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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有些尴尬,“颜娇姐。”
我看着地上的红烛纸钱,“来祭白凤姐啊。”那姑娘脸通红。
我坐下来,看了一眼火盆,“难道没人告诉你白凤姐没死吗?那些京城的人是不会再明面上弄死人的,这件事闹得挺大,对方也要给安少面子,白凤姐不会回来了,但是也不会死。”
那个一梦,脸色苍白,还带着青紫,听说那天拉到医院的时候,虽然受伤,但没有看起来的严重,孩子是没保住。
我看着她窘迫的样子,一下想到了什么,嘴角讥笑,“你是来祭奠那个孩子吧?”说不上来瞧不瞧的起,都是苦命人被人利用而已。
可是我对这个女人就是没好感,“一梦,我不管你是为了钱还是被人威逼利诱,你做了饵,还是走远一点,悄悄地,无论是哪一家你都别信,无论什么时候他们都不可能让你活蹦乱跳的,你知道的太多了。”
我起身离开的时候,她脸色煞白,可我也只能点到为止了。
小虎子拿这好多礼服过来找我,现在他可是神采飞扬,场子里混的人,都是向前走,往钱看,倒下的人顶多哀叹两声,感情深的替报个仇,可是路还要走的。
白凤姐倒下,我是最大受益者,安少有意抬举我,盛荣对我客客气气,我一下成了名副其实的大姐大,和我要好的小虎子也成了大总管。
所以他现在力求让我今晚再众多佳丽中一鸣惊人,打开名头,让所有人知道,天上人间的大姐头是我颜娇。
哭笑不得看着他给我描绘的蓝图,拿过衣服,都是坦胸漏背的
“哎呦我的姐姐,今天晚上来的都是什么人啊,不说那些大人物会带自己女伴,听说还有混血呢,金发碧眼的。
咱们自己场子的姑娘们也都牟足了劲,而且能来这场宴会的都是什么人啊,能进这场宴会的姑娘都是什么人啊?而且。”
小虎子趴在我耳边眼神兴奋地,“今天这些礼服可都是安少送的,没准安少是想让您当女伴呢?”
朝我眨眨眼睛,我在镜子前挨个看着这些礼服,皱眉,“怎么说?”
“您看啊,是安少提您上位的,又送了衣服,外界谁不知道您和安少的关系。”
“我和他没啥关系。”
我只能哭笑不得苍白无力的辩解,小虎子却没在意,“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怎么想的,咱们场面人要的不就是面子,要是今晚你再是安少的舞伴,那以后谁敢动你啊?”
我若有所思,心里有些乱。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出神,想我刚从村里出来,一身土里土气,满眼对未知世界的惊慌,现在,抹胸短款礼服,露出光洁的肩膀,锁骨恰到好处,头发被卷成卷,化了淡妆,殷红色的唇膏让镜子里的人娇艳欲滴,称着我皮肤极白。
小虎子满意的极了,“颜娇姐,就算今晚不是最万众瞩目的,也是别有风味的。”
镜子里的女人,不知何时退去青涩,眼中不再是惊慌失措,而是镇定清明。
微微感叹,这江湖,真是磨人利器。
一直到晚上,安少都没让人来请我,其实我应该想到的,安少这人抬举谁也同样也会打压谁,这是在位者的手段。
捧我上位,就不会给太多露脸机会,盛荣也大概知道,自己之身前来带了个较小耀眼的女子,听说是西街的头牌,满眼的骄傲,挎着盛荣,听说这次是志在必得要入住天上人间的。
还有不少老板高层来捧场的,同行都带来了争奇斗艳。其实不和安少入场我反倒轻松,一个人挺低调的走进来,在角落里,那些能巴结我的人都没资格进来,所以我在这场子里,除了偶尔有几个天上人间排名靠前的姑娘礼貌性的打招呼,根本没人理我。
那些个同行对我只是点头,自都是要立足面子的,而且或多或少他们觉得而我年少上位都有些心里不平衡,有些人就是对天生幸运的人排斥。
所以我百无聊赖的在自助餐桌前吃东西,到很自在。
只有盛荣在和那些老板寒暄过后,带着他的头牌过来,依然是那份吊儿郎当的样子,今天他真是夸张的厉害,大红色西装,不知道的人以为他结婚呢。
“呦颜娇姐啊,以后多多合作了?”说着压低声音,眼中狡猾划过,“您可是安少面前的红人,以后可要多为我美言几句啊。”
我转过头,看着他戏虐玩世不恭,更多是带着探究的眼神,身边那位头牌微抬下巴,审视的目光,拉起嘴角,“我可算不得红人,不过是打工而已,你看我都是自己来的,大家都是兴安做事。
到是盛荣哥您如今名声在外,又是西街又是天山人间,这安城地下娱乐几乎全攥在您手里了,该是我巴结您,带带我的时候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什么。
微微皱眉。
安少抬举盛荣,可是上位者多疑,尤其是安少那种老狐狸,怎么会放心将安城所有地下娱乐城都交给一个人搭理,养虎为患,安家已经吃过一回亏了,坤少就是例子,好不容易弥补回来,怎么可能重走这条路。
这一点我都看到了,他怎么会看不到。
盛荣表面大大咧咧,实际上心思细腻,他不会想不到的,不过是现在也无能为力罢了。
看着他微微僵硬的脸,笑笑走开了,可身后目光去像冰一样让人不自在。
正在这时,门口突然声音极大,似乎很多人走过去寒暄,只见安少一身白色西装,那张好看邪魅的脸上带着金丝边眼镜,温文尔雅,看起来像是个帅气迷人的学者,带着浅笑,一一寒暄的从大厅门口进来。
而他的臂弯里,挽着一朵如莲花般的女子,身材高挑,匀称,花瓣似的抹胸拖尾长礼服,银白色的,露出肩膀白质细嫩,披散着卷发,海藻一样垂在后背,五官精致带着笑,却天生有一股疏离的冷漠高贵,这人眼熟的厉害,竟然是,如玉!
