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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了第二天,这马程氏才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马大壮知道让他老娘照顾自个儿媳妇,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左右他都得把娟子给喊回来。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张晓欣刚得了地,正在垦荒的时候,也是听到了村子里的婆娘在议论老屋的事情。
“老二家的,听说你婆婆把你们家老大打了,现在人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
张晓欣听这几个婆娘嘀嘀咕咕说了一上午了,现在竟是跑到她的面前来说了。
“七传八传的,谁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几个嫂子,你们先忙,我得收拾了回家给孩子们做吃食。”
虽然张晓欣对那一对婆媳心中有怨,但是现在都已经脱离了那个家了,她也犯不着再去跟着其他人说闲话。
有些事情真是不提也罢!提起来了,她都觉得后脑勺都在隐隐作痛。
马程氏自然是不像她,这件事不被传出去才怪。反正左右也轮不到她张晓欣去为谁兜着,离开了那个家,反倒是一身轻松。
一连几日,关于这件事的声音都是没有断过。
这一天马二柱做工回来的时候就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张晓欣已经是忙活了好一晌。今个儿在田园空间里收获了一些豆子,准备给大家改善一下伙食。
“媳妇,外头那些婆娘说的是真的吗?”
好半晌,马二柱才支支吾吾的问了出来。
张晓欣知道他孝顺,可是自己的娘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是比谁都应该清楚。
“反正她俩每一个省油的灯,说这个做什么,吃饭要紧。”
见张晓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马二柱也是觉得自己想多了。看来,他的媳妇还真是个大肚量。
其实张晓欣不想计较这些,有些事情还是要马二柱自己明白才好。这样一来,也彻底算是与老屋撇清了关系。
时间过得很快,早晨起来的时候,张晓欣刚一摸到缸里的水就被冻的打了个寒颤。天气只能是越来越冷了,过冬的东西却还没有准备妥当。
储备的银子还了大哥还有林可人一些,又置办了家用,还剩下了不少,张晓欣就开始张罗着为孩子们置办过冬的衣裳了。
“娘,我们真的有新衣裳穿了吗?”
三个孩子都是一脸兴奋的模样,许是这几日里吃喝好了一些,他们的脸上也都有了血色。尤其是杏儿,看起来终于有个孩子相了。
“你娘说的话什么时候有假?”
马二柱也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去年的这个时候杏儿还在地上爬,他们一家人冬日里挤在一张炕上都还觉得冷,今年却是能给孩子们添新衣了。
带着孩子们一起上了街,张晓欣的腰杆子也是挺得笔直。马二柱带着青山跟在她们三个后头,心里头也都是乐的很。
“二哥二嫂子,还真是你们!”
听得出去马秀娟的声音,张晓欣也是觉得欣喜。回头一看,青草已经乖乖的跑到马秀娟怀里去了。
“娟子,你今天没有做工啊?”
张晓欣正准备让马秀娟跟他们一起去买件棉服,不管再怎么拮据,欠了的人情她都是要还的。
目光落到马秀娟的身上,张晓欣这才发现她的手里头正拎着几包草药。
已经是寒风肆虐的时候,马秀娟却还是只穿了一件粗布麻衣,整个人也都是冻的缩成了一团。
“这不是大嫂病了,大哥让我回来伺候几天。”
话刚一出口,马秀娟的眼睛就垂了下来。前些日子张晓欣死而复生,原主不也是一样顶着一身的伤。
说起这个,马秀娟还是显得有些愧疚了。
“娟子,这天寒地冻的,嫂子正打算给几个孩子添衣裳,走,你也来一件!”
张晓欣什么都明白,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只要老马家的那一对婆媳不招惹她,张晓欣也可以将过去的一切一笔勾销。
“不不不,嫂子,我这还得赶紧回去煎药呢!”
马秀娟却是躲得远远的,莫说是去买棉衣,她这两天也不过是吃了一个窝窝头而已。马程氏这一受了伤,老屋那边的日子也是过得紧巴了许多。
几天里抓草药也花了不少银子,大半还都是马秀娟的工钱。拿不出多余的钱给家里,马梁氏也是骂骂咧咧的不消停了。
想起这些,马秀娟的眼睛都红了。
“娟子,嫂子这还没有能好好的谢谢你!一件棉服也花不了许多钱,省着点用就都有了。”
张晓欣说着就拉起了马秀娟,比起青草的性命来说,一件衣裳又算得了什么。
马秀娟没办法,将青草往她怀里拉了一些,才开了口,“二嫂子,还是留给几个孩子好了。我这多了件棉衣,回去了肯定是要招骂,嫂子的好意我心里头明白的很。”
面对张晓欣的热情,马秀娟也是觉得非常的心酸。辛辛苦苦了一年,攒了些钱也都给了家里,要么就给四哥念书用了。可是回到了老屋,连口热饭都不给她。
这么一说,张晓欣也是明白了。
一旁站着的马二柱迟迟都没有开口,他也是有口难言,寒心的很。可是,再怎么寒心,那也都是自家的亲人。别人说说也就算了,自己总不能也跟着添乱。
“二哥二嫂子,我得回去了,你们也去忙好了。”
到了这个时候,马秀娟也是强忍着眼泪,扭头就离开了。
张晓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萧瑟的寒风里头。
最终,经过好一番唇枪舌战,在张晓欣软磨硬泡之下,他们以一个还算合适的价格一人添了一件棉服。
“马二家的,真没想到,你这么能干,这嘴巴抵得上店里的伙计了都快,厉害!”
掌柜给张晓欣比了一个大拇指,身后的马二柱也是乐呵呵的笑着。
青杏也是头一回得到新衣裳,宝贝的不行,看了一遍又一遍,也给了张晓欣努力试一把的动力。
自打上一次马二柱买回了玉米饼以后,张晓欣就计划着做点什么。这里的人们整日里都是吃不饱穿不暖,吸引他们的也就只有吃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