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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这么一响,刘文自然是满脸尴尬,那个小女孩也听到刘文的肚子响,把菜往桌子上一放,伸手在白皙的脸颊上面一挂,道:“就不给你吃。”
刘文撇了撇嘴,无可奈何。
曲龄却回过头来有些严厉地对小女孩道:“烟儿,怎么这么没礼貌!”
小女孩撅了撅嘴,声音很小地回道:“他把夭夭打伤了,是坏人。”
曲龄倒没有多理会小女孩的回嘴,对刘文拱了拱手:“还没有问小兄弟的名字呢。”
刘文开口:“刘文,曲先生是世外高人,医术和功夫都实在让人佩服,特别是这云帘十三针,看得晚辈实在是佩服至极。”
曲龄听到刘文提到云帘十三针,脸色不由大变,但是随即却变成了羞愧的神色:“倒是让你见笑了,小老儿使得不伦不类,还是在一只狗的身上,小兄弟肯定笑掉了大牙,吃过饭没,没有便一起吃吧。”
说着曲龄扯过一张凳子放到桌子旁边,对刘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刘文心里暗暗大喜,这个曲龄听到自己提到云帘十三针,心里现在肯定是吃惊得要命,如果可以在这儿蹭顿饭倒确实是件不错的事情。
但是嘴上却说道:“这怎么好意思。”
曲龄笑了笑:“夭夭的事情已经一笔勾销了,现在小兄弟就是我曲龄的客人了,来请坐吧。”
刘文也就老实不客气地走到桌旁坐下了,虽然那小女孩的眼神像是要把刘文杀死了似的,但是刘文全然不加理会,就当没看见。
走到桌子旁边再细细看这桌子,刘文心里却又多了几分疑惑,看这爷孙两人就像是那种一贫如洗的乡下人,而且住在这种深山老林里面,更加不像什么富贵的人家,但是这桌子看上去却十分精贵。
桌子通体红色,摸上去很是光滑,而且散发出来一股淡淡的檀香,莫不是是用的红木?刘文心里思索着,但是也没有多想,接过曲龄递过来的一碗饭,准备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小兄弟身手不凡,即使不是佛宗的弟子,想来也是那位名师的徒弟吧,不知师承何处?”曲龄这般问罢。
刘文思索了片刻道:“我师傅他老人家只是以为乡下人,说出来曲先生也不会知道他的。”
曲龄心中暗暗思索,这一带倒没有听说过什么特别厉害的高手啊,这个小子身手平平,其实还不止是平平,几乎可以说是糟糕透顶,根本就不会什么武功,但是内气却厉害得紧,刚刚那一拳,已经可以看出其内气比自己要高深许多,也不知道是谁的传人,难道真的是古武门中的?
曲龄皱眉开口道:“看来是小兄弟不肯暴出师傅的名讳了,不过你到这山上是干什么来的?”说这话的时候曲龄的声音就显得有些严肃了,他心里是怕有什么对头来找自己麻烦,先让弟子打头阵,所以方才有这么一问。
刘文却压根没听出来他话里面的意思,只忙着吃菜,有些含糊不清地道:“我啊,武功太差,被师傅嫌弃,就到山上来练练。”
曲龄点了点头,心里却道:“这小子来路不明,又知道我爷孙二人隐居的地方了,可不能放他离开。”
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很是亲切地道:“那应该还没有地方住吧,如果不嫌弃,我这屋子里面还有一间空闲的屋子。”
刘文正愁找不到歇息的地方,听到曲龄这么说,心里面自然就是一喜,高兴地道:“真的吗?”
