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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素跟着田春夏回到村里,田蕊儿看着这个五岁的小姑娘很是好奇。见她胆怯的躲在自家姐姐后边,心里有些不解,还是很友好的冲着她笑。
“这是蕊儿姐姐。”田春夏指着田蕊儿道,“以后便跟她一块儿玩。”
舒素看着田蕊儿穿一身鹅黄色的衣裙,中间的璎珞橘红色,很是好看。面色红润,处处都洋溢着健康的状态。她有些羡慕,低头看了看自己破旧的衣裳,蜡黄面庞。舒素微微低下头,轻轻抿嘴一笑。
田蕊儿拉起舒素的手,摸了摸她的发丝:“素素妹妹,以后就归我管啦。”
大伙儿都看着两人笑,田春夏进房间内找了几件田蕊儿五六岁穿的衣裳。虽然有些陈旧,倒是很干净。她烧了一锅的水,田东进来帮忙,“我来生火吧。”
田春夏点点头,起身去装了些零嘴放在石桌上:“素素,来,吃点儿零嘴。”
“谢谢春夏姐姐。”舒素甜甜一笑。
院内有一株桃花树,每枝上都有翠绿的树叶片片在风中抖动。风吹着每个人的发丝,带来一阵阵凉爽之意。风彩拿起一片甜瓜吃,这纯天然的水果就是好。每一片都令她的味蕾得到充分的享受。
水热了,田春夏打了水放在大木桶里。和风彩二人,轻柔的给舒素洗头发还有身子,田春夏用了百合香味儿的皂角。这是她一向喜欢的味道,清新香味儿。
舒素深吸一口气,惊喜的抚水:“这是我娘亲的味道。”
“你娘亲也用百合香味的皂角啊。”风彩看着舒素,虽说年纪还小,蜡黄的脸看上去尤为可怜。却还是能看出她的底子所在,想必她的娘亲必定也是个美人。
“娘亲好花,老家院子里便种下了许多百合花还有野菊花。”舒素回忆起几年前,若是花季开时,整个家都是花香味儿。整个空中都弥漫着清新的百合花香儿,浓郁的野菊花香味儿。因着爷爷是先生,大伙儿都对他们友好。
可是,如今物是人非,很多东西都不见了。田春夏拿着毛巾细细擦着她的发丝,安抚道:“以后素素有朋友,还有姐姐们不是。”
舒素笑着点头,她喜欢这个姐姐。不仅温柔,她从心底可以感受出善意。
都说夏天的天气异变,刚给舒素洗完澡。天空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偌大的雨滴打在人身上生疼。工人们都及时的建了个遮挡雨水的帆布篷,雨水滴滴答答的在外边溅起水花。田东和田春夏穿着蓑衣,给工人们送来零嘴来了。还别说,夏季的雨水凉凉的,让打着赤膊干活的工人们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田有力将干净的衣服分配给大伙儿,嘞开嘴笑,“都穿上衣服,别着凉了。”
田春夏莲步微移,在翩翩走来。气质傲然,工人们都赞道:“有力啊,你家这闺女长得可真好看。”
“嘿嘿。”田有力比夸了自己还高兴,摸了摸自己的头。见田春夏手上端着东西,赶紧冒雨过去,“春夏在,怎的贸然就过来了。”
“来给大伙儿送点儿吃食,爹快进篷里边,别淋湿了。”田春夏赶忙道,这雨下的大,在外边待上几秒就得全身淋湿。
方大爷接过她手中的食盒,笑道:“春夏有心了,这雨水大,下次可别来了。”
“诶,大伙儿喝水,吃点零嘴打发打发时间。”田东放下手中的茶壶,这茶是刘二丫泡的。刚开壶,大家眼前一亮。这茶香倒是芬芳,往日都未闻过如此香味儿。想必,这泡茶之人必定手艺精湛。
果不其然,入口便是一股茶香味儿充盈着整个口腔,再咽下,倒是无苦涩味儿。
“好茶。”方大爷眼睛一亮,看着田春夏便热切了些,他是个嗜茶者,今日尝得好茶,整个人都甚觉兴奋。
田春夏执壶再给方大爷倒了一杯,“好喝,我便送一包茶叶给方大爷。”
“这可怎么好。”方大爷虽然爱茶,但也知好茶价格可不便宜。
田东也站着喝了一杯茶,他平日都见田春夏吃蜜饯。不知这蜜饯是否有魔力,使得田春夏如此之爱。他拿了一颗放在嘴里慢慢咀嚼,除了甜味儿便没有其他味道了。他不嗜甜,尝了一个便不再动手。
田有力憨厚的笑笑,吃着一块甜瓜,“这是田东和春夏去山上采摘的茶叶,孩子有心,你便收着吧。”
“这山上还有茶叶?”方大爷对这一带很是熟悉,他倒是不知有茶树所在。
那茶叶一般人认不出,名为碧螺春,翡翠的叶子,晒干便卷成一团。若是沸水泡一会儿,整个叶子都将舒展开来。田春夏也是偶然见过这茶树,故此对着它印象很是深刻。
“这茶叶乃是误打误撞碰上的,曾在书上见过此茶树。”田春夏解释道,她也喝了一杯茶。看着下得没完没了的雨水,心里有些烦躁。她不喜欢这雨天,雨天最适合睡上一觉了。听着雨声,倒是令人心生困意。
方大爷和蔼的笑说,“那就多谢春夏了,托后辈的福气。”
“方大爷言重,本是该孝敬孝敬您。”田东给他添了一杯茶,长者必定的尊敬。
“好小子。”方大爷拍了拍田东的肩膀,这年轻人谦逊是好事儿,能省得受少许委屈。
雨渐渐的变小,田春夏和田东都穿好蓑衣往回走。被雨水扫荡过的路都变得有些泥泞,田东牢牢的抓紧田春夏的衣袖,防止她跌倒。树木也被冲刷的透亮,每一片树叶都闪着光泽,微风一吹动,树叶上的水滴便洒落下来。
很久没这样走过一段路了,田春夏放慢脚步和田东一起欣赏这雨景。经过荷花池,荷花朵朵都开得茂盛,隐隐能闻到荷花香味儿。
上次来荷花池,还是风彩出事那会儿。想到那天,田春夏便打了个冷颤,那是她第一次见尸体。也是第一次从人的脸上看到阴沉的表情,仿佛是有大怨。
那人,便是王凯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