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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呀,今儿个怎么都怪怪的。
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从今天早上开始,这个老徐的举动就有些反常,这一路上我一直在留意观察,发现他表现得非常紧张,一直在回避我的眼神,有几次我看到他盯着白小青看,那眼神看得人心里不舒服。
而且,他本来是笨嘴拙舌的,不爱说话,可这一路上却反常得话多,有点没话找话的感觉。再加上这么一跑,我就更觉得不对劲了。
想到这,我回身找白小青,想跟她商量了一番,怕这里面有诈,我们中了圈套。
可我一回头,却发现身后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我赶紧四下张望着找她,整个林子里静悄悄的,没她人影。
正在着急的时候,听见山坡的方向有人喊我,正是白小青,我赶紧跑过去,发现这丫头正牵着马,沿着一条弯曲狭窄的山道,一点一点得往下蹭。
她招呼我赶紧下来,这条路就是船老板说的那条山路,能一直通向水寨。
我心里一紧,心说这丫头真是愣头青,还没弄清楚情况呢,就冒冒失失得往下闯。
可白小青已经走到一半了,山路狭窄陡峭,转身再回来反倒更危险,没办法,我也只能牵过马,硬着头皮,追着她往下走。
这座山坡不高,估计也就三四百米,坡度也是这几座里最缓和的,山路是顺着山坡而建,在坡体上走出了一道道的S弯,所以路不算太难走,控制好速度,牵好马,就没什么问题。
功夫不大,我就和白小青就在山坡下汇合了。
我劈头盖脸正要骂她,这丫头却淡然不惊,完全不理我,翻身上马,指了指村子的方向,挥手招呼我跟上她,然后便朝着盆地的腹地赶了过去。
我这一肚子的火没发出来,吃了个闷葫芦,心说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这丫头今天有点怪怪的。
白小青在前,我在后,我们两人两马,很快就越过一片荒废的水田地,沿着一条长满了荒草的石头路,赶到了小李水寨的近前。
到了近前才发现,这个村子建在一个小山坡上,山坡的另一面紧邻着潭水,潭水又包围了大半个山坡,让村子有一种从水里长出来的感觉,地形很独特。
水寨本来伴山临水,风景好不优美,但现在却是一副残屋败瓦的景象,几十间瓦房错落不均得散布在一个坡体上,从前至后逐渐升高的地形让整个村子尽收眼底。
我催马上前,想靠近去看看,可那马却不听使唤,在原地打转,嘶叫着不往前走。
白小青倒是挺厉害,轻轻一唤,坐下的马就顺顺服服得往前走了。奇怪的是,我的马也顺了脾气,跟在她的后面,一起往前走。
嘿,这丫头什么时候长的这个本事,还会训马了。白小青一笑,说你忘了,我在大连的女子骑警队交流过半年。我这才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我记得她只是去学习参观的,应该没学过这本事呀。
我俩一前一后,走到了村口,靠近了才看清楚,门口立着一座竹牌楼,已经烂得不成样子了,娘娘架一副,一阵风就能吹倒了似的,当上面的红色漆字还能看得清楚,写着:小李水寨。
我俩都下了马,步行往里面走,但走到村口的时候,我们牵的那两匹马说什么都不再走了,拼了命的往后退,这回白小青也没辙了,我们怎么也拗不过两匹牲口,无奈之下,只能将它拴在村口。
马不往村子里进,这个现象可不太好,我的心悬了起来,怕是这村子里真有什么古怪,得小心着点。
我俩沿着一条村道往坡上爬,这条村道贯穿整个寨子,村民的房屋大多分布在两侧,想必是这个小山寨的主干道了。
目及之处,寨子里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废井破窗,满目疮痍,看得人心里很不舒服。
我俩沿着这条主路一直往深处走,一路估算下来,发现这个村子不算大,几十间村舍,可能也就是几十户人家的样子。
不过寨子里的村屋倒是挺有个色,有泥胚子瓦房,还有小竹楼,甚至有石头垒的房子。看来这个小山寨是年代久远,各民族杂居在一起,挺有意思。
其中有很多石头的屋子,上面有被烧焦的痕迹,看来当年这里着过火,不知道是不是屠村的强盗干的,但奇怪的是,竹楼和那些瓦房并没有过火的痕迹。
这些村舍大多已经坍塌,满眼的破屋败瓦,看得人唏嘘不已。我沿着一条分支小路,往废墟的里面走,走了一段距离,突然觉得有一栋村舍有点不太一样。
这堆废墟给我的感觉很特别,有一种隐隐的气场,但不是以往遇到阴鬼的那种感觉,这点我很肯定,这种感觉前所未有,我从来都没遇到过。
我想回身找白小青,却发现她不在周围,我喊了两嗓子,没人回应我。
我试着往前凑,走到近前,这栋房子从外边来看没什么特别的,门窗破烂,半面墙壁倒塌,满屋子都是掉落摔碎的瓦片和木屑。
我看也没什么危险,就小心得迈进了屋子。
这里已经荒废很久了,但还是能看出当年遭到洗劫时留下的痕迹,从这个屋子中的状态来看,这里面确实是有人暴力抢劫过,伙计说的八九不离十,但这么个荒野山村,又有什么可抢的呢?
我仔细查看,屋中的家具,木箱全都有被翻动的痕迹,周围散落了各种杂物,落满了灰尘。
我蹲下身子翻了翻地上的东西,在垃圾堆里,捡起一个又破又脏的红色斗篷,从斗篷的大小来看,似乎是襁褓中的婴儿所用。上面还用红线绣着两个字:“连福”,其中那个“福”字只绣了一半,线头上还吊着一根乌黑生锈的针头。
这是孩子的名字,可能当时孩子的母亲正在绣字,突遭变故,那婴儿怕是也没能幸免。这让我触景生情,突然想起了二十年前的那个晚上,父亲也是突然离开了家,此后就一去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