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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没人再说话,全都在心里各自盘算着,我的脑袋里更是炸开了花,使劲琢磨着这些事的前因后果,可却没有半点的头绪。
回了别墅,一切安顿好后,我们三个人又聚到了一起,朱管家一脸的官司,战战兢兢地问道:“莫警官,这事该怎么办呀,我们夫人到底还能不能找到呀?”。
我看了看朱管家,这个身材消瘦的中年香港人有着一股子职业管家特有的气质,精干,敬业,说起话来彬彬有礼,对于自己的职责恪尽职守。
这会儿,我倒是觉得,这个人应该信的过。
我在心里盘算了一番,又看了看白小青,这姑娘虽然有点二百五,性子却很刚烈,有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活活生生一个女汉子。
我盘算了片刻,下了决心,做了个连我自己都有点后怕的决定,
“朱管家,白小青,今天晚上我要冒一回险,你们两个,敢不敢跟我淌这滩浑水?”。
白小青一愣,瞪着眼睛问道:”老莫,你到底要干嘛呀?”。
我冲着他俩挤出了个笑脸,说道:”我要捉鬼”。
捉鬼,两个人听得瞠目结舌,半天没说出话来,互相用惊讶的眼神看了看,然后全都盯在了我的身上,等着我给出解释。
“一时半会我也说不清楚,总之,也许能把这案子给破了,不管刘竹静是死是活,总能有个说法”。
两个人皱着眉琢磨了半天,朱管家先开了口:“莫警官,我相信你啦,要怎么办,你尽管吩咐”。
以白小青的性格,更是不会落下这种事的,看朱管家松了口,她也马上应道:“捉就捉,谁怕谁呀”。
我说要捉鬼,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从那两座坟头,诡异的石碑,离奇的故事,莫名惨死的赵颖,再到那个女人,这些线索看似没什么直接的关系,但却都有着蛛丝马迹的联系,要想把这些怪事全都搞明白,现在看来,唯一能下手的就只有那个半夜闯进来的女人了。
我下了决心,便对朱管家说道:“朱管家,去帮我准备些东西,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备到后院”。
“莫警官尽管吩咐,我朱某一定配合”。
“我要垛柴火,越多越好,最好是能烧一个晚上的,还要多准备点大号的水桶,里面灌满了水,然后再去准备些柴油,汽油什么的,只要能点着火就行,还有小号的水桶,也灌满了水”。
这些东西要的奇怪,朱管家听得一愣,但他却什么都没问,应道:“行,我这就派人去准备啦”。
“把这垛柴火堆在院子里的正南边,把盛满水的水缸放在正北面,再准备些小水桶和打火机,还有,事先把油泼在柴垛上,一定要马上能点着才行”。
“你这是要干嘛呀?”,白小青在一边问道。
我只能暗笑着摇了摇头,嘀咕道:“其实,我也是蒙着来,能不能起作用,就得看咱们的造化了”。
其实这番布局也是来自阴门录中的描述,对于那本书,之前我始终是不太相信的,觉得那都是封建迷信,但是前两天的遭遇却有很多都能与书里的描述对应上,所以现在我也有些将信将疑了,再加上这会儿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就不如冒险试一试。
根据书中的说法,那残八卦是水火相克之势,再加上之前的池塘,棺材中的怪水,女人要往花圃中浇水,还有赵颖姑娘的尸体一离开烂泥塘便显了魂,以及前清时被活活烧死的两个盗墓贼。
我想,这些一定与书中描述的水火五行的关系有关。
既然如此,那就照着残八卦的模样,在坎卦的正南向点火,在离卦的正北向存水,不管这阴鬼是火势还是水势,都算是有一手能对付。
白小青追着我问这么干的原由,我这一句话两句话也跟她解释不清楚,便打发她去帮朱管家准备东西。
朱管家则是马不停蹄,吩咐着手下的人去准备我需要的一应之物,又找来了之前的两个保安,按照我的要求,很快就准备好了两大桶柴油,打火机,还有随时准备灭火的灭火器,再有就是五六只大号塑料水桶,还有几个小号水桶,全都灌满了水,还特意从游泳池拉出了一根水管,准备随时上水。
这里面比较难找的是柴剁,朱管家派人开车从十几公里外的一个农家院里买来了一堆劈柴,本来是游客准备用来开篝火晚会的。
天色擦黑之前,一切就都准备就绪了,那座花园里已经堆满了柴垛,另一面则摆满了水桶,这场面看上去十分的诡异,刘家的人全都看得好奇,不明白这葫芦里买的到底是什么药。
