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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正在这里进行身心之间的交流，忽然季暖身前弹出来一个聊天框。
“玩家‘关关关关’邀请您加入帮派‘红人堂’。”
“同意，拒绝，忽略。”
左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季暖身前的对话框，蓦然笑了。
这个笑容跟他一贯对季暖露出来的那些或玩味或温柔或危险的笑容都不一样。
就像是一个蝼蚁不知天高地厚地爬到了他的手上，被他发现了一般。这笑容不是那种嘲讽和轻蔑，只是觉得有点好笑而已。
他也没插手，就在那单纯看着季暖处理。
季暖眨巴眨巴眼睛，就知道左关会整出来这么一手。
当时在赌坊里左关会同意赌，无非就是因为海早先跟他爆过身份，他知道海其实就是海嫚。
其一，人根本不相信海嫚会有打过他们帮派强手的实力。
其二，人想么，海嫚那么爱他，就算海嫚把东西赢走了，那也一定是为了去他那里邀功的，一定是想要去赢得他的关注的。
到时候把海嫚拉进帮会，东西自然还是他们的。
所以左关以为，赌坊那一战，其实他什么都不会亏。
人是怎么想的，季暖心里明镜儿一样。
人前阵子不来找她，那肯定是在窝里装比起范儿，等着海嫚小妹妹主动带着东西过去求他的。
现在突然弹框过来，原因更是十分明了。
——弦月死了，他为了过一阵子的帮派盛会，等不及了。
季暖把左政黏在她身上的手拉出去，漫不经心地点了拒绝。
刚刚点完这个，她眼前马上又弹出来一个聊天框：“玩家‘一世’邀请您加入帮会‘扬名’。”
季暖弯了弯唇角，点了同意。
与此同时，世界频道上面飘了一串话：“恭喜玩家‘海’加入帮会‘扬名’。”
这一句话丝毫不花哨，简洁明了，却让世界里的玩家都炸了锅。
但因为赌坊中发生的事，其实大多玩家对于海会加入扬名帮会的事有些心理准备。
可想而知，有另一种心理准备的左关左大帮主就没那么好平静了。
季暖和左政两个人坐在溪边草地上，两个人姿势暧昧，完全不像是刚刚合伙坑完人，倒像是一对情侣出来约会的。
季暖加入哪个帮会无所谓，只要能气到左关就成。
她还就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
过了一秒的时间，左关果然气急败坏，隔着弹窗都能感受到一股子怨气。
“海嫚，你什么意思？”
季暖勾了勾唇角，回道：“海嫚？”
“哦吼？”
“我记得前阵子我假装她被你拆穿了，怎么的，你又信了？”
“还是说你那时候就信我是海嫚，只不过就是不愿意帮忙而已。”
“那我真是替海嫚伤心。”
这句话发完之后那头沉寂了很久，大半天之后才发过来一个对话框。
“你真不是海嫚？！”
季暖云淡风轻地打过去几个字：“不然？”
“那个传说中的大小姐，也能打得过那么多人么。”
那头彻底沉默了。
季暖猜左关现在估计在那边怀疑人生。
她唇角刚刚弯起来，下巴蓦然就被一双手捏住。
左政轻轻挪了挪手的方位，强迫季暖看着自己的眼睛。
“所以，我的大小姐……你怎么突然打得过那么多人？”
季暖：“……”
她刚刚又突然间把左政当成了江诚，竟然没有一丝丝防范。
不过其实也无所谓了。
毕竟其实左政早就有了怀疑，她早就暴露了，还愁什么。
她没说话，只是沉默，眼神里也是一片坦诚，仿佛自己真是海嫚本人一般。
不吹不黑，季暖撒起谎来连自己都能骗。
左政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的唇往自己的唇边凑近，又道：“我方才在外间等着，想要帮你把石头那里的Bug除掉。”
“结果你猜怎么着？”
季暖笑嘻嘻，一脸纯真：“结果……正巧工作人员发现了那个bug，在你之前帮我给除掉了？”
“我说刚刚石头怎么突然间就能推动了呢。”
左政的眸子如同深潭，里面的笑意极其阴森。
两个人对视了很久，一个眸子黑如漆墨，一个眸子清澈如泉。
最后左政一笑，对着季暖的唇就吻了下去。
“呵。”
“调皮。”
他轻吻着季暖的唇角，眸子忽然从寒潭变成了神秘的夜空，里面星星点点，浪漫而温柔，带着十分清静的恋眷。
“不着急。”
“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季暖闻言，原本清亮的眼睛莫名地暗淡了三分。
左政勾了勾唇角，在他的脸上出现了二十年来第一次微微迷茫。
即便那丝迷茫微不可查，却的的确确存在。
他道：“曼曼，你信不信命？”
季暖闻言，身子突然僵了僵。
眼前的人脸和江诚的脸重合，季暖蓦然有点恍惚。
她下意识回道：“不信。”
左政抚了抚她的眉眼，道：“是么。”
“我以前也是。”
“可自从你出现了之后，我就不那么觉得了。”
“我从第一次见到你之后，眼睛就再不能从你身上离开。”
“好像……我们天生就应该在一起一般。”
“你知道的，我指的是你，不是海嫚。”
他吻了下刚刚抚过的地方，无奈一笑，却有万千风华。
“这个现象，我除了天命之外，再也想不到其他的答案。”
“我想，我可能注定是要爱你一辈子的。”
“上天安排我的其他命运我都要反抗，唯独这个，我不但甘听安排，还要感谢上苍。”
说完这句话，他忽然舔舐了一下季暖的唇角，笑得邪魅。
“这是表白吧？”
“这是我心底的话，能说给你听我很愉悦。”
“美中不足的是，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季暖的心像是被一双臂膀拥抱着，不松不紧，却让她不能忽略。
她下意识想问一句，你认不认识江诚？
可话刚刚到嘴边，却被左政的吻堵在了嘴里。
他道：“别说话。”
“我答应海叔要去出兵剿灭乱党，要和你分别几天，我舍不得。”
“为了弥补我，等我回来，你告诉我你的名字。
“好么。”
季暖怔愣着，还是有点恍惚。
瞅着左政那张近在咫尺的笑容，她忽然着魔了一般点点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