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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赵瑾年卧房的门再次被大力推开,欧子渊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将背包往沙发上一扔。
他穿黑色t恤和休闲裤,但是即便这样他也不老老实实的,脚上闪闪发亮不说,t恤上也是好大一个骷髅头,还有一抹疑似鲜血的东西,阮冰皱了下小鼻子,小欧总的品位,他们不懂。
欧子渊目光扫到沈墨和阮冰微微顿了一下,转眸看向病床上懒洋洋靠着的瑾年:“瑾年,直升飞机我帮你还回去了,真特么的开着爽,手续也办好,你看看。”
说完,他想起什么,又转身去包里拿证明。
正好看到还站着三个按摩技师,那三个的表情有些僵硬,今天看到这么多精彩的画面,是不错,不过,一直站在这里站这么久,腿好痛,可以走了吗?
“他们是谁啊?”欧子渊回头,巡视一周,最后严肃地瞪着阮冰,这可是他的下属,必须得回话。
阮冰只好老老实实地道:“小欧总,这是按摩技师。”
欧子渊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他将东西给了瑾年,随便指着一个人道:“那个谁。你过来,给我按一下。”
说完,他找了一个远点的沙发趴着,唉声叹气,“累死我了,原本想去迷都找人给我按按,原来你这里都有。”
那个技师非常有礼貌地道:“我就是迷都的,这是我的名片,如果先生觉得按得好,下次可以来找我喔,我叫做小照。”
“恩。”欧子渊闭着眼睛,舒服地挥挥手,“快点按,按好了给你很多小费。”
在场所有人看到欧子渊如此豪迈的表现,瞬间觉得自己逊毙了,这才是真的猛汉子!
最后来的是楚乔和她老公宁丹,楚乔一身白衣丽人般的套装,宁丹也是一身西装革履,应该是刚刚陪着楚乔才参加什么宴会回来。
楚乔走过来,歪头看着赵瑾年,过了好久,不由得赞叹道:“赵瑾年,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仙丹?完全没见老,甚至没有一点变化,羡慕死我们这些凡人。”
阮冰也羡慕地看了过去,赵瑾年如果说有变化的话就是变得更帅了,大概是比以前滋润一些?
宁丹笑笑道:“不是说赵公子有女朋友了吗?有女朋友疼自然过得滋润。”
楚乔白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不会熬汤给你喝,没滋润你,所以嫌弃我?!”
宁丹忙摇头解释道:“怎么会,你是我家的女王,什么时候看到英国女王亲自熬汤的?熬汤这种活儿,当然是我做。再说,我熬的汤是最好的。”
欧子渊听到这句话,眼睛一亮,从沙发上坐起来,让那技师出去休息,然后兴奋地道:“今天有汤喝吧?!”
楚乔大方地道:“当然有啊,我家小丹丹的独门秘方,见者有份,滋阴壮阳。”
宁丹露出一丝苦笑,只有楚乔和欧子渊两个家伙,没看出来他的勉强。
赵瑾年有一颗七巧玲珑心,此时,淡淡一笑道:“下次吧,我今天订了好地方,我们聚餐一下。那里的汤也很有名,对伤口很好。”
阮冰看了沈墨一眼,别扭地道:“你一会儿也要多喝点,补血啊,老公。”
沈墨看了她一眼,犹豫不决似乎并不想去。
阮冰的心一冷:“你有事?呵呵,你有事就先走。”
沈墨拉住她的手:“别生气,我只是决得你身体没好,不合适在外面疯太久。”
“我没疯。”阮冰听说沈墨没打算走,心里难掩高兴,嘴一撅,自然流露出一股小女人的情态。
沈墨眸光闪闪,带着笑意:“那你背上的伤口是不是隐隐作痛?还逞强。”
竟然被他看出来,阮冰的脸红了一下,但是,这么难得好朋友在一起,她都好久没这么高兴。
于是她可怜兮兮地看着沈墨:“老公!!”
沈墨不知道怎么的,就拿她没有办法,刚想说什么,就有医生进来:“赵公子,你找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赵瑾年指着阮冰道:“我朋友,伤口可能有点痛,能不能帮忙检查下。”
阮冰有些惊讶,不仅仅沈墨,连瑾年都注意到她伤口痛了吗?