这会儿,朱家钦才凑过来问道:“莫警官,这个鬼,你打算怎么捉呀?”。
朱家钦这话真是问住了我,实话说,我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应付那女人,甚至关于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都没彻底搞明白。但我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故作镇定地说道:“我们,我们见机行事”。
“见机行事?”,白小青急得跳了脚,“老莫,你到底靠不靠谱呀?折腾我们弄这个弄那个,你总得有个计划呀”。
“别急,别急”,我忙安抚白小青说,“朱管家,麻烦你带上一个胆大的保安,躲在柴垛的后面,听我的招呼,把柴垛点燃就行,白小青,你也带上一个保安,躲在花丛后面,也听我的招呼,把水桶里的水全都倒出来”。
“这,这,是干嘛?”,两人听了全都愣了,搞不明白我要干嘛,毕竟这捉鬼降妖的事还从来没干过,听着就腿肚子转筋。
“两位别害怕,你们只要在后面躲好了就行了,书上说一般的秽阴人视觉很差,反而是对人的阳气更加敏感,去让人准备些柳叶,碾碎后泡在水里,再用水打湿布条,捂住口鼻便可,记住,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人在活动的时候散发的阳气要比静下来的时候大的多”。
朱管家听得眉头紧缩,既然答应了,就不能临阵退缩,便一咬牙说:“行,没问题,就照警官的吩咐办”。
白小青则是沉着脸,问道:“那你呢?”。
我一笑,说道:“我去会会她”。
小青和管家听了全都面面相觑,目瞪口呆得说不出话来了。
很快,朱管家就找来了两个可靠又胆大的保安,这两个人都是本地的村民,其中就有那个跟我们讲故事的小伙子,说明了事情的原委,两个人反倒都挺兴奋,说这会倒要看看,老辈的故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其中一个人跟着朱管家,另一个人跟着白小青,照着我说的方法,管家又派人去河边砍来了大把的柳树条,用药碾子压碎泡了水,再把布条泡在水中,这柳枝柳叶压汁与水融合后能阻隔阴阳之气,这自然也是阴门录上描述的方法,至于管不管用,也只能试着看看了。
晚饭过后,我们这伙人就进了后花园,朱管家命人给后花园上了锁,又将通向别墅的门也给加了锁,两道铁锁封门,以防有不测。
这会儿,大伙聚在房间中,朱管家对这事还是有些担心,不知道我说的那个女人,今天夜里会不会来。
以我的猜测,只要花园中的花圃干了,她就会来浇水的。
朱管家回忆了一番,好像确实是这样,只要花圃的地一干,夜里就会有动静,第二天地上就湿了一大片。
时间尚早,我们便轮流睡觉休息,直到墙上的挂表指向半夜十一点的时候,朱管家和白小青便分别带着两个保安,将事先准备好的湿布条捂在口鼻上,摸出了屋子,各自躲在了柴垛子和花丛的后面,等着院子里的动静。
我独自一人留在屋子里,竖着耳朵听着房顶上的动静,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直到半夜十二点半的时候,屋顶上果然又发出了怪响,又是瓦片撞击的哗哗声,随后一个黑影从窗前一跃而下,一声闷响,落在了地上。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赶紧爬到窗户前,掀开窗帘,透过一道细缝往院子里看,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人影便冒了出来,正是昨天那个穿着薄纱紫裙,披头散发的女人,一步一步轻轻飘飘得往院子中央的花圃蹭了过去。
听到院子里有声,躲在南北两侧的白小青和朱家钦也一下子就绷紧了神经。之前白小青见过这个女人的模样,所以还算是有些心理准备,但当她侧着脸,借着微弱的月光再次看上一眼后,还是浑身上下一身冰凉,跟在他后面的小保安被吓得面色土灰,差点叫出声来。
朱家钦胆子还算是大些,他探着脑袋,拼命想要看清那女人到底是不是刘竹静,但这女人长发遮盖着脸,只能看清身形和衣服,身上的睡衣沾满了污渍,有些破旧,朱管家看不清楚,伸着脖子往前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正像是阴门录里说的,朱家钦散发出的阳气可能太重,惹起了那个女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