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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政霆狠瞪顾绍辉,喘着粗气,半响说不出话。
抱着安小暖离开寺院,不管不顾旁人的目光,齐政霆的眼中只有愤怒的火焰。
“小暖,醒醒,醒醒……”
昏迷中的安小暖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喊她,声音是那么的熟悉,她很想醒来,可大脑昏昏沉沉,心底很害怕,醒来又会继续噩梦,如果昏迷前的种种只是噩梦的话,她不愿意再继续。
在无边无际的迷雾中穿行,安小暖在黑暗中苦痛挣扎。
救救我,救救我……
从心底深处发出的呐喊!
齐政霆,齐政霆,是你吗?
在无助的黑暗中,她竟然非常想见到他。
即便他是她最讨厌的人,却只有他救得了她。
思维,非常的混乱。
支离破碎的记忆在大脑中闪现,那些可怕的,恐怖的,邪恶的画面让她在迷梦中声嘶力竭的喊了出来:“不要啊,不要……”
一双白皙如玉的小手在空中胡乱的挥舞,终被有力的大掌握紧。
“小暖,别害怕,没事了!”
他轻轻的安抚她,就像安抚夜惊的孩子,声音如水般温柔,涓涓,淙淙,流淌入她干涸的心田。
反握住齐政霆的手,安小暖慢慢的安静了下来,泪水却依然汹涌,鲜红欲滴的嘴唇喃喃的低呓:“不要,不要……”
齐政霆紧抿着嘴唇,眸光黯淡。
顾绍辉说的那些话在齐政霆的耳边反反复复:“是不是她的床上功夫太好,让你欲罢不能?”
看着衣衫不整的安小暖,齐政霆的脑海中浮现出她在其他男人身下辗转娇吟的画面,胸口堵着的那股气越涌越多,仿佛随时会爆炸。
安小暖蜷缩在齐政霆温暖的怀中渐渐安静下来。
齐政霆抱着她坐在轿车的后座,他的眸色越来越暗,危险的寒光四溢开来。
……
安小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睁开眼,已经是深夜,齐政霆趴在床边已经睡着了。
她看着睡梦中的齐政霆,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不光齐政霆可怕,连顾绍辉也变得那么可怕,现在唯一对她好的,就只剩下齐炜霆了。
齐炜霆就连知道了她和齐政霆的关系也没有生气,还是面带微笑,温润如玉。
安小暖闭上眼睛,眼泪悄无声息的滑落。
不管闭上眼还是睁开眼,无边无际的噩梦始终缠绕着她。
第二天,齐政霆允许安小暖回家看看妈妈。
她妈妈前天就旅游回来了。
齐政霆警告过安柏涛,他不敢再去找陆雪婵,安小暖这才放心。
回到家,陆雪婵拉着安小暖说旅游的见闻,第一次出门旅游,她很高兴,虽然旅游很累,但她精神还比以前更好了。
她给安小暖买了一条丝巾。
安小暖戴上丝巾,感觉格外的温暖。
陪了陆雪婵大半天,安小暖离开家,漫无目的的走在街头。
她不想回齐政霆的住处,也不想回自己的家。
天大地大,好像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安小暖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声音在支配她,离开这里,她一定要离开这里!
