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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妹子,我丑话说在头里啊,再看一次没问题,但是若是没有转过来这可不能怪我看得不准的。”
“当然,当然,我们都知道您的水平是没问题的。”刘冬梅急忙保证。
冯大姐先把钱收好,这才领着苏筱歆又进了里边的彩超室,为免苏筱歆又像上次一样找事,她特意花了更多的时间仔细看了个遍,这才一脸同情的说:“宝贝,你这孩子千真万确还是个女孩。”
苏筱歆险些崩溃了。
她也顾不得穿好衣服鞋子,跳下床赤着脚冲进客厅就对着刘冬梅大喊,“妈,你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药,一点效果都没有!”
刘冬梅原本是要跟着一块进去看看的,无奈冯大姐在这一点上十分坚持,不允许孕妇以外的人进,她也只好妥协,心里却很笃定那药是一点问题都不会有的,还等着女儿的好消息呢。
谁知道就听见苏筱歆说这话。
她在沙发上也坐不住了,腾的一声就站起来,“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可是花大价钱买来的。”
冯大姐也跟着出来了,手里还拎着苏筱歆的鞋子,她把鞋子放在地上,对刘冬梅说:“大妹子,我干这行这么多年了,从来没听说过什么转男胎的药,那都是骗人的,是男是女早在形成胚胎的一瞬间就决定了,哪里是后天能转得过来的呢?”
苏筱歆立刻迁怒于她,“那你还给人看!”
冯大姐两次被苏筱歆怼,心里也极是不满,冷哼一声说:“我给人看男女,不过是让人事先心里有个底罢了,该堕胎的堕胎,想生儿子就趁早先把女儿拿掉,省得她生出来受罪!”
冯大姐越想越气,“你们这样的家庭我见得多了,一门心思生儿子,根本就不拿女儿当回事,我虽然吃了这碗饭,可我多少还有些良知,真心不想要女儿的干脆就去堕胎,也省得她生出来受罪!”
苏筱歆气得咬牙切齿,一手指着冯大姐,“你——我去举报你信不信?”
冯大姐眼里滑过一丝紧张,却还是硬着声音说:“你去啊,我看咱们是谁心里更难过些。”
刘冬梅急忙拉住女儿,“好了,筱歆,你就别说了吧,咱们回家再另想办法,实在不行,就按冯大姐说的,把这个孩子拿掉,你再怀一个,我还不信就生不出儿子来了!”
一个没出世的女娃,刘冬梅实在对她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
“妈,要是能拿掉我还用拖到今天吗?上次我流产医生已经说了,要是再流产我以后就不能生孩子了!”苏筱歆只把这个孩子当工具,同样没多少感情,她没有堕胎也只是为自己考虑。
“而且李……”苏筱歆刚想说李明杨三个字,却顾虑着这是在冯大姐家里,不能轻易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急忙改口说:“而且你也知道他现在对我是什么态度,要是流了这一个,就算我还能再怀孕,还不知道他会不会再碰我呢!”
刘冬梅看了冯大姐一眼,后者正目光发亮瞪着她二人,一脸看八卦的神情,急忙拉住女儿的手,“你穿好鞋咱们回家再商量。”
苏筱歆也醒悟过来,她自诩如今身份不同,来冯大姐这里做彩超已经是纡尊降贵了,万不能再失了身份,急忙穿好鞋子,跟着刘冬梅出了单元门。
一路上她都不说话,一直等回到刘冬梅家,关好了房门才发泄一般的说:“妈,你说这可怎么办啊?穆悠然的孩子还好好的,我却要生个女儿,她怎么没被撞死呢!”
因为太过生气失望,说话难免有些语无伦次。
刘冬梅的心里也是浓浓的失望,女儿只有生个儿子才能在李家站稳脚跟,只有女儿站稳了脚跟,才有她的好日子过,这个简单的道理,刘冬梅不用想也是明白的。
她其实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早就做好了另一手的方案,此时思忖了一番,狠狠心对女儿说:“这样吧,肚子里转男胎是没戏了,咱们就生出来再转!”
“妈,你这是什么意思?”苏筱歆还没想明白。
“狸猫换太子偷龙转凤,随你怎么说,就是把你生的女儿换成儿子!”得益于电视剧的发达,虽然刘冬梅没读过几本书,却是看了一肚子的八点档狗血剧。
苏筱歆真的被惊呆了,她虽然疯狂,却真没有过这么大胆的想法,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肚子,不是心疼这个没出世的孩子,而是担心自己这样做被发现。
“这样不行吧,我公公婆婆又不傻,万一给他们发现了可怎么办?”
