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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老爷子最后还重点交代着——阿年身边,有妹子跟着。
林牧一个鲤鱼翻身从床上跳下,随手捞了件外套就往外走。在抵达Lem酒店大厅时,才意识自己在夏天里披着的白色针织衫外套,有多么突兀。
不过幸好,老友之间的会晤,不需要刻意装扮。
林牧从前台那里接过备用的磁卡,不知此刻自己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与傅斯年重逢是他劫后余生的福气,他或许不该像往日一样损他,而是两个人乐呵呵地去喝上几瓶拉菲,普天同庆。
不过老爷子最后还重点交代着——阿年身边,有妹子跟着。
电梯徐徐而上,与他跌宕起伏的心情,保持一致。
林牧迈着长腿,刚要刷卡进去就听到百灵鸟般清脆的声音从套房内传来。
“年哥哥,这就是床吗?”
“年哥哥,这个叫电视机的盒子,怎么能把人锁在里面呢?”
“年哥哥,空调真的能自己吹风。”
“年哥哥,这个是什么呀?”
……
林牧并非有意趴在门前听这些,傅斯年带来的这个姑娘,未见其人便听其声,且问题问的一个比一个要他咋舌,不光这样,那最雷人的要数阿年极致温柔地回答。
这哪里还是林牧认识的川城糙汉傅斯年,分明就是祸害良家无知少女的大尾巴狼嘛。
夏季入了夜,走廊难免钻进阴风。
林牧拍了拍身上的鸡皮疙瘩,不想继续蹲墙角,而是直接刷卡进房。
“阿牧。你怎么——”
也不过半月不见的功夫,傅斯年的情商简直打满了鸡血,林牧都不想形容面前的景象。
傅斯年正侧着身子,在床上搂着人家姑娘,讲着睡前故事。
那姑娘也真逗,浴霸往左是热往右是冷,就这么使人惊叹?
“年哥哥,那人是你的朋友吗?”
唐清婉只回头望了一眼林牧,很快把脸埋进枕头。
傅斯年笑嘻嘻地轻抚她的小脑袋,“清清,不要害臊。来的人,是我多年的旧友。”
年哥哥。
清清。
林牧那张俊脸差点没抽搐过去,他以前怎么不知道,傅斯年还有这种恋妹情结,咋还下一步准备准备去对唱山歌吗?
傅斯年看到他的表情,自然也知道林牧八成觉得他这半月,染上了什么恶趣味。
于是将林牧拉到另一间屋,恢复了往昔的神色,“你既然能找到这里,说明老爷子也已经知晓,是朋友就帮我办张加急身份证和护照,我要带清清出国。”
“行啊,那么高没摔死你,还能拐了个姑娘回来。”
林牧继续涮他,“就是不知道前一秒知晓自己未婚夫活着欣喜若狂的沈家大小姐,这一秒若是看到你与清纯妹子你侬我侬,会怎么想?”
等傅斯年将这些时日发生的一切,统统告诉林牧,仍免不了被吐槽:“要我说给些钱,打发下不就完了?救命之恩,搁在二十一世纪了,你还学习上古代以身相许呢?”
“不是那种原因。”傅斯年面呈酡色,一本正经道:“我既然要了清清。自然,是要给她负责的。”
“行,你傅家大少爷最厉害。”林牧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呢?你就打算这样一直藏着那位姓唐的姑娘?”
“等我与沈家解除婚约,便娶清清进我傅家的大门。”
“老爷子那里,就说是单纯的救命恩人。”
林牧走之后,唐清婉才从被子里探出小脑袋。
这大房子里隔音效果极好,所以傅斯年与沈家小姐有婚约的消息,也没有落入她的耳。
傅斯年将门反锁,大着步子走向柔软的大床,他伸出长臂从后面环着她,循循善诱:“清清,喜欢这里吗?”
唐清婉被他搂得有些热,软绵绵地说:“年哥哥,你家真的很壮观。”
傅斯年的身体明显一僵,清婉看不到他在她的头顶的面容有多么不自然。
许久后,才听他长叹一口气道,“清清。这不是我家。”
“嗯?”
空调机里的风吹得有些猛,傅斯年松开唐清婉,抓着遥控器起身去调温度。
清婉瞧他有意背着她说话,心里也明白七八分,于是问:“年哥哥,是不是你的父母不喜欢我?”
傅斯年的指尖触碰遥控器的按钮有些微疼,他回过头冲着清婉一笑,算是宽慰,“清清,你别多想。”
清婉虽然没有出过佛陀村,但是村里不乏婆婆讨厌儿媳妇的老人们,就像之前六叔跟六婶儿就是因为与婆婆关系不好,才从村里面搬到最东头的地方。
可能,年哥哥的父母也是如此吧?
