖,沐天妍靠在百里云墨的肩头低声抽泣,身旁的太监走到寝殿大门外高声道:“陛下驾崩了!”
百里盛下葬,举国哀悼,几位皇子站在百里云墨身旁,百里云决开口问道:“三皇兄真的不能召回吗?”
虽然他做错了事,但是连自己的父亲下葬都不能送最后一程,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百里云墨看着百里盛的灵柩淡漠道:“本太子已经派人去接他回来了,父皇虽然说过不让他回来,但是心里还是希望他能回来的。”
四皇子站在百里云墨身旁道:“如今父皇也已经仙去,我们兄弟争了那么久,也斗了那么久,现在想通了,以后还是平静的生活更好。”
百里云墨侧过头问道:“四皇兄有什么打算?”四皇子笑道:“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本皇子倒是想体验一把闲云野鹤的生活。”
六皇子笑道:“四皇兄什么时候有如此情致了?”四皇子回过头道:“六弟要不要一起?”
一个月的孝期过去,百里云墨一身玄色龙袍,金色发冠束发,浑身散发着帝王威严,站在皇城的城楼上,百里云墨眺望着远方,他最想的,就是和沐天妍隐居山林,在这皇城之中,他们都被约束,像是被囚禁一般。
沐天妍一袭凤袍,从他身后走来,站在百里云墨身旁,目光与他一般眺望着远方,柔声道:“即使是有数不尽的宫规国法,只要我们还在一起就好。”
百里云墨拉过她的手柔声道:“时辰不早了,百官还等着朝拜,走吧。”沐天妍点点头,母仪天下的气度让她更显得风华绝代。
两人并肩走上皇宫正殿,礼官高声道:“登基大典开始。”
百官纷纷跪了下去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百里云墨与沐天妍携手走上龙椅,坐在龙椅上,百里云墨正色道:“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
百官站起身,百里云墨开口道:“今日起,南捷国改国号为东宸帝国,北麓为辖下都城,沐天妍封号珏月皇后。”
大典忙碌一天,回到寝宫,沐天妍已经累得提不动双腿,将自己往床榻上一扔,整个瘫软,百里云墨走到床前柔声问道:“妍儿,累坏了吧?”
沐天妍哀嚎道:“你们这些古人真麻烦,换了我们现代,早就完事了,累死了都。”
百里云墨看着她的样子笑道:“妍儿,你现在已经是皇后了,对旁人还是要多注意些。”沐天妍无奈道:“臣妾遵旨。”
百里云墨登基两个月后,大臣们纷纷上奏,要为他选妃充实后宫,百里云墨断然拒绝,伺候在沐天妍身边的公公匆匆跑进大殿高声道:“陛下,不好了,皇后娘娘晕倒了,不省人事啊。”
闻言,百里云墨站起身冷喝道:“退朝,选妃一事不得再议。”说完便匆匆朝着沐天妍的寝宫赶去。
寝宫中,沐天妍缓缓睁开双眼,看着身旁的太医,开口问道:“刘太医,本宫这是怎么了?”
不等太医答话,百里云墨匆匆跑进来,看着沐天妍便上前抓住她的手问道:“妍儿,你怎么会晕倒了?”
刘太医开口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皇后娘娘无碍,只是因为皇后受伤,身子还没有完全复原,加上此番又有喜了,所以才会晕倒。”
“你说什么?”两人异口同声问道,刘太医笑道:“皇后有喜了。”
百里云墨一把捞过沐天妍的身子抱住,激动道:“妍儿,我们有孩子了……”
沐天妍点点头,刘太医却面露难色,犹豫了半晌才开口道:“陛下,虽然皇后有喜是好事,但是根据脉象,娘娘心脉受损,若是在此时怀孕生产,恐怕娘娘会有不测啊……”
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打在两人心头,百里云墨知道沐天妍绝不可能放弃这个孩子,便开口问道:“太医可有什么良方?”
刘太医无奈的摇摇头:“微臣也毫无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放弃这个孩子,等到娘娘身子复原再……”
“不必了,刘太医,你先下去吧。”沐天妍打断他的话说道,刘太医无奈的起身退了出去,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沐天妍的手轻轻抚摸着那还未隆起的地方。
百里云墨开口道:“妍儿,太医也说了,你身子还没好,不如先放弃这个孩子,我们以后会有的。”
沐天妍抬起头苦涩的笑道:“可臣妾若是说不呢?”百里云墨蹙眉道:“妍儿,别胡闹,就算没有孩子,朕也只会跟你一个人在一起。”
“不管怎样,臣妾绝不会放弃这个孩子,陛下还是打消这个念头的好。”说完,沐天妍便躲进了被窝,百里云墨的心思她都明白,而腹中的孩子,对她来说也是珍贵无比的宝贝,她怎么可能放弃?
百里云墨坐在床前想了许久,站起身走了出去,门口处,百里云墨对身旁的公公小声道:“想办法让皇后喝了落子汤,朕无论如何也不能因为一个孩子就失去皇后。”
步伐沉重的离开寝宫,百里云墨一双眸子闪着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