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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小皇帝因为她的事情,已经恨毒了苏百练,即便知道那是亲妹妹又如何?
燕雪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她也有自信,不论苏百练是去和亲还是去上战场,小皇帝都能置其于死地。
……
季暖看着申淙低眉顺眼却满目不甘心的样子,半晌之后攸然轻笑出声,神色间满是调皮。
“没想到申淙大人不但能给小皇帝种青青草原,还能演得一手甄嬛传啊。”
“社会社会。”
申淙:“……”特么什么玩意儿?
季暖笑眯眯懒洋洋,道:“不知道你从哪得到本岭主是你们皇室公主的消息。”
“你们是想多了。”
“本领主和你们皇室没有半点关系,至于你们现在这一跪,就当你们提前拜年了。”
“红包没有,如果想要,本领主可以在你们每人脑袋上砸一个出来。”
申淙:“……”
众人:“……”说的都是毛个玩意儿
……不过,她说自己不是公主……?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有点耐不住性子想起身。
——都被人耍了还跪个毛线?!
可是见自家主子还是一脸严肃并且没有丝毫想要起身的样子,他们也不敢造次。
楚剑一一直冷淡着脸看事情发展,不发一言,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申淙虽然没有楚剑那样表情寡淡,却也是足够淡定,他像是料到季暖会有此类说辞一般,闻言只是从怀中拿出来一枚玉佩,看向季暖,道:“这枚玉佩,公主可眼熟?”
季暖睁着眼睛说瞎话,道:“不眼熟。”
申淙噎了噎,表情滞了滞,更加确定对方刚才那番说辞是故意为之。
随后他笑道:“如果公主实在不自信的话,可以直接随属下回皇宫,届时与王子中的某人滴血认亲,那样真相自然可以大白。”
季暖挑眉,依旧是笑得云淡风轻:“滴血认亲?”
“且不论本岭主舍不得那滴血,就算舍得,滴完认的人是不是亲……”
“谁能说得准呢。”
“那种心向他人的‘亲’,小爷可消受不起。”
季暖经历过那么多世界,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大约都知道一些。至于滴血认亲,本身就不是什么能够亲子鉴定的足料依据,更何况,这世界上什么东西是不能动手脚的呢。
原剧情中倒是滴血认亲了,可当时那滴血认亲的水被燕雪动了手脚,最后还不是得了个公主身份。
“事实”这两个字本身在皇帝和申淙这里就不重要,所以在这儿平白的还谈什么事实?
她说的是实话,而且是那种赤条条丝毫不加遮掩的实话。
听在申淙那边简直刺耳极了。
他常年身处高位,本身就没有那么多的耐心,此时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季暖挑战底线,现在自然是什么都按捺不住了。
他缓缓起身,拍了拍膝盖上面的土,笑意贼硬并且未及眼底。
申淙拱手道:“公主殿下。”
“属下也没有时间同您在这边绕弯子了。”
“所以您可以明明白白地把话摊开。”
“要什么。”
“提个条件。”
季暖把目光由申淙身上挪开,转而看向楚剑一。
随后弯唇一笑,道:“天寒剑呢。”
“……你希不希望我做公主?”
她的目光里没有什么其他的含义,仿佛只是随口那么一问,仿佛只是好奇,也仿佛他的意见根本不重要。
起码楚剑一是这么以为的。
他未多想未多问,只是根据他目前所了解的情况,淡淡开口。
“如果你是公主,此身份于你也是一种保护。”
“况且……”
“况且,”楚剑一的第二句话才刚刚开口,便被季暖接过了话茬,“如今进国边界总有异状,分明是唐国有些按不住狼子野心。”
“如果我不是公主的话凭我雪月岭的尿性肯定不会理会这事。可如果我是公主,看在国家大义以及亲族兄弟的脸上,就算到时候不带着雪月岭参战,自己应该也不会袖手旁观。”
“这样你心心念念的百姓也会更安全一点。”
“进国也会多一层战力……是么。”
楚剑一闻言,又是沉默半晌,最后终于还是开口道:“是。”
虽然她说的话直白不好听,却也与他将要说的话是同一个意思。
没什么可反驳。
只不过原本他以为很正常的事情被对方这样说出来,却莫名像是在被问诫内心,也让他有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心虚和愧疚感。
这种感觉来的莫名,让从未碰触过感情线的他无从下手。
最后他什么都没有做,也什么话都没有补,只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挑着黑白分明的眼梢同他对视,笑容就像灼灼红玫瑰,带着张牙舞爪的刺,盛开得美丽而热烈。
她道:“既然天寒剑楚少侠都这么说了,本岭主怎么能不给面子呢,你说是吧,申淙大人。”
被季暖盯着,申淙心底冷笑连连。
她还不知道苏百练什么德行?
果然最后楚剑一说什么是什么。
这种女人,当真是不长脑子。
他笑道:“公主殿下既然能想开,那自然是最好。”
季暖缓缓走到楚剑一跟前,拉开他的手,把自己剥了半拉的石榴放到他的掌心。
她的目光从始至终没有从申淙那边挪开,听见他的话音落地,她便挑眉,“谁说我想开了。”
“本岭主只是觉得,既然天寒剑开了口,那本岭主就大发善心,看看你们的诚意而已。”
申淙脸皮抽了抽,感觉简直是日了狗。
可却还是要保持微笑。
“公主殿下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能满足的,在下一定不会推辞。”
季暖看了一眼拿着石榴如同拿了个烫手山芋一般,浑身僵直不大自在的楚剑一,笑容明媚,道:“本领主想要,燕雪。”
“只要你把燕雪交出来,本领主就跟你回去。”
闻言,申淙面上有丝异样,却迟迟未开口。
季暖见楚剑一拿着石榴的手蓦然收紧,于是十分不客气地把玩了下他的手指头,随后漫不经心道:“怎么,舍不得?”
申淙笑得不着痕迹。
“怎么会。”
“燕雪那妖女罪大恶极死不足惜,属下立刻让您见到她也非难事,只不过恐怕不能全须全尾地把人给您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