唐清婉不想让傅斯年夹在自己与他的父母之间为难,她从床上跳下来,走过去拉着傅斯年的胳膊肘:“年哥哥,这个房子,可以当成我们自己的家吗?”
对于唐清婉天真无邪的问题,让傅斯年羞愧难当。
作为一个男人,不能将自己的女人带回家里,也不能给她一个温暖的家,他就只想着把她,从那与世隔绝的地方带出来。关于未来,却丝毫未作出任何精细的打算。
“清清。”
傅斯年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唐清婉扯了一下。
他说得一本正经,像学堂里教书的先生,“你记住了,这里叫酒店,是我们临时住的地方!”
傅斯年双手捧起唐清婉的小脸,认认真真地许诺着:“不用太久,你就能我一起回家。我们也很快,会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小家。”
唐清婉被傅斯年一惊一乍地行为,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时候,似乎应该点点头,认同他的话吧。
傅斯年的视线里,全是她娇憨与可爱,他再也忍不住血管中沸腾的热流。
“清清。”傅斯年终究还是担心着她的身体不适应,所以才询问着,“会不会不舒服?”
“……不……”
“是不要,还是觉得这样会不舒服?”
傅斯年以前跟狐朋狗友泡吧时听人说过,若是你欢喜一个女人,最明显的特征,就是想无时无刻都想睡了她。
这番话,放置现在的情境最合适不过。
他的清清像个小妖精,要傅斯年欲罢不能。
傅斯年的吻再次贴向她的唇瓣时,感受到凉凉湿湿的味道。
傅斯年抬眼望去,清婉梨花落雨的模样揪得让他心疼,“是不是年哥哥,弄痛清清了?”
是他操之过急,没考虑她的身子是否能承受住自己。
傅斯年虽然这样询问,但也没有马上停下。
他快速地将车油加满,然后才把清婉抱到浴室。
刚刚的肉吃得并尽兴,他继续哄骗她:“清清,最后一次?”
听到傅斯年的这句话,唐清婉又哭了。
他被她弄得有些烦,一脚踢翻了架子上的沐浴液,语气也暴躁起来:“你自己洗吧。”
傅斯年走出浴室,清婉才意识到年哥哥好像,生她的气了。
可是他怎么能在爸头七的时候,跟她做这样的事情呢?
现在他们已经是罪人,一定会受到惩罚的。
林牧刚才来时为了以后联系方便,扔给傅斯年一部手机。
傅斯年之前的那部,才是真的粉身碎骨,埋葬在佛陀村了。
傅斯年心里烦,拨号过去,将清婉莫名其妙哭的事,同他这位兄弟说了说。
电话那头传来林牧爽朗的笑声:“傅大少爷,吃肉吃得不尽兴,这会儿泛什么酸?你不是应该打400-xxx-xxxxx热线找个辣|妹上门服务,继续满足么?”
“我跟你说正经的,我是不是弄疼清清,她才哭的?”
“未尝不可的啊。”林牧仍然笑着:“你家小白兔不是与世隔绝,不谙世事。被你这匹狼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还不准人落泪了?”
林牧分析得有理有据,傅斯年点点头,“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林牧冲着听筒的忙音,直骂傅斯年没良心。
傅斯年坐在床上,认真反思了自己,刚刚他从浴室出来,是不是又吓到清清。
如此百爪挠心,由不得自己再浪费时间思考,他急步走到浴室,浴缸的小人脸上还有些泪痕,居然睡着了。
他细细给她冲洗着泡沫,硬生生将那些邪恶顺着喉咙咽下。而后,又把她从缸里捞起,裹好浴巾抱回床上。
清婉睁开红红的眼睛,小声地问:“年哥哥,你生我气了吗?”
“年哥哥没有气你。”兴许是傅斯年擦着她的长发的动作太大,吵醒了她:“刚刚是年哥哥不好。”
见唐清婉没有回答,傅斯年继续说:“是不是年哥哥,弄疼清清了?”
“不是。”
“那清清,为什么要哭?”
“年哥哥。”她回过头来看着他的眼里装满着悲伤,“今日是爸的头七。”
......
只这一句话,让傅斯年从梦中彻底醒过来。
床铺下湿答答的,是他梦|遗|的证据。
院外是林牧的熄火声,傅子期一路连蹦带跳地走到他面前,“爸爸,你怎么哭了?”
(作者的话:梦结束了,接下来,会有小虐哦,不要怕,会圆回来的。还是老话,看不懂的,可以去作者微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