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情绪失控的晚上

莫问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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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丽莎要回去了,在门口还再三强调,“千万不要告诉我妈妈。”

    “我不会说的。”曾可爱说,“但是我也说实话,你的婚姻我不看好,虽然都是劝和不劝分,如果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想要离婚,我会很高兴。”

    “我先生个二胎试试,看能不能改善现在的处境。”

    “你要改善你的处境,最重要的就是要出来上班,适应社会,在家庭中提高你的话语权,而不是去生二胎。”曾可爱皱眉说,“我认真的,第一胎稀里糊涂有了结了婚,第二胎不能再糊涂了,你清醒一点。”

    “那你还不是稀里糊涂有了孩子,难道你觉得有了亚历山大不好吗,你看着他不幸福吗?”尤丽莎低声说,“人生不就是难得糊涂。”

    曾可爱哑言,“亚历山大是糊涂来的,我虽然爱他,虽然我现在感觉到有他很幸福,但我知道,错误就是错误,而且这个错误会带来绵长不断的后果,我和亚历山大的人生都会因为这一个错误,背负许多,所以我痛定思痛,不会再犯错误。”

    “我们还是法定的关系不是吗?给他生小孩本就是天经地义。”

    “那如果你们离婚了怎么办?”曾可爱问。

    “现在只有一个孩子,可以判给你,如果有两个孩子,势必是一人分一个,到时候你舍得吗?”

    “为了孩子也不能离婚啊。”尤丽莎说。

    曾可爱气的按着额头。

    “我走了,你说服不了我,我也说服不了你,咱们就当没讨论过这样的话题吧。”尤丽莎说,“我不是你,我没有你勇敢,自信,我也不会过你那样的人生。”

    “再见。”

    曾可爱把亚历山大哄睡着,没法睡,也没法干别的,憋屈的情绪窝在她心里,除了喝酒,她啥都不想干,从前一个人烦闷喝的酒,今天也喝不下去,但是家里有小孩,又不能出去喝。

    曾可爱打开手机,把列表从上翻到下,再从下翻到上,最后还是打电话给欧阳余庆。

    欧阳一看来电提示,忙从群魔乱舞的包厢里出来接电话。“喂。”

    “你现在在家还是在哪?”

    “在家呢。”欧阳心虚的说。

    “在家还是在外面?”

    “外面,外面,在外面呢。”欧阳解释说,“不赖我,我不想出来的,但彭越他妈要他相亲结婚,他心里苦闷,我出来劝劝他。”

    “劝好了吗?”

    “劝好了,他喝点酒,摸着小姑娘腰唱个歌,天大的忧愁都不是事。”欧阳余庆说。

    “那你现在到我家来吧。”曾可爱说,“叫个代驾。”

    “你出什么事了吗?”欧阳余庆担心的问。

    “没出事,你来不来吧?”曾可爱语气不太好。

    “来来,就来。”欧阳余庆说,那边噌的一下就挂了电话,欧阳余庆给彭越发个短信,就走了。

    彭越喝酒喝到后半场才发现,欧阳呢?这厮什么时候走的怎么不打声招呼?等酒醒想打电话找麻烦时才看到他的信息。

    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看在你还没追到的份上,先饶过你这回。

    欧阳余庆这边坐在代驾开的车上,心里揣测着曾可爱把他叫过去的用意,这么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越想越有可能,欧阳余庆手扶额,压抑自己的忍不住上翘的嘴角,告诉自己克制,要克制。

    是他的错,可爱肯定也有需要,自己不能察言观色的体贴,还让她主动,那可不行。

    上楼曾可爱开门,“来了。”

    她反身回到餐桌,“坐吧。”桌上有香烤鱿鱼丝,肉圆沙拉,和嫩烤牛肉丁等小菜,冰桶里满是冰块,旁边的醒酒器里粗略看是醒了一瓶酒,两个高脚玻璃杯。

    等欧阳余庆坐下,曾可爱就帮他满上。

    欧阳余庆原本以为她是要喝酒助兴,这个能理解,一开始就直奔主题,太不符合她的美学了,但是欧阳余庆陪着喝两杯,然后看她皱着眉一杯接一杯的喝,就觉得不太对劲。

    “你是不是碰到什么事了?”欧阳问。

    “你喝不下?”

    “好烦,想喝酒,一个人喝没意思,把你喊来了。”曾可爱说,“这里没有小姑娘腰给你摸,你自己将就着摸着你自己的腰喝吧。”

    “我没有。”欧阳余庆说,“我可正经了,小姑娘腰我从来不摸的。”

    曾可爱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慢点喝。”欧阳余庆把醒酒器放到他这边来,“你就是借酒浇愁,太快喝醉了也没意思。”

    “我就是烦。”曾可爱说。

    “谁那么大本事,让你烦啊,不会是我吧。”欧阳说。

    “你也让我烦,只不过我今天烦的不是你。”曾可爱趴在桌子上,脸挨着酒杯,就是酒量好,也是有些酒意上头了。

    “我还烦啊,你看我现在,每天出勤打卡,你安排的工作也认真的完成了,我现在比我爸在公司待的时间都多吧。”欧阳不服气的说。

    “什么时候能主动工作。”曾可爱说,“每天到办公室玩游戏,睡觉的时间少一点就更好了。”

