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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突如其来的笨拙让季暖的心跳忽然漏了两拍。
季暖不知道出于什么情绪,在这些吻落下来的时候,她拨开了左政的衬衫。
带着一丝丝紧张,季暖低眸向里面看了看。
胸口那里是……一个红色的胎记。
和江诚的一模一样……
季暖的身子忽然僵了僵,愣愣道:“你,认不认识江诚?”
左政的吻停了两秒,而后又开始吻了下去。
从额头到脖颈,就没有他的唇瓣没触碰的地方。
随着那些吻,含糊着传出来他的声音。
“我不管你认识谁,也不管那是谁,也不管你在乎谁……”
“你不许走,也不准走……”
季暖的心跳又蓦然漏了两拍。
她轻轻攥起了拳头,轻声道:“我叫,季暖。”
左政愣了愣,看着季暖的眸子,心底没来由一阵慌张,竟然慌张到连话也不能说出来。
他用尽最大的力气抱紧眼前的人,唯恐自己一个不注意对方就会挣开他的怀抱,从他的眼前消失。
可是……
怀里的人却蓦然缓缓闭上了眸子,失去了呼吸。
左政怔愣着,箍紧的双臂突然间没了力气,海嫚的身子就这样从他的怀里攸然滑落。
他恍惚间听见了一个和海嫚不一样,却让他分外熟悉和心动的声音。
“如果还能遇见你,我一定会陪你。”
“几生几世都可以……”
左政失去焦距的双眸骤然间有了两分神采。
他笑了笑,似是平常的邪魅。
“好。”
他看向空中,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但他就是觉得,那个位置有他的爱人。
他勾了勾唇角,道:“呵。”
“整天死来死去的,你当真不怕我心疼么。”
“调皮。”
左政笑了笑,看着天空中的方向,连眼睛也舍不得眨,拿出来一把匕首,直插心脏!
他只是挑着唇角,看着那个方向,直到身体僵冷也没有把眼睛合上。
小调皮……走得那么急,我还没来得及叫一下你的名字啊……
……
季暖缓缓把眼睛扒开一条缝儿,感觉心有点疼。
真的是心疼。
季暖活了千八百年,头一次有这种真实的心疼感。
难道……别人口中的难过和心疼竟然是这样的感觉?
季暖又把眼睛闭上,有些心不在焉。
她从艾亚北国离开的时候没敢回头看左政,现在,她也不敢看上一个世界左政的结局。
她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这样逃避一个人。
如果,左政和江诚算是一个人的话。
她离开艾亚北国的时候试图黑了这个灭光环系统,打算从里面找到一些关于这两个人的蛛丝马迹,结果什么也没得到。
但她有那么一种感觉……这两个人可能就是同一个人。
而且,她逃避的就是这个人。
逃避,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因为……她喜欢,她怕自己动心,也怕自己所谓的动心,并不是她以为的那种动心。
季暖并不是喜欢多想的人。
逃避的时候没多想,打算面对的时候也不需要多想。
就跟她对左政说的一样。
如果,在这一个世界还能遇到他,那她一定和他在一起。
当然……如果她遇到的都不是同一个人的话……那就不是呗。
还能少块肉不成?
季暖这么想着,冷不防身边传来一阵马蹄声,还有几个人的说话声。
季暖是躺着的,而且身体疲惫疼痛,起不来身。
所以,等人马到近前的时候,她歪歪头,才能瞧见个大概。
只见到一行人里面那个领头的人从马上下来,后面随着也哗啦啦下来一帮子兵士。
那个领头的人走到季暖身边,俯身下来。
季暖扒拉着一双疲惫的眼睛和他对视。
这个人穿着一身甲胄,逆着阳光,季暖看见一张十分合她口味的脸。
这个人无论是上挑的眉眼还是飞扬的唇角,都在昭示着其性格的轻狂。
这些都不重要。
他笑得玩味而轻挑,道:“我们的魏白大将军就是厉害,都被万箭穿心了,竟然还能瞪人。”
说着,他立刻站起了身子,笑得肆意。
“哈哈哈,来人,抬回去!”
季暖:“……”我凑!
没文化真可怕,年轻真特么可怕!
她还以为自己爱江诚爱的深沉,想左政想的要命,所以才会心疼。
马丹的,她的心疼原来是因为特么胸口被箭给穿啦!
……这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雾草,这么严重的伤,她要不……假装晕倒一下?
季暖抽了抽嘴角,感觉生无可恋。
季暖查了查系统,也就知道了刚刚那个男人的身份。
也顺便……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眼前的这个世界是一个战国年代,刚刚那个男子是大国之一的北征国太子元旸。
而季暖目前的这个身份,是大国之一的齐周国大将军魏白。
……没错,是这样的,系统仿佛让她当男人当上瘾了,上次让她在游戏里当了一回不算,这次还要让她在现实里当……
不过还好,魏白其实不是真正的男人,而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娃。
这是一个十分俗套的情节:在二十年以前,老将魏鸿总是没有娃,于是取了小妾一枚,为他生了个娃,叫做魏绵。
虽然是个女娃娃,但也是十分得魏鸿的喜爱,连带着爱屋及乌,也更喜欢小妾一些。
而其正妻心生嫉妒,总想着能憋着劲生一个男娃娃出来,憋了两年,终于十月怀胎,憋出来了一个……女娃。
妒意席卷了这个女人,她为了重获宠爱,就说了谎,并且用很高明的手段瞒天过海,欺骗魏鸿说自己生了一个男孩。
这样的一个谎言,也终于让她得偿所愿。
在一个将领家庭,男孩大多是要更加受器重,更加受父亲喜爱的,魏家也不例外。
有了这个男孩,魏鸿自然去小妾那里也就少了,除去打仗和上朝的时间,魏鸿基本上都用来培养这个孩子。
女人的一次私心,直接影响了这个孩子的一生。
一个女孩,不仅要接受父亲的严苛训练,还要接受来自父亲期望。魏白的世界从来没有过刺绣女工,胭脂水粉,只有无休止的训练和伤痛。
可女孩她终究是女孩,她成不了男孩,所以,她喜欢的依旧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