她抬起手,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
出租车载着她去了火车站,她要马上走,随便去哪里都可以。
安小暖出高价借用了别人的身份证,买了一张火车票,没有提前订票,只买到了硬座。
坐上火车,她给妈妈和齐政霆各发了一条短信,然后就关上了手机。
十五个小时的火车,安小暖坐得腰快断了,吃方便面吃得不消化,难受得厉害。
怕登记身份证信息暴露她的行踪,安小暖不敢住正规的宾馆酒店,只能找不登记身份证的家庭旅馆。
出租车司机带她去的家庭旅馆比想象中好,一套跃层的房子隔出来的单间独卫,干净整洁,窗户打开,就能看到嘉陵江。
准备安心在蓉城住下,安小暖洗了个澡,换身衣服就出门去找合适的房子长租。
走在蓉城陌生的大街小巷里,安小暖倍感孤独。
摸出手机,心脏狂跳,十五个小时的时间,对她来说,比一个世纪还长。
她终于没忍住,按下了手机的电源键。
清脆的开机铃声之后,短信提示音响个不停,全是齐政霆发来的信息。
忍着没看,安小暖含泪选择了全部删除,然后关机,取出电话卡,用劲儿掰成两段,果断的扔进了垃圾筒。
走得干净利落,可如绞的心痛却不能真正的忽略。
安小暖终是忍不住,坐在路边的花坛上,嚎啕大哭。
不管来来往往的人怎么看她,也要哭个够。
哭了好久好久,不断的有人送纸巾给她,并安慰两句,在这陌生的地方,安小暖竟感受到了一丝丝温暖,也许,她没有来错地方。
直到把眼泪哭干,安小暖才起身,迎着落日的余晖,走进人群。
转眼来蓉城快十天了,寒冬腊月冷得厉害,安小暖窝在租住的公寓里不敢出门。
这段时间,除了买菜,她很少出门,靠着不多的积蓄,过清贫的生活。
每天除了看书就是看电影,孤单寂寞如影随形。
她时常一整夜一整夜的睡不着,坐在窗边,看蓉城的璀璨夜景。
身上的钱已经不多,再坐吃山空下去,最多一个月,她就该饿肚子了。
没有身份证,找工作谈何容易。
虽然明知道拖着不是个办法,她不可能一辈子偷偷摸摸的过日子,但安小暖还在坚持,她只想过几天安生太平没有人打扰的日子。
清晨,安小暖去附近的菜市场买了最新鲜的蔬菜和半斤猪肉,拎着袋子回公寓,天气太冷,走到公寓门口,她的手脚已经僵了。
将手伸到嘴边呵气,有知觉之后她菜掏出门禁卡打开大厦的门。
她进门之后,一只大手适时伸出,挡住了即将合拢的门,跟在安小暖的身后,走了进去。
突然,一股熟悉的古龙水儿味道扑入鼻腔,安小暖心口一紧,蓦地回头,果然看到齐政霆那张俊美逼人却又邪魅难挡的脸出现在眼前。
“啊!”安小暖大惊失色,捂住嘴,手中的袋子掉落在地,才买的鸡蛋摔得稀巴烂。
“看到我就这么惊讶?”
齐政霆习惯性的扬眉,唇角噙着的冷笑有几分说不出的狂傲。
“你……你……怎么找到我的?”
这段时间安小暖都很谨慎,像蜗牛一般,小心翼翼的隐藏在这数千万人口的大城市中。
齐政霆捡起地上的袋子,拎在手中,冷笑道:“你以为你躲起来我就找不到你?天真,我只是最近太忙,没顾得上找你!”
安小暖的一举一动,哪里逃得过齐政霆的眼睛,他就是想看看她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
看她在蓉城老老实实,他倒是有点儿想她了。
“知道你有本事!”安小暖无奈的撇撇嘴。
“你准备躲到什么时候?”
齐政霆抬手,拨开贴在安小暖脸上的发丝。
安小暖低下了头:“我没想躲,只是想一个人静静,东西我自己提!”
她抢过齐政霆手中的袋子,打开一看,满袋子都是蛋液,狠瞪罪魁祸首齐政霆:“你还不走?”
“不请我上去坐坐?”
齐政霆笑着冲安小暖眨眨眼,立刻电流肆意流窜。
安小暖定定神,才没被他电到:“没什么好坐的。”
“难道不方便?”
“是啊,很不方便!”
齐政霆的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安小暖不愿与他共处一室。
“那我就更得上去看看,到底怎么个不方便。”
齐政霆说着按了电梯的上行键,笑着与气鼓鼓的安小暖对视,柔声问道:“有没有想我?”
安小暖斜睨他一眼:“没有!”