站在安少身边毫不逊色,瞬间宴会中的女人都黯淡了,真是天生尤物,动人心魄,女人天生就是好攀比的动物,在场不少女人撇着嘴,不屑的样子。
只是一个人心里不痛快总会找到更不痛快的人来让自己痛快,而我就是这个靶子,开始有人冷嘲热讽,“看来某人手段也不怎么样,这大好的出风头上位机会,却让那个妖精占了,真是白谋划那么久了,好不容易费尽心机上来,却被人捷足先登了,不过也是这如玉真有本事。”
“不过,柳家那个就这么算了?”
“哪有安少摆不平的事,区区一个柳家,只要美人在怀,安少一向不计较成本。”
确实,安东就是有这样的能力。
看着那对璧人走进来,成为全场焦点,尤其是如玉,真是美的耀眼。
得体的笑,大方的举手投足,都不是欢场上女人努力就能达到的,那是从小养成的气质,是千金小姐出身的差别。
在强大气场下竟还这么美不胜收。
“怎么样?我看你也不怎么地啊,以为攀上安少就一步登天了吗?”
身边不知道何时一个妖理妖气的熟悉声音,回头,竟然是阴魂不善的梅子。
那个小弟飞猫还真的上位了,盛荣挺提拔他的,连带着梅子也鸡犬升天,竟然混到了这么高级的宴会上,要说天上人间升的最快的,是她才对吧。
那天被我气的半死,此时看到安少身边是别人,满眼的眉飞色舞,尝到了挖苦我的乐趣。
我冷笑着,“我可听说,你那个靠山最近在西街包养了小情人,小心你很快就人老珠黄被人抛弃,我呢。”我摸着自己的头发,“才二十一呢,那个如玉也都快二十五了吧。”
梅子眉头一拧,狠毒的盯着我,“你真以为安少宠你,他不过是缺一个帮他管事的人,安少那种身份会找你这种出身的?谁会带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丢人现眼。”
我一点都没动气,不紧不慢的看着她眼里的痛快,微微一笑,手里的酒杯一歪,红酒尽数倒在了她白色裙子上,顿时大姨妈一样的鲜红,她尖叫一声,吸引不少人回头。
可看到是个无关紧要的女人洒了酒,除了鄙夷,也没多余心思看她,很快又投入到攀高枝的队伍去了。
“不好意思了,我乡下野丫头,最不懂规矩,也没喝过高级的酒,手没拿稳。”我耸耸肩,拉起嘴角。“梅子姐大概不知道要离我这种人远一点才安全吧。毕竟,我野的很。”
梅子气的颤抖,正巧她那个靠山小弟过来,那人可比梅子聪明多了,对我很客气,连他老大盛荣都客客气气,他敢造次?
梅子看我这个样子气的直跺脚,拉着她的衣服,飞猫很不耐烦的回头一看自己带的女人一身红酒,顿时来了气,也顾不得场合,都是没念过几天书没文化的。
“擦,你故意给老子丢人是吧,是你烦我非要来的,可倒好,给我来这着丢人,还不如小桃红呢。”
提起小桃红,梅子的火一下窜上来,“当初你连个狗都不如,除了我这哪有人跟你,现在倒好了,飞黄腾达,做了火箭上去,就想一脚把我踢开,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