欧子渊一下子也紧张了起来,一双丹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阮冰。
楚乔也走过来,拉着阮冰的手道:“你这丫头,痛也不说一声,没事,我一会儿陪着你,痛你就大声叫。”
阮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楚乔在外面的时候,充其量也就是泼辣。但是,在他们这些朋友面前,有时候真的很白目,大大咧咧。
什么痛就喊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生孩子呢。
“我不痛。”她硬撑道,偷偷扫了沈墨一眼,生怕被他抓回家。
沈墨抿着唇,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道:“先让医生检查。”
于是,楚乔陪着阮冰去检查,欧子渊想起阮冰被绑架的事情,有些疑点,就去问沈墨,言语中一直在试探,为什么他会那么准确地出现在绑架现场。
这时候,宁丹就感到非常拘束了。
楚乔不在,他和哪个都不是很熟,他尴尬地坐在一边,有些手足无措。
沈墨看到了也不会做什么的,他性格冷漠严厉,对于不重要的人,从来不会投以善意。
赵瑾年却眯缝了下浅褐色的眸子,朝着宁丹招招手:“能麻烦你扶着我一下吗?我想去下洗手间。”
欧子渊百忙之中回头:“别啊,我来扶你,瑾年。”
赵瑾年摆摆手:“不用你,你和沈总继续。”
于是,欧子渊没心没肺地继续逼问沈墨,沈墨被他烦得要死,偏偏欧子渊寸步不让:“你真的不认识银鹰?一次都没见过?不可能啊,你和他们的军医都那么熟。”
赵瑾年听着这些话,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笑容让沈墨看着,感觉尤其地窝火。赵瑾年这个家伙,把所有人当成牵线木偶一般耍,这感觉太让人不爽。
他什么都知道,但是他就是不说,旁观着某人着急,有人被烦死。
赵瑾年没有在卧室的洗手间,而是带着宁丹走到了楼下:“看下电视,有体育频道,今天直播勇士队的决赛,你可以看看。”
宁丹感激地点点头。
然后赵瑾年指了指一楼的客房:“医生、阮冰和楚乔都在那个房间,一会儿楚乔出来,你就能看到她。”
宁丹笑道:“谢谢你,瑾年,有没有人说你很细心。”
赵瑾年笑了一下:“阮冰吧,她以前叫我赵婆婆来着。”
宁丹跟着笑了起来。
赵瑾年走进洗手间,关上房门,无力地闭上双眼,过了一会儿,他按着心脏地地方愁眉苦笑:“三年了,原来这里还是会痛啊。”
一点点将那丫头养大,但是却亲手将她送给了别人,他用力闭上眼啧了一声:“说时间会治愈一切的那个人,一定是个傻逼。”
赵瑾年走出来,宁丹还在看电视。
赵瑾年走到他旁边坐下,宁丹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道:“怎么不让你女朋友来照顾你,这个时候女朋友在身边不是应该的吗?”
“小小?”赵瑾年笑了一下,只是他的笑容让问这句话的宁丹有些着慌,就好像自己被脱光衣服放在大太阳下一般,赵瑾年淡淡地道“喔,没叫她来。”
这句不算回答的回答,作为了两个人聊天的结束。
宁丹忽然有种感觉,其实和任何人聊天。都要比和赵瑾年聊天好。
因为你总觉得他知道了你的什么秘密一般。
几个人在外面欢欢喜喜地吃了一顿火锅,仿佛这次阮冰被绑架的阴霾已经彻底散去了一般。
然后一起护送阮冰回医院,只有瑾年的确因为身体不适,提前离席。
阮冰打开自己的病房,拦住意图想要进去的沈墨:“老公,你记得刚刚医生的吩咐吧?”
沈墨黑眸一沉:“我又不做什么?我照顾你。”
阮冰再次将身子拦在门前,露出一个灿烂但坚决的笑容:“不了,我只是想睡觉休息,并不需要照顾。”
沈墨脸一沉:“那我怎么办?”
阮冰努努嘴:“咯,那边才是你的病房,”然后又指着后面喝得脸红脖子粗的宁丹和欧子渊,“他们两个就麻烦你照顾了。”
楚乔也喝了点酒,不过,她酒量好,不见醉意,也过来和阮冰搂在一起,“不好意思啊,沈总,今天我们就在医院打扰。”
沈墨露出一个咬牙切齿的笑容:“你,很好。”
说完,他转身走到自己的病房前,打开门进去。
宁丹朝着楚乔笑了一下,将整个人晕乎乎,笑嘻嘻地准备往阮冰的房间里凑的欧子渊给拉了回来:“小欧总,走这里,那里是女生的房间。”
沈墨闻言,过来拉住欧子渊粗暴地将他拖回房间,扔在了沙发上。
自己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喝下一大杯清水,他有种感觉,阮冰就是在和他赌气,真是麻烦,自己明明很有道理,她这是说不过就冷战吗?
什么时候,一言不合就冷战的人,换成了她?
宁丹自觉困得厉害,也没和沈墨说话,掀开被子就往沈墨原本的病床上一钻。
下一刻,他就抱住了一个软玉温香的身体。
于是,病房里发出一男一女的两声惨叫。
隔壁,楚乔原本在洗脸,听到声音不由得侧耳仔细聆听起来,但是,又好像没有。
她从洗漱间伸出脖子问在看电视的阮冰:“小冰,你听到什么怪声音吗?”