她才不会承认自己每天都在想他。
这个混蛋,有什么好想的,她才不想他。
“真的没想?”齐政霆有些失望,唇角挂着一层不变的阴冷笑意。
她知道,和齐政霆说再多也是徒劳,索性不作声,更视而不见。
“叮咚”电梯门应声而开。
齐政霆跟着安小暖走了进去,还没等安小暖按楼层,齐政霆的手就已经伸了出去,按了十七楼。
看来他是有备而来,连她住几楼都知道,现在她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安小暖租住的是单间配套的小公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站在观景阳台还能看江景。
拎着购物袋走进狭小的厨房,安小暖小心翼翼的把菜和肉挑出来,然后将满是蛋液的袋子扔进垃圾筒。
齐政霆打开鞋柜看了看,没有男士拖鞋,顿时笑眯了眼。
走到厨房门口,齐政霆目不转睛的看着安小暖,心中盈满了喜悦,唇角不自觉的上翘,眼神越来越温柔。
他好想上前,抱住她,在她的耳边呓语。
小暖,我好想你,好想你!
千回百转,所有的思念,却只能在心中酝酿成殇。
才十天没见,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一忙完就赶来找她。
安小暖知道齐政霆正盯着她看,全身上下都不自在。
把沾在菜上的蛋液冲干净,安小暖烧了一壶水,给齐政霆冲咖啡。
房间很小,为了扩展空间,阳台做成了榻榻米,安小暖总是喜欢坐在那里看电视或者看书,看累了,还能远眺江景,很惬意。
安小暖在榻榻米上落座,齐政霆也端着咖啡坐到了她的对面,中间隔了一张小小的清漆实木桌。
木桌上放着几本书和一个大号玻璃杯,杯中还有前晚喝剩下的两片柠檬。
齐政霆环视房间,温馨舒适,看来安小暖在蓉城过得还不错。
床在触手可及的地方,铺着鲜嫩的粉红底小碎花四件套,齐政霆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摸了摸柔软的被角。
安小暖冷冷的看着齐政霆的一举一动,不悦的撇嘴,神经病!
盯着齐政霆把咖啡喝完,安小暖就迫不及待的下逐客令:“大哥,您贵人事忙,我就不留你吃午饭了。”
“我不忙,可以留下来吃午饭。”
齐政霆好整以暇的看着脸色大变的安小暖:“多个人多双筷子,不麻烦吧?”
安小暖瞪着他:“我手艺不怎么样,怕大哥吃不惯粗茶淡饭!”
“山珍海味吃多了,粗茶淡饭也别有一番风味,而且你做的饭很对我胃口。”
他是铁了心不走,安小暖也拿他没办法。
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
安小暖彻底被齐政霆打败了。
“只要大哥不嫌弃,多个人多双筷子也没什么,不过事先申明,吃完就走。”
“好,吃完就走。”
不过是带她一起走。
没想到齐政霆答应得这么爽快,安小暖站起身:“那好吧,我做饭去了,你看电视也行,看书也行,自己打发时间!”
安小暖说着就走进了厨房。
齐政霆起身,几步就走到了厨房门口,见安小暖把头发束在脑后,扎成高高的马尾,系上碎花围裙,正在切西兰花。
下意识转头,安小暖清亮的眸子对上齐政霆深邃的眼,心头一跳,板起脸嘟囔:“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
齐政霆哑然失笑,摇摇头。
江城和蓉城相距并不算远,开车十个小时就能到,昨天齐政霆忙完手中的事,便怀揣着安小暖的地址,到蓉城来找她。
刚上高速就遇上交通事故堵车,然后又是大雨,原本十个小时的路程被拉长了近一倍。
抵达安小暖公寓的楼下,已是凌晨三点,按捺下马上去见安小暖的冲动,齐政霆住进了马路对面的酒店。
洗去长途跋涉的疲惫,他躺在床上,毫无睡意,一直睁着眼睛等天亮。
此刻,齐政霆身处安小暖温馨的小卧室,睡意悄无声息的袭来。
他揉了揉酸胀的眼睛,终于抵制不住粉色碎花的诱惑,脱鞋上床。
薄薄的被单,柔软的枕头,满是安小暖的馨香,仿佛置身于她的软玉温香中。
齐政霆心潮澎湃,格外满足,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安小暖切好菜,没听到客厅有电视的声音,齐政霆在干什么?