刘冬梅没好气的说:“你要是不敢妈也没办法,你就等着你大嫂生个儿子后半辈子风风光光的,你呢,要是没个儿子傍身让你婆婆站在你这头,指不定哪天就给李家扫地出门了!”
给李明杨吃的那一次一次的春药都是刘冬梅想办法带给苏筱歆的,对于女儿女婿之间的关系,她知道的太清楚了,果然一张口就拿住了女儿的软肋。
苏筱歆颓然坐在沙发上,半晌狠狠心,“行,就这么办吧。”她一脸绝望的看着刘冬梅,“妈,这件事还得你帮我,一点差错都不能有,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来。”
刘冬梅满意的拍拍女儿的手,笑得满眼皱纹,“你放心,你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不为你着想呢?绝对找个跟你的日子一模一样的,一生下来咱们就换,保证不会出任何问题。”
看着女儿还有些犹豫,刘冬梅又下了一剂猛药,“你要是有更好的办法,咱们自然用不着这样冒险。”
苏筱歆垂头丧气的说:“妈,我能有什么好办法呀,你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办吧。”
刘冬梅满意的点点头,:“既然决定要办,就得尽快,你这肚子也不小了,就算是自然生产也就四个月的功夫了,何况咱们还要赶你嫂子前面呢,人我来找,但是钱可得你出啊。”
苏筱歆一听又急了,“妈,我哪里还有钱啊?”
钱钱钱,人人都问她要钱,烂鱼那里那笔账还没结清呢,坐牢固然是他去做,赔偿却要她来出,还有烂鱼的一笔封口费,又暗骂肚子里这个果然是个赔钱货,你要是个儿子,这笔钱不就省下来了吗?
刘冬梅出入过李家几次,也知道苏筱歆是外头风光里头苦,本着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的道理,正想说这笔钱她替她出了,忽然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老苏头笑呵呵的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
刘冬梅母女都愕然的看着。
“小朵,快叫表婶。”老苏头跟身后那女孩子说,又对刘冬梅说:“这是小朵,你还记得吧,我老家四表哥的女儿,小时候还来过咱们家呢。”
一家子的农村亲戚!刘冬梅暗自撇嘴,苏筱歆却是眼前一亮。
这姑娘看上去虽然土,可是那长相身材是真不差,好好打扮打扮也挺吸引人的,她眼珠子转了转,围着这个新鲜出炉的表妹笑着说:“你是我表妹吧,这么多年没见,都长成大姑娘了!”
天知道苏筱歆压根就不记得还有这么个表妹了。
老苏头自然不知道自个女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在那里笑呵呵的说:“难为你还记得,你四表叔一家都多少年没进城了,你妈说不定都忘了。”
苏筱歆早就亲亲热热的拉着小朵的手坐在沙发上,“在我们家里不用拘束,大家都是一家人,对了,你这次出来是上学还是工作?”
小朵显然不习惯这个表姐的热情,看上去十分拘谨,苏筱歆越看越满意,就是这样青涩才好呢!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刘冬梅看着女儿的笑容只觉得心里有些发毛。
老苏头替小朵回答,“小朵呀人是聪明,就是学习不太好,你四表叔的意思就不让她上学了,趁着年轻来城里打工,也见见世面也多挣点钱。”
苏筱歆听了正中下怀,关切的问小朵,“那你找到工作没有?”
小朵羞涩的一笑,“还没有呢,我刚来,也不知道都能干什么,还想请教表姐呢。”
苏筱歆摆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架势,“其实吧,外头打工特别累,尤其是你又没有学历,只能干一些体力活,给人家呼来喝去的多伤自尊呐。”
老苏头插嘴说:“小朵你别听你表姐的,凭本事吃饭怎么就伤自尊了?”
苏筱歆可不能让自家父亲拆台,“爸,你听人家把话说完嘛!”
她继续笑眯眯的看着小朵,像在看一头待宰的猎物,“小朵啊,你看这样好不好?你看我如今怀孕了,正好也需要一个自己人陪着我,不如我带你回我婆婆家,帮我做点零碎小事,我给你开一份工资,你趁着这个机会呢上个夜校啊培训班啊什么的,多少学点技术,哪怕是学会打字排版呢,都能去当个文员做办公室不是?”
小朵听了简直双眼放光,再也想不到这个小时候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表姐现在居然这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