阮冰在发呆,根本没听到楚乔说什么,她甚至没有看电视,她其实在琢磨。怎么让沈墨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和小小断个干净。
她现在是再也无法忍受小小的哪怕任何一点入侵。
一想到早上小小给沈墨系领带的事情,她就一肚子火。
过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楚乔在叫她,于是,她关了电视,走到洗漱间里:“楚乔,你叫我,什么事啊?”
楚乔撇撇嘴:“没什么,大概是哪个病人痛得大叫,吓我一跳。”
阮冰笑了一下,没往心里去,她现在也想好了,如果沈墨还不知道悔改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让他上自己的床!
一定要让他;了解自己的决心和事情的严重性。
阮冰这里下定了决心,隔壁病房却是惊魂未定。
小小拼命挣扎,欧子渊正黑着脸捂着她的嘴。
沈墨有些看不过去:“欧子渊,你放开她,她是我的朋友,请你不要太过分。”
欧子渊悻悻地放开小小,冷笑道:“我是为你好,这个女人一叫,要是把阮冰和楚乔给叫过来了,我看你怎么解释?!”
沈墨淡淡地道:“这有什么好解释的,我们三个男人在这里难道我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欧子渊绝倒:“问题女的不会这么想,她们会想的,的亏是三个男人一起进去,不然还不知道这个小狐狸精会做啥!”
“无理取闹。”沈墨冷笑一声,看着小小道,“你怎么来了?”
说完,他眼底闪过一丝狐疑,但是想到小小当年的恩情。他觉得绝对不可能。
小小眼眶一红:“没什么,瑾年那边不需要我照顾,我就想看看你这里要不要照应点,所以过来看看,别赶我走,反正你们这多人,我留在这里也无所谓吧。”
沈墨皱眉:“你和赵瑾年吵架了?”
小小脸色苍白:“吵架?他要是肯和我吵就好了。”
“贱人,你再诬陷瑾年试试!!”欧子渊闻言,就要揍人,被宁丹拦腰抱住,拼命推到沙发上,宁丹红着脸看着小小道,“对不起啊,他喝醉了,平时不是这样的,你。你没事吧?对不起啊,我刚刚,我刚刚对不起!”
他刚刚一躺到床上,就抱住了一个软绵绵,性感无比的身体,到此时,指尖仿佛还存着那种滑腻感,挥之不去。想不到从被子里露出的那张绝色的脸,是小小。
宁丹压抑着内心古怪的冲动。
小小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忙摇摇头:“没事,我不怪你,是我不好,等了一会儿,看没有人,就爬上去睡了。
我昨晚没睡好,担心瑾年。所以,我就想睡一下,没想到你们就----”
“不不不,是我对不起你。你,睡床吧,我们谁沙发就好。”宁丹忙道。
刚刚说完,他屁股就被欧子渊给踹了一下,“谁说让她睡床的,甄小小,我请你自重,我们这一屋子都是男人,你一个女人呆在这里算怎么回事?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我做什么了吗?我坐得正走得直,我不过是担心朋友的伤势,所以想表示下心意不行吗?你们可以照顾他,为什么我不能照顾他?!”甄小小的眼眶再次红了,脸上露出倔强的神情。
一双眼睛含着雾气一般,看向沈墨:“沈墨,你也觉得我别有居心?认为我是想勾引你?我只是想代替阮冰照顾你,她现在受了伤,也不能尽妻子的责任,我正好闲着,我就来帮忙,这有什么错?”
沈墨沉默了一下,然后道:“你自然没有错,你是清清白白的,不过,我并没有受伤,我只是给阮冰输了血而已,所以,要不,你还是回去吧?”
甄小小好像没听到一样。欢喜地从床头柜里取出一个保温壶:“我知道,你失了很多的血,早上的时候不是手还不能动吗?所以,我就特地煲了汤,这是红枣猪蹄汤,你多喝点,补血养气。”
“喂,你听不懂啊,沈墨让你在走,你走还不是不走?!”欧子渊凶神恶煞地骂道。
甄小小平静地看着沈墨道:“你让我走我就走,沈墨,你也觉得我是不要脸,要赶我走吗?”
沈墨有些无语:“你们不要说这么难听的话,都是朋友,小小,你先回去。毕竟我们虽然心里没什么,但是外人看到会误会。”
他实在无法对一个曾经为他卖血的女人,说出难听的话。
不过当初,因为小小太傲气,甚至不肯听他一句解释,也不等他解决问题,就负气离开去了美国。
沈墨也就断了对她的心思,他现在也绝对不会重新开始。
他是个一非常自律的人,正如他所说的,他从来不回首过去,只面向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