    “那慢慢来吧。”欧阳说。“只要是你希望的,我会尽力去做的。”

    曾可爱直直的看着他。

    “是不是突然发现我是个值得依靠的人?”欧阳余庆笑说。

    曾可爱嗤了一下,喝尽酒杯里的最后一口酒,“不喝了。”

    “不烦了?”欧阳余庆问。

    “不是,只是突然想到,自己还一脑门麻纱没扯清楚,这么担心别人的婚姻干什么。”曾可爱叹气,“总归是个人有个人的命。”

    “别人的婚姻?尤丽莎吗?”欧阳余庆问。

    “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以后结婚有了孩子,却和妻子有了不可调节的矛盾,没有办法一起生活下去,你想离婚,你会为了孩子不离婚吗?”曾可爱突然问。

    “不会。”欧阳余庆说,“孩子不该为父母失败的婚姻承担责任。夫妻间肯定会有矛盾,小的矛盾可以互相让步来解决,为了孩子不轻易说离婚是对的,但是如果矛盾深到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互相伤害,这个时候为了孩子不离婚,只是对三个人的折磨而已。”

    “你知道吗?”曾可爱说,“我爸出事的那天早上,他送我去上学,他说他想离婚,我说我希望他们幸福,其实他很早就想过离婚,但是那时候我更小,我害怕变成单亲家庭的小孩,爸爸还没试探我,我就会说希望永远和爸爸妈妈在一起。”

    “我后来总是在想。”

    “如果我早点答应她们离婚,我爸也许就不会出事了。”曾可爱说。

    “可爱。”欧阳余庆担心的说,“你爸的事故和你没有关系。”

    曾可爱摇头,“你看,我现在说起我爸都没有哭。”

    “我现在当了单亲妈妈,发现根本没什么了不起的,为什么当初就那么害怕成为单亲家庭呢?我的爸爸,就算离婚了也会对我好的,不会像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说着不哭的曾可爱泪流满面,怔愣着仿佛不知道自己在哭,那眼神里没有悲伤,是满眼的空寂。

    欧阳余庆主动去抱她,不知道什么言语能安慰她,好在曾可爱也不需要他说什么话,今天无端引起旧事,正好借着酒再痛快的哭一场。

    欧阳把哭累了睡着的曾可爱抱到卧室,她一接触到床,就侧身裹着被子自己蜷缩成团,欧阳余庆记得谁说过,这样睡姿的人是没有安全感的人。

    曾可爱站在那,就是值得依靠和信赖的人,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职场。

    但谁知道,她在无人角落,也是一个需要依靠的人。

    欧阳余庆到阳台抽一根烟,一边觉得自己来时想的事真龌蹉,一边又想可爱受过创伤,应该是最期盼重建家庭和安全感的人,为什么不给他机会呢?

    欧阳余庆是梦见自己被如来佛压入五指山,胸闷的不行,才醒来的,醒来一看,亚历山大正端坐在他胸前,他好像特别喜欢这个姿势,“叔叔,你什么时候来我家的呀?”

    “嗯,啊,这个你问你妈。”欧阳余庆转头去看厨房,昨天烂醉又哭泣的人,今天好像没事人一样在厨房忙碌,对他说,“你先去洗个澡吧,东西都是新买的,都在架子上。”

    “哦。”欧阳余庆说。

    “叔叔昨天不洗澡就睡觉了,臭臭臭。”亚历山大说。

    “亚历山大,过来吃早饭了。”曾可爱说。

    欧阳进了卫生间,发现一套新的洗漱用具,还有一套衣服,连内裤都有,“这么早哪个服装店开门了?”欧阳不解,不管了,先洗再说,身上这个宿醉的味道啊,真臭。

    洗完出来,亚历山大和曾可爱都在餐桌边等他来开餐,“不用等我啊,你们可以先吃。”

    “这是礼貌。”亚历山大说。

    曾可爱递过来一盖药片,“把这些吃了再吃饭。”

    欧阳也没问是什么东西,一仰头,一盖都吃了,在咕咚咕咚灌下几口水,“三明治看起来好香啊。”

    九月三十号晚上,尤丽莎打了那天之后第一个电话给曾可爱,“你去聚会,要不要把亚历山大送到我这来。”

    “不用了,正好十一有几天假,想去西列岛待几天。明天把亚历山大送到客运站,可人会先带他回去,我聚完会,也会直接去西列岛。”曾可爱说。

    “哦。”尤丽莎说,她沉默了一下,“可爱,你不会讨厌我吧。”

    “傻瓜,我怎么会讨厌你。”曾可爱说,“我只是希望你幸福,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会幸福的。”尤丽莎说。“你别讨厌我,我就只有你一个朋友了。”

    “你永远不要担心失去我,只要你需要,我就在这里,我们说过要做一辈子好朋友的。”曾可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