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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被对方给唬着。
她什么时候也想不到，一向蠢如智障的周砚有一天会将她一军。
对周家的恨已经几乎上升到了执念的周声声不可能让自己败给周砚。
哪怕一次口舌之争也不行。
她冷哼一声，道：“我完不完，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不过你活着也好。”
“你死了，还怎么好好看戏呢，是不是？”
季暖轻叹一声，暗道这朵小白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套了半天话，这货也没说漏点什么有意义的嘴。
她也懒得再多费功夫。
只是看着周声声眉眼间那抹隐隐透出来的狠色，她心底隐隐感觉有些不妙。
她眉眼开阔，只是淡淡地开阖眼眸，便给了对方不少压迫性。
她的声音更是比刚才还要凉几分。
“小白花。”
“跟你说几句心里话。”
“既然我没死，那你就迟早要完。”
“你可以选择正常完蛋，也可以选择惨一些完蛋，全看你的表现。”
“你懂我意思么。”
“周离……你不能动。”
最后四个字掷地有声，直接敲的周声声半晌没回神。
掩盖住那一丝丝慌张，周声声笑道：“小砚你说什么呢。”
“怎么你今天说的这些话让人这么听不懂呢。”
“你的意思是小离会有危险么。”
“不过既然你知道小离会有危险，那就提醒他就是了，和我说又有什么用呢。”
季暖挑眉：“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周声声闻言也冷了眉眼，整个人都随着变得有些发寒。
“我不知道。”
“哦对了……我也想提醒提醒你。”
“你的一切资本都来源于你的出身，没了周家给予你的血脉和光环，你就什么也不是。”
“你也要知道，周家做主的是我们的父亲。”
“你更要想一想，一向宠你的父亲，为什么会越来越不喜欢你，甚至在你醒转的当天也不来见你。”
“你不需要收敛一下你的行径么。”
“毕竟……谎言和玩笑都分善意的和恶意的，善恶都看当事人的心情来判断。如果有一天你的存在在别人眼里都是恶意，那……你开的是玩笑又怎么样，我说的是谎言又怎么样。”
“我蠢笨的大小姐。”
季暖闻言挑眉，没有反驳这些话。
毕竟其实人小白花说的还挺对的。
她意有所指地夸赞了一下，“不愧是学霸出身，说话都讲的这么深奥。”
“思维还挺缜密。”
“看来我这一个月的植物人做的还真是不冤。”
周声声轻笑一声，“呵，适当的缜密还是有必要的。”
“毕竟，这世界上带录音的物件太多了。”
说完，她便转身，迈出了病房的门。
季暖眨巴眨巴眼睛，把水杯放下，有些脑仁子疼。
周离……
她真不知要怎么提醒。
只能等以后她来探望的时候时不时的点一点。
只是能点透的可能性太小。
原身周砚在活着的时候把苗若周声声母女的坏话说了个透，都没起到什么效果。
没别的，虽然周离偶尔觉得苗若周声声有些不对劲甚至有点让他不喜，可毕竟其实按照平常相处，这对母女还是很善良和气的。
眼见为“实”，看着这对母女也挺可怜，周离一直挺愿意去倾心接受他们的。
所以……这应该算是悲剧的开始吧。
季暖不知道能不能劝住周离，但是阻止悲剧的话，她还是可以做到的。
……
她把喝水的杯子放下，季暖正想躺一躺，冷不防瞧见门口许照的脸。
季暖的手顿了顿。
两个人对视，许照没有什么窘迫的意思，只是轻轻弯了弯唇角，十分淡然。
左右都被发现了，他干脆直接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笑道：“你饿不饿，什么时候饿了就告诉我。”
季暖点了点头，她也没藏着掖着，直接道：“你在这站了很久？”
许照笑得温和无害。
“嗯。”
“在声声没走的时候我就站在那了。”
“她走的时候朝左拐的，我本来还想打个招呼，不凑巧，她没看见我。”
“你们说的话我倒是没听见”说着，他的笑容又放大了些，“不过小砚，你有进步，竟然没发脾气。”
季暖挑眉：“嗯，刚醒，没力气。”
许照弯唇：“以后也这样就好了。”
“我在外面挺心惊的，生怕你们两个人闹的不愉快。”
许照的担心有迹可循，因为每次周砚和周声声在一起独处，周声声身上总会见点血。
可见两人撕得厉害，周砚连表面功夫都一点不做的。
许照说的话真真假假的她也不能查证什么，毕竟人家听见了或者是没听见她不能分辨出来。
这个身子本来就弱，又出了车祸，再加上没有看系统，人站在门边她没有发现也很正常。跟别人撕比的时候注意力不集中没听见脚步声也说得过去。
只是周声声出门的时候都没瞧见他？
季暖不由得心底怀疑了一下。
不是周声声眼瞎，就是许照存在感太低……低到可以去窃听都没什么人发现的程度。
季暖正在这想着，只听对方又开了口。
“小离也是，竟然不在房间里了，留你们两个人独处。”
季暖闻言笑了：“嗯……毕竟有很大一个误解需要他解开。”
“这可是……”
说着说着，季暖愣了愣。
她发现她自己仿佛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玛德她说魏原看上许照了！
魏原无所谓，许照啊……
在原剧情中是和周声声手牵手走上人生巅峰的人……
这货……八成是男主吧。
男主……八成是她男人。
四舍五入再加个倒霉守恒定律，她面前这个男人八成……大约可能也许大概备不住……
是她男人。
季暖眨巴眨巴眼睛，有点方。
许照眼瞅着季暖像是琉璃一般的眸子从晶晶亮亮到慢慢无光，也眼瞅着她的笑容渐渐消失，不由得问道：“怎么，饿了？”
季暖抬眸，眼巴巴瞅着他，欲言又止。
她本是无心的举动，可是却看得许照愣了愣。
周砚的这张脸他见了好几年，却从没见过她这样的光彩。
面前的女孩睫毛纤长，眸子漆黑明亮，正在一瞬不瞬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