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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着自己手里的地址,靳北找到了安家,站在安家门口,靳北深吸了一口气,淡然如他,此刻却也不经有些紧张。
他迈步上前,抬手按响了门铃。
来开门的是安家的仆人,见到他模样仪表均不俗,便缓声问了句 “您是?”
“我是靳北,来拜访安总。”靳北抿着薄唇,终是把徘徊到嘴边的安笙两字咽了回去。
“您请进。”仆人开了门,引着靳北走进了客厅,“您先在这坐会吧。”说着,那仆人就转身上了楼,看那模样该是去叫安父了。
安父安母听到仆人口中的靳北两字时,两人四目相对,心中皆是一惊。
他们快步走出房间,从楼上往下看,看见坐在沙发上的身影后,安父安母皆皱起了眉。
竟然真的是靳北!
他们脸色难看的看向了安笙的房间,这两天,安笙好不容易才安分些,不再闹着要手机,和霍景霆的关系也算渐入佳境,在这样的关头上,他们如何会允许靳北来打扰。
安父安母一对视,当下就有了决定,安父缓步下了楼,安母则快步朝安笙的房间走了去。
安父皱着眉,脚步不轻的下了楼,靳北听见动静,偏头看向了安父,然后便还算有礼的起了身。
他和安父并不熟悉,最多的印象也不过是从安笙嘴里听到的,若论起交集的话,也就是退婚那天了。
靳北是这样认为的,可安父却全然不是了,面对面的认识自然也是没有的,可女儿那般深受折磨的模样还犹在眼前,他对靳北能有什么好印象。
“安伯父。”靳北抿着薄唇,缓声喊了一句。
安父却全然不领情,冷哼了一声,也没有丝毫掩饰,开口就道,“我这里不欢迎你。”
“我有些事情想跟笙笙解释一下。”靳北眸色未变,只缓声又道。
安父油盐不进,态度十分强硬,“不好意思,笙笙不会见你。”
楼上,安母敲响了安笙房间的门,安笙刚睡醒,揉着眼睛就开了门。
“妈……”安笙刚打开门,开口喊了一个字,安母就将她往里推了去。
安笙被推的迷茫,她睁着潋滟的琥珀眸,微皱起了眉,疑惑道,“妈,你怎么了?”
安母拉着安笙坐到了她的床上,掩饰道,“没事没事,妈就是来跟你说说话。”
怎么大清早的,忽然来找她说话了?安笙心里有些奇怪。
“妈昨晚做了个梦,心里有点不安,你爸那个性子也指望不了他说什么,所以妈想要来找你说说话。”安母想了许久,终于找了这么一个还算合理的借口。
安笙了然的点了点头,“那妈你梦见什么了?”
这个……安母边起身,边措辞道,“我昨晚梦见了很恐怖的场景,我梦见……梦见你不见了。”安母走到了窗户边,看着大开的窗户,皱着眉将它关了个紧,临了还不放心的上了锁。
听了安母的话,安笙哭笑不得,她正想开口安慰安母,却忽然看见安母锁了窗户,当下便问道,“妈,大早上的你锁什么窗户?”
“天气预报说晚点有雷阵雨,我怕你忘记关了。”安母随口解释道。
安笙看着窗外的天空,太阳斜挂在天边,湛蓝的天空上别说乌云,便是白云都甚少,这天气……雷阵雨?安笙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妈,你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安笙明显感觉到了安母的不对劲。
盯着自家女儿疑惑的目光,安母略有些不自在,“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可她的话刚说完,楼下就传来了不小的动静,安笙皱着眉,起身就要打开房门。
安母瞪着眼,赶忙起身拦住了安笙。
“楼下怎么了?”安笙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安母,紧皱起了眉。
“前两天不是家里的油烟机坏了吗?大概是来修油烟机的人来了。”安母僵着脸,随手抓了个借口,然后将安笙推回到了床上,让她坐到了床上。
“妈下去看看,你穿着睡裙不方便,好好在楼上呆着哈。”安母嘱咐了这么一句,然后就直起了身子,快步走出了安笙的房间。
离开之际,她还略有些不安心,干脆将安笙的门上了锁。
“我已经说了,笙笙不会见你,我们家也不欢迎你,请你离开!”安父冷着一张脸,说的话毫不留情。
靳北垂着眸子,神色看不分明,但语气却分外笃定,“安伯父,我和笙笙的确有些误会,和你们可能也有些误会,我想请你们给我个机会解释。”
“解释什么?”安父恼了,声音都飙高了好几度,“我不想听你什么解释,我明确的告诉你。我们安家不欢迎你,现在请你离开!”
一番话下来,安父句句都带着赶人的意思,可靳北却格外的有耐心,“我年轻的时候的确犯浑,不懂事,笙笙……”
靳北不提这些也就罢了,可他一提当年的事,安父就想起了当年在病床上那个瘦弱的身影,他还记得自己女儿那双没有任何光芒的灰暗双眼,安笙那个时候,是真的没有任何想活的念头的。
“你给我走!”安父疾言厉色的打断了靳北的话,安母听见他的声音有点大,赶忙看了安笙房间一眼,然后快步下了楼。
安笙早就觉出了安母的不对劲,早早趴在门上听楼下的声音了,她本没有往靳北身上想,可父亲的暴怒和若有若无的低沉声线……
靳北,是靳北!
确定这个认知后,安笙那潋滟的琥珀眸里顿时泛起了微波,她转动把手就想打开门,可不知为何,如何用力也打不开。
她心中一惊,赶忙使劲的拍打门,想要引起靳北注意。
可靳北却已经在安母的一句“笙笙说她想要冷静一下,暂时不想见你”的话语里,沉着眸子走到了门口。
他耳朵好,隐约听见了楼上似乎有动静,他转身看向安母,“伯母,楼上似乎有人在拍门?”
“你听错了。”安母从善如流的应答,比起安父,她的脸色虽冷淡,却也还不至于难看,“你和笙笙牵扯到如今,两人之间的羁绊太多了,你们还是互相冷静下吧,这是我的意思,也是笙笙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