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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金后的神情,伽罗的摄政王明显心情不错,然后朗声长笑之后就挥袖离开,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齐家负责的,安排好绯色,瘸腿男子还有魅儿脱离奴籍的手续,然后给与几人从此和伽罗普通百姓一样的待遇。
被留下的金后明显心情不太好,华袍之下的手紧紧的捏起,然后那双眉眸之间也充满了戾气。
“皇后……”伽罗帝王明显并不知道金后的心情不好,反倒是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金后冷声应道“陛下,可还有事情?”
伽罗帝王看着金后冰冷的美丽容貌,只能摇摇头,有些软软的说道“没事,没事。”
看着那远远离去的华美女子,伽罗的帝王似乎老了几岁,玉衡玉衡,你一直以为我爱的人是暖阳,你可曾知道,暖阳于我而言,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而,唯独只有你,陪伴在我身边七年之久,才是我最能触摸到的,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怎么会带暖阳进宫,导致我和烈阳之间出现永远无法磨灭的痕迹。
“陛下……”周围的臣子不停的有人轻声的喊着,伽罗帝王慢慢的睁开眼睛,那双浑浊的眼睛之中偶尔之间也闪过几丝的清明,只是大部分时间都有些昏昏欲睡。
从斗兽场中出来,绯色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齐臻早已经在门外等候,看到她出来的时候有些激动,直接冲了上来,让绯色意外的是,齐臻居然一掌直接甩了上来。
响亮的声音在绯色脸颊上印出五个鲜红斑驳的手掌印子,齐臻更是劈头开骂“你真以为自己是铜墙铁壁,真不把自己当人,我根本就不该同意让你来参加这狗屁的斗兽大会……”霹雳巴拉的一阵乱骂,让周围的人纷纷有些侧目。
绯色的脸有些冷了下来,她虽然知道齐臻是关心她,但是真能在她身上留下印子的人几乎没有。
“你知道上一次打我的人下场是什么吗?”
骂完之后,齐臻终于缓过神来,看着面前神色有些冷凝的绯色,绯色淡淡的一句话让齐臻有些莫名。
齐臻直觉的摇摇头。
“那些人坟头上的草恐怕比你还深。”
绯色的话让齐臻怔住了一下,然后看到绯色嘴角淡淡的笑容,才知道她是在开玩笑,这才小心翼翼的抚上绯色的脸颊,轻声问道“痛不痛啊?”
“你让我打打试试?”挑高了眉角的女子说出的话语不再冰冷,反倒是多了几分的怒气。
齐臻缩了缩身子,然后咬牙站立到绯色的面前闭起眼睛说道“你打吧。”
绯色原本只是开玩笑,却没有想到齐臻当真了,这手举起来了,却怎么也无法打下去,突然之间,绯色觉得忘记了一切何尝不是一件好事情,或许上天只是想让她重新的活过。她有魅儿这样的朋友,有齐臻这样关心她的人,还有腹中的孩子,其实人生还有什么值得奢求的。
她会牢牢守护她的幸福,这一次谁也不能夺走,记不起记忆中有些模糊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只记得夜夜在梦中,那个温和俊雅的声音深情款款的说道“珂儿,珂儿,此生执子之手,与子同老。”
“珂儿,不离不弃。”
太多的誓言,可是一睁开眼睛,梦中的誓言就变得有些模糊,她的孩子,那个即将成为这个世界上与她最亲密的人,她会好好的守护他。
慢慢的闭上眼睛再次的睁开,绯色依旧笑得灿烂,只是这一次笑容之中多了温暖。
齐臻怔怔的看着那个笑起来灿烂如花的女子,不知道为何,心底也觉得似乎温暖了许多。
太都之中:
“禀告陛下,最近牢中多了许多作奸犯科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杀”
“禀告陛下,冀州司马贪污一案……”
“杀”
众臣子早朝时分纷纷上奏,得到的结果都是一个字,高坐在龙椅上的青年眉眸如画,犹如那天青色烟雨之中泼墨而成的画卷,而只有最亲近的人才会知道这位太都新任地方那张看似俊雅温和的脸下,是何等的无情。
冰冷的双眸扫过大殿上的群臣,年轻的帝王优雅的唇紧紧的闭,面对一个又一个送上来的奏折,他实在无心阅看,只是因为昨夜,他梦到了那个女子。
那个女子站在奈何桥边,他看不清楚她的眉眸,却依稀能够感受到她的清冷,她冷冷的看着他,只反复问了一句话“尽休,为何负我,为何负我?”
这反复的一句话一直到了天明,踏入未央宫的时候,看到皇后那张有几分相似的脸,他的心有一瞬间的慌张,就这样夺门而出。
珂儿,珂儿,不停的念着这个名字,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手,仿佛能够从这个名字得到救赎一般,高坐在龙椅上的帝王神色有些颓然,珉起的唇显得有些凉薄,南远静静的站在朝堂最后的地方。
他是最懂陛下的人,可是陛下却不是懂自己的人。
那一日的早朝之后,群臣纷纷议论。
“近日以来,陛下似乎情绪不定,这些案子的结局几乎都是杀立决。”长叹的正是太都的刑部尚书,尚过中年的他未曾在那长叛变之中选择站在谁的那边,所以方尽休登基之后,他依然当他的刑部尚书。
接过他的话的人也是朝中的一名官员,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那名官员也有些心有余悸的说道“近日来陛下心情似乎拨动颇大,原本天意就不是可以随便揣摩的,只是陛下这样,让我等臣子十分担心,不知……”
几个正讨论的大臣看到走出大殿的青年,全部眼睛一亮,纷纷上前围住来人。
“南大人,你来的正好。”
“南大人,你说陛下最近这心情,我们这些当臣子的能怎么办啊?”
各式各样的问话席卷而来,南远的脸上也忍不住浮现一丝丝的苦涩,他的确是最懂陛下的人,但是他也是最不懂陛下的人,那个女子在陛下的心目中必然有相当重要的地位,可是陛下仍然选择了舍弃,这是他所不能明白,但是他知道,即使他去了问了,也得不到答案。
“南远,这个世上并不是所你想做,就一定可以做。”那个带着叹息的金色衣衫的青年,九龙戏珠的精致而绣在身上,这个人即使是远远看来,也再不是那个能够和南远嬉笑的侯爷,这个人是太都的王,太都的天。
南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带着众位大臣的请求,他求见了陛下,只是得到的只有这一句话。
再次的离开走出御书房的时候,在门外的时候,内廷小太监上前一步,然后躬身说道“南将军,有人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