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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娘娘。”
“天师还想如何?”
被好几次叫住,德妃的心里也是非常不爽了。
虽然,匡弈说的句句在理,让她此时心中警铃大作,她也十分的感激匡弈能够切实的为了楚天河跟大楚着想。
“德妃娘娘不必紧张,在下只是有一肺腑之言罢了。”
匡弈依旧笑的平静,却毫不掩饰的意有所指道,“若是那卫嫔有了子嗣,亦或是齐美人重新返台,德妃娘娘,你当如何自处?”
正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
匡弈的好心提醒,终于是唤起了德妃心底隐藏在最深处的不安。
她一开始,本来只是楚天河安插在后宫的打手罢了,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妃子,是以,她虽然一早就陪在楚天河身边,却连第一次侍寝,都是才不久的事情。
所以,她已经比宫里的其他女人晚了一大步。
她也没有自己孩子可以傍身,虽然身边收养着一个二皇子,但那终究是别人的孩子,而且因为丧母,性格也软弱些,不像是能登上大雅之堂的好料子。
打铁还需自身硬,要是没那个本事,也根本不用去肖想皇位,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
“圣君当政,最忌讳沉迷后宫,贪爱美色。”
匡弈微微皱起眉头,以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空,神色莫名的悲伤着,“在下心之所愿,便是辅佐一代明君,此时见陛下竟乐不思蜀,着实心痛啊。”
“即是如此,天师何不去劝谏,陛下一向都很相信你的。”
德妃这话,听起来似乎有些醋劲儿了。
就因为匡弈的神乎其神,楚天河现在几乎都不怎么召重臣议事了,别说是德妃了,就连许多大臣们,也是敢怒不敢言,可偏偏,匡弈每件事情都还做的很好,让人根本就挑不出毛病来。
估计着,要是匡弈出点事儿,朝中大臣们大概会挺开心的吧?
而匡弈不禁苦笑起来,“娘娘,你如此深爱陛下,在下如果劝你不要再爱了,你会听吗?恐怕会越发厌恶在下的吧?”
“既然天师都拿不准的事情,为何要让本宫强行出头。”
不得不说,女人的直觉实在太诡异了。
德妃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心里头觉得,匡弈此时跟她说的这番话,一点都不简单。
可是,匡弈点到的正是她的痛处和隐患,所以才让德妃心口不对,继续听着匡弈在这里讲大道理。
终究,是女人骨子里的争强,盖过了她身为一个‘打手’,本就该发现的岔子。
“娘娘,在下只不过是做了最坏的打算而已。”
匡弈摇了摇头,那目光就好像是个耐心的得道高僧,想要点化不开窍的顽石一般,“求人不如求己,您是陛下的心腹,应该为陛下做好万全的准备才是,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您大可推自己的儿子上位,最起码您没有外戚,心里头,却指定是与陛下紧连着的,难道不是吗?”
顿时,德妃沉默了。
她不得不承认,匡弈说的非常对。
整个后宫之中,也就只有她敢问心无愧的自称,永远忠于陛下一人,其余的妃子们,或多或少都是与朝堂有利益牵扯的。
她们甚至肩负着一整个家族的兴亡和命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诚然,不仅仅是齐美人,宫中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后妃,但凡是有孩子的,大抵都已经在做打算了。
不论是她们谁之中的任何一个,若是为孩子摘得了太子桂冠,只怕,便会有一家勋贵平地里拔地而起。
届时,官员们相互争势,朝纲定然受影响,而卫嫔的出现,只是一个开始罢了。
说不定,以后还会有很多个张嫔、刘嫔、甚至是一批妃位、贵妃的崛起,然后,还有可能是皇后的诞生。
等真到了那时候,说什么也都晚了。
这江山,是陛下的江山,无论是交给谁,还是让谁来继承,只能由陛下自己说了算才行,其余人谁都没有资格来干预。
那是以下犯上!
为了陛下,她必须去扼制这个源头。
“多谢天师。”
思索了良久之后,德妃施施然冲他点头示意,转身便走。
而这一次,匡弈并没有喊住她。
他只是悠然看着德妃加快了步伐的身影,笑容中闪过一丝轻蔑。
当初,秋月是受了德妃的指令,给慕云玖下药,也使得方莹惨遭荼毒,而德妃又是听命于楚天河的。
所以,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我匡弈,定然亲手搅乱了你的江山,报我痛失爱人之仇!