怀着满腹的疑问,她走出厨房,只见齐政霆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一米五的床安小暖睡上去很宽敞,但齐政霆睡上去就显得有些小了。
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安小暖呼吸一滞,紧蹙了眉,上前就朝齐政霆的胸口砸去一拳。
“起来,不许睡我的床!”
胸口被咂得生疼,齐政霆睁开赤红的眼睛,有些气恼的看着安小暖,她打扰了他的好梦。
在梦中,他正与她亲热,被单下的某个部位,因为虚幻的梦境而坚硬如铁。
“你好讨厌,把我的床单弄脏了……”
安小暖气鼓鼓的拉齐政霆的手臂:“起来,不准睡我的床!”
齐政霆长臂一展,就把安小暖拉入怀中,顺势翻了个身,把她结结实实的压在了身下。
“放开我……”安小暖惊慌失措,手胡乱的打在齐政霆的胸口,呼喊声被他堵回了喉咙。
缠绵的吻,是他的思念,狂热的吻,是他的欲望,深邃的吻,是他的怒火。
“唔……不……”
只有喉咙可以发出声音,安小暖惊恐的发现,齐政霆的眸子越来越深,好似不见底,其中蕴着一股吸力,把她往眸深处拉扯。
浓郁的眉,深邃的眼,高挺的鼻,还有覆盖她的火热嘴唇。
心跳,乱了!
他的呼吸,也乱了,粗重的吹打在安小暖的脸上。
一下又一下,比晨钟暮鼓更有力量。
齐政霆将安小暖禁锢在他身下,捧着她的脸,吮着她的唇。
霸道的舌伺机而动,欲撬开她紧咬的牙齿,长驱直入,侵占那醇香的芬芳。
安小暖喘不上气,大脑因为缺氧而变得迟钝。
短暂的天旋地转之后,她浑浑噩噩睁不开眼睛,世界陷入一片漆黑,无边无际,将她笼罩。
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了手上,可她还是推不开齐政霆。
酥麻的感觉从大脑皮层传出,直达四肢百骸。
安小暖惊骇的发现,身体越来越无力,而齐政霆,还在不断的吸取她的力气。
心跳,乱得没有章法,她颤抖的身子与他紧紧贴在一起,几乎要融合。
齐政霆圈在安小暖腰间的手紧了又紧,让她更深切的感受到,他蠢蠢欲动的蓬勃生机。
“不要……”安小暖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拒绝。
呼吸越来越困难,体温越来越高,心跳越来越快,有些情绪也越来越不受控制。
许久许久,他才结束了这天旋地转的一吻。
时间仿佛已经走过了地老天荒,安小暖紧闭的眼睛,浸满了泪花,红肿的朱唇微启,吐气如兰。
“小暖……”
齐政霆轻柔的吻去安小暖眼角的泪花,温柔的眸光,仿佛可以融化南极的万年冰川。
这长久的思念,统统化作唇齿之间的贪婪,将她的芬芳,尽数吞入腹中。
“我恨你!”
她的恨,却是如此的苍白无力,甚至没办法抗拒他的吻。
齐政霆深深的凝视安小暖梨花带雨的小脸,酸涩不断的上涌,声音冷如坚冰:“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掌心!”
安小暖膛圆了双目:“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你是我的,除非我死,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齐政霆急火攻心,发狠的吻上安小暖的唇,似要把她吻得丧失语言功能才满足。
在安小暖的哭泣中,齐政霆结束了他的惩罚。
安小暖抱着被子哭得天昏地暗,齐政霆则在厨房里忙碌。
不多时,他擦着手上的油渍走出来:“别哭了,准备吃饭!”
“我不吃,你滚出去!”
安小暖捂着被子,闷闷的喊,带着哭腔的声音,满是怨恨。
“又不是没亲过,有必要哭这么伤心吗?”
齐政霆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走上前,拉开安小暖盖在头上的被单,把她拉起来坐好,威胁道:“你再哭我可就要更进一步了!”