曲龄点点头,他倒没有想到刘文这么爽快地就答应了,脸上表情僵了僵,便笑道:“那自然是可以的。”
一边小女孩本就生着闷气,菜也不夹,低头只顾扒拉着自己碗里面的饭,想着自己爷爷为什么要留着这个坏家伙在自家吃饭,但是现在一听爷爷的意思竟然好像还要留刘文在自己家里面住下,更是气的快要哭了出来。
“爷爷!这个坏家伙差点就把夭夭打死了,你还留他在这儿住干嘛。”
曲龄全然没有理会自己孙女说的话,随意扬了扬手道:“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
刘文脸上略带着笑意,看了一眼小女孩,一副欠揍的表情,更是让小女孩气的直咬牙。
“我看这个姓曲的老头子没有安什么好心,你别在这儿住,免得又多出什么事来。”青青的声音响起。
刘文细细想来,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但是自己现在已经答应了,再说出拒绝的话却显得好像心里有鬼一样,况且,刘文也有些懒得出去找住的地方了,索性在这儿注下倒也方便。
“我这个孙女从小就是这个样子,小兄弟不要见怪,她叫曲烟,你叫她烟儿就好了。”曲龄对刘文笑了笑这般说道,刘文倒是没有和这个小姑娘一般见识,而且确实是自己打伤了他的狗,小女孩有些意见也是很正常的。
吃罢饭,曲龄让曲烟收好了碗筷,自己则坐在外面的一只老爷椅子上面抽起了旱烟。那叫夭夭的猎犬伤势已经几本稳固住,被曲烟抱进了狗屋里面,自然也没有机会对刘文龇牙咧嘴。
“小兄弟,你怎么能够认得出我这云帘十三针的手法呢?”曲龄对旁边吃饱喝足,一脸惬意的刘文说道。
刘文眼珠子转了转,心里面想着曲龄这个老家伙对自己肯定是不怀好意的,自己倒也不必和他坦诚相待,就编纂出来一个很厉害的师傅让这个老家伙忌惮一番。
况且自己脑子里面另一个灵魂青青确实很有见识,大可以推到他的身上去。
这般想罢,刘文方才开口道:“这倒是听我师傅提起的,我看您老使这银针使得很是帅气,心里面就想到了云帘十三针。”
曲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唉,说起来我这针法既可以说是云帘十三针,又可以说不是的,我只练得了云帘十三针的八针,若是让我学全了云帘十三针,那使出来可就是另外的易凡模样了。”
他说着吧嗒了两口旱烟,又即开口道:“其实医术针灸一脉,自古相传最为出名的只有两系手法,一则是我这云帘十三针,另一种则是七窍银针手,那七窍银针手据说是全然以气运针,施法者无一不是内力高强之辈,小老儿可没有那个福分学到了。”
“且不说别的,若是我能够将这手云帘十三针学全,十三针奇用,烟儿他爹就......唉!这些往事不提也罢。”
刘文见曲龄说着说着脸上已经有了一丝凄凉忧愁的表情,便也不多问,忽然回想起之前曲烟所说的又一个坏人,心里不由生出了几分疑问,而且夭夭那猎犬为什么会一见了自己就扑上来咬人,也是有些疑惑。
不由便开口问道:“我听烟儿妹妹之前说什么又......难道之前你家的狗也咬过人?”
曲龄笑着摇头:“夭夭可不是随便就咬人的狗,只是前几日山上来了一个人,也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来头,不过身手倒还是不错,想要捉走我的孙女儿,夭夭自然是咬了他一口,那人受了伤就逃走了,我却也没有见到那人的模样。”
“所以想来今天夭夭见了你肯定是把你当成了和那人一样的家伙,便即出口咬你了。我们山上平日里一年两年都见不到人来,这几日来的人倒还真多。”说着又是抽了一口旱烟,吐出一圈烟出来。
那人多半是个人贩子,又或者是见了曲烟模样不错,年纪又小,独自在村子里面转悠,所以起了念头将她抓走,哪知道反而被猎犬咬了一口。
木屋子里面飘起了药香,刘文转过头去,见是曲烟在熬药,这么小一个女孩,跟着曲龄竟然也学到了不少东西,那木屋子里面有一个很大的药架,曲烟便是在这药架上面取着药,配好了往药罐子里塞去,动作很是娴熟。
不过曲龄既然把配药这些法门教给了曲烟,那么武功之类的自然也是教了曲烟的,难怪之前曲烟听到自己说什么要把她捉走之时脸上带着一阵的不屑和鄙夷。
“烟儿,别光忙着配药,给刘文哥哥把里面的那间空屋子收拾出来,换上床单。”曲龄忽然想起刘文晚上要在自家歇息的事情,便吩咐曲烟去收拾屋子。
曲烟撇了撇嘴,很是不高兴,脸上带着几分不情愿,但是却又不敢违抗爷爷的话,只得进了屋子收拾床单去,但是收拾的时候又是怎么咒骂刘文的,刘文自然是不知道的。
入了夜,刘文和曲龄又聊了一会儿闲话,但是两人心里都是存着忌惮,所以说话的时候都是带着几分心机,什么也都没有透露出来,说道最后尽是一些无聊的话题,说得两人都是觉得没了意思。
和曲龄客套了几句,刘文便进到木屋子里面,准备去曲烟收拾的屋子里面歇息。
这件木屋子之中不止倒是很简陋,除了那个很大的药架之外,屋子里面就剩下一个小小的灶台和一张小木桌。
曲烟还在熬着药,刘文进来她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用鼻子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