……
边境方向,如今的权亦泽正准备发动第二次进攻。
经过这几天的气势调动,士兵们也大都恢复了信心,就连重伤的士兵也积极治疗,喊着等自己好了,重新回到战场上去杀他丫的。
对此,权亦泽表示非常满意。
而见到如今的情形,副将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之前他和权亦泽并无交集,只是听说他带兵打仗有一套罢了,但多年并未见过,此时见识到,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于是,便也更是热火朝天的帮着做好后勤工作。
轰轰烈烈的一战,蓄势待发。
而沈河还没走。
“将军,请让属下也留在这里吧。”
权亦泽正仔仔细细观察着地图,分析安排着最后的部署,以免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而沈河就这么站在他身旁,这句话已经说了不下十遍。
他真的很想跟在权亦泽的身边。
可是,权亦泽却头也不抬,只是说道,“沈河,你是属于陛下的禁卫军,私自偷跑出来已经是大忌,现如今还要偷偷留在这里,是不想活了吗?”
“将军,属下自从偷跑出京城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活路了!”
沈河神情郑重的跪下了。
权亦泽终于抬起头来,看着他。
但是,却没有说话。
“将军,禁卫军虽然是天子身边近侍之人,可是,出来之后属下才知道,皇宫和沙场的区别太大了。”
“皇宫虽好,却像是困兽的笼子,而战场才是一个男人真正该待的地方!”
“当初,属下只是觉得,有必要让将军知道那个消息,所以,也并没有多想,就私自从京城跑了出来,如今反应过来,却为时已晚了,若是这般回京,等待属下的就去只有死路一条了。”
“将军,属下不是怕死才不敢回京,只是不想就这么平庸的死掉,有失男人的尊严,看在属下一片诚心和忠心的份上,求你了,让属下留在这里,好歹还能杀几个敌人,为国平患,等到时候再回京,就算是陛下降罪处置,属下也死而无憾了!”
沈河一句一句的诉说着,说到激动之处,便给他叩一个头。
权亦泽无奈的叹了口气。
然后,他问道,“沈河,你何故至此呢?”
这样不计得失的追随,让他的心里很是沉重,不禁的,他又想到了慕云玖。
无论是梅初雪,还是陈越、沈河,都无一例外的想要留在他身边,可是却只有慕云玖,对他趋之若鹜。
老天这个恶作剧,真是搞的他百思不得其解。
但他一定会得到慕云玖的,等他打了胜仗回去,就去看她,为她寻找天底下最好的大夫。
可谁知,沈河只是笑了笑,有些促狭,“回将军,属下也不知道。”
权亦泽不禁无语。
于是,他摇了摇头,说道,“罢了,你留下吧,对别人只说是我的好友兼旧部,别泄露了身份。”
“是!”
沈河激动不已,慌忙又叩了首,站起来,又标正的行了个军礼。
好友、旧部,这两个标签,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给贴上的,沈河心中非常清楚,权亦泽这么说,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算是承认自己的能力了吧?
“但是有一点。”
权亦泽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严肃的说道,“在这里,你只是个普通的随行兵,就跟在副将的手底下去学习,我不会给你高待,一切都只能靠你的能力去争取。”
“没问题的,将军!”
沈河并不在乎,只要能留在这里,权亦泽哪怕是让他整天端茶倒水,那都是没问题的,慢慢的,总有机会可寻。
他只想努力闯出一番样子来,以此证明,他也是配站在权亦泽身边的,也是不比陈越差的!
“嗯,既然如此,你去找副将,让他给你安排事情做吧。”
权亦泽见他这般认真,心中还是觉得挺高兴的,而沈河却没动弹,只是看着他,说道,“将军,属下觉得,您和在京城的时候,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权亦泽正在地图上划拉的手当即顿了顿,却犹自平静的问道,“是这样吗?”
“是的,将军。”
沈河点点头,又说道,“在京中的时候,你看上去总是那么压抑,阴郁,让人觉得不好接近,可直到来了这里,属下竟然又看到了您鲜为人知的一面。”
“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这不是很正常么。”
权亦泽轻描淡写着,目光有些飘忽,不知道是在想什么,沈河便又问道,“将军,属下忽然觉得,其实您这样也挺好的。”
沈河先说了一半,见权亦泽没有任何表示,他便又继续试探的说道,“沙场快意,马革裹尸,才是身为将领的真正归宿不是吗?您既然已经出来了,也得以重新找回了往日的抱负,又何苦在一个根本得不到,就算得到了也不一定快乐的女人身上,浪费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