更进一步……
“你敢!”安小暖瞪着他,反手擦去脸上的泪,恶狠狠的喊:“小心我阉了你。”
齐政霆失笑:“吃饭吧,吃了饭才有力气和我吵架。”
“我才不吃,说不定你在菜里下了药。”
安小暖挥开齐政霆的手,跳下床,穿上拖鞋进厨房,给自己煮面吃。
吃完饭,齐政霆还是不走,安小暖憋不住了,厉声质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乖乖跟我回江城,让我照顾你。”齐政霆把碗筷端进厨房,探出头:“你要祸害就祸害我,别打其他男人的主意。”
安小暖差点儿没把手中的水杯扔齐政霆那张可恶的俊脸上。
“祸害你个头,混蛋!”
齐政霆斜倚着门框,眸色幽深,静静的注视着安小暖。
安小暖也知道不可能一辈子这样躲躲藏藏下去,她就像鸵鸟,把头缩进沙子里,就以为自己安全了,对潜在的危机浑然不觉。
“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考虑好就给我打电话。”
齐政霆信步走到门口:“我就住在对面的皇都酒店1314房,你也可以直接过来找我!”
齐政霆说完,离开了安小暖的公寓。
人虽然走了,但他留下的气息却久久不散。
唉……望着齐政霆挺拔的背影,安小暖幽幽的叹了口气。
她该怎么办呢?
齐政霆的突然降临,彻底打乱了她已经逐步趋于正常的生活。
洗碗的时候,安小暖心事重重,一不小心,手滑了,碗掉地上,摔得粉碎。
她呆呆的看着满地的碎片,不知所措。
乱了,乱了,一切都乱了!
安小暖连看书也没了心情,坐在榻榻米上,望着不远处的嘉陵江,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怎么办,怎么办?
她太了解齐政霆,他总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执着得让人惊恐,他是她噩梦的根源。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夜幕缓缓降临。
难得的晴空万里,无数的星星在暮色中闪烁,就像齐政霆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和猎人盯着猎物一模一样。
手机蓦地响了起来,吓了她一跳,手一抖,柠檬茶洒了出来,浸湿了大片的裙摆。
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虽然还没有看到来电,可安小暖已经猜到,是齐政霆的电话。
这些日子,手机很少响起,而她这个号码,也只告诉了妈妈。
放下茶杯,她拿起手机,果然没有猜错,烂熟于胸的名字,在她清亮的眼底闪烁,似一把明晃晃的利剑,直刺心脏。
逃避,不是办法,安小暖走投无路,只能选择面对。
深吸一口气,她坚强的按下了接听键,如赴死的人一般的决绝。
“喂……”安小暖的声音隐隐颤抖。
“你已经想了一个下午,现在想清楚了吗?”
齐政霆站在窗边,抬眸远眺,他的视力极好,在数百扇落地窗中,找到了安小暖娇小的身影。
虽然略有些朦胧,但他却清楚的知道,那是她。
已经一动不动坐了几个小时,如果他不打这通电话,不知还要再坐多久。
不难想象,她的心很乱,他又何尝平静。
惊涛骇浪拍过,在心底激起无数的浪花,一朵朵,都是她清秀的面容。
分别的这十天,他总是会不断的想起她。
仿佛他看到的任何一件东西,都能成为想起她的索引。
“没有!”
安小暖也不管齐政霆怎么知道她想了一个下午,他总是那么的神通广大,让她琢磨不透。
“我的耐性有限,给你时间考虑是尊重你,你知道,我不接受任何否定的答案。”
他的霸道她自然知晓,也并不奢望他会因为她说“不”而放弃。
“你是我见过最无耻的人!”
这是一场猫和老鼠夺命的游戏,她就是那只被猫玩弄于鼓掌之中的老鼠,就算逃脱,也终究会被猫抓住。
“呵,谢谢你的夸奖。”
齐政霆苦笑着叹了口气,也只有对安小暖,他才会这般无耻,有时候,他连自己也会唾弃自己。
“混蛋!”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声叹息:“小暖,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