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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穿高跟鞋了?几天不见该不会又想把自己回归到从前吧?”兰姐拉住埋头向前走的我。
穿平底鞋是担心不小心摔了对孩子不好,不过我可能担心的有点多余,还容易被人怀疑,“这几天头晕目眩的,我怕栽跟头。”呲着牙冲她嘿嘿一笑,尽可能让她少些警觉。
“就算是任何时候,女人也要注意形象,哪怕大肚子要生了,也得做个漂亮的产妇,你看看你,穿平底鞋就算了,怎么还找了双这么难看的?”
我低头看看,这双鞋是唯一带到别墅的平底鞋,陆沉逸给我准备的都是些高跟鞋,有的穿就不错了,“我不是只有这一双么,回去就换好看的,要不你陪我买一双?”看来是得准备凉爽漂亮又舒服的鞋,以后的路要自己走,怎么也不能亏待了脚。
兰姐疑惑的看了我好半晌,“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心事?”
“你东西太重了吧,我帮你拎着。”我伸手去接她买的大大小小的袋子,回避着她的话。
跟兰姐逛了一上午,心情似乎开阔了不少,临走的时候她说:“不要封锁自己的心,世界上不是只有一个人值得你爱,也不只有你爱着那个值得爱的人,别太执着。”
我轻笑了一下作为对她的回答,兰姐的意思我懂了,贺平应该跟她说了我最近的境遇,话里隐含的放开,就是指我跟陆沉逸吧……
一个人静静的欣赏着面前这平静的海面,低矮的浪潮一波一波的漾在沙滩上,淹没着我的脚面,还记得上次他以为我会跳海自杀,而这一次却认为我是最能坚韧下去的那一个。
活的太让人放心看来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但让我用生死去威胁着自己留下来,我做不到,至少心底依然升起的那份不服输还让我不能像从前那样卑微。在与穆延的第一次婚姻里害怕失去的都失去了,又何必强留这不属于我的第二次。
躺着略微发凉的海水向深处前进两步,知道还是没过膝盖,小海浪欢快的在后面咬着我飘在水面上的裙摆,清凉的海风吹得头发痒痒的搔着我的肩膀,那一刻,我忘记了即将来到的悲伤,静静的感受着风雨前的美好。
九月了,哪怕跟八月只差一天,都明显感觉到气温的变化,头被风吹得有点疼,就连泡在海水里的膝盖也是,希望上一个孩子坐下的毛病能在肚子里这个月子时养好,老辈本不都说月子里的病月子养么。
转身时,陆沉逸就站在岸上,远远地看着我一步步的踏上海岸,脸上的温柔昭示着对我这个行为的安心,但就是这份安心却刺痛了我的心。我似乎又做了一件蠢事,如果不管不顾的冲向海里将自己溺进水里,是不是他能像上次一样将我从水中紧张的捞出抱着我说不再分开。
“你回来了?”我平静的从他身边走过,就像海面潮涌过的水面,依旧是平整一片,不屑于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去挽留他的施舍。
“去冲个热水澡,我给你做饭。”他同行在我身侧,摸了摸小海浪的头,打个手势让它回自己的窝。
随手按开电视机,打开的刚好是生活频道,讲诉着两个人因为财产而闹分歧的故事,在现场当着主持人的面女人就已经冲上去要撕扯男人的衣服,而男人抬手就想向女人挥去,幸好被主持人和现场人员给拉开了。
何必呢,不过像我跟陆沉逸似乎真的是一清二白,那些给母亲治病的钱现在要我还也没有那个能力,如果离开我带着孩子要怎么生活呢?天大地大的,好像都找不到让我们归属的一方土。
换掉电视上的频道,正在播放着周迅曾唱的那首《飘摇》
歌词里竟然是我如今的写照,静静的聆听着这首歌,每一字每一句都让我纷乱的思绪平复、沉淀,再到不起波澜。
“吃饭了。”陆沉逸从厨房出来,解下身上还带着小耳朵的围裙,好像我都没为这个暂时属于我们的家增添过任何东西。
“我帮你。”准备去厨房帮他把做好的菜端出来,却被他阻止了:“你乖乖坐着。”
“陆沉逸,你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好。”苦涩哽咽在喉头,舍不得,你的愧疚会更加让我舍不得。
“以后不会了,所以想把能做的都做了。”他放下手中的盘子继续回厨房忙碌。
我冲回卧室,泪水忍不住的奔涌而出,爱上不分早晚,分开不论短长,这其中的苦涩与甜蜜从不因此而变得增多与减少。
难过的我手在床沿用力的抓着,忽然摸到了什么,我从被子上仰起脸,抽出看,那是我藏在床垫下的B超单,上面小小亮亮的就是孩子的胚胎,没有任何的形态,小到再早一天可能都看不到它的存在。
看到这个,悲伤与心痛更加的强烈起来,我怎么对得起这个孩子,让它一生下来就是去本该拥有的一切,身为一个母亲难道为了孩子争取也算卑微吗?那么这种卑微做了又不会少什么,对,为了孩子,我更改去争取一下。
就在这时候,陆沉逸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我快速将B超单塞进床垫下,把眼泪在深紫色的被单上浸干,虽然有些掩耳盗铃,总比泪水纵横的面对他要好。
“要不要拿冰给你敷一下?”他望着我哭肿的双眼,将我从床上拉起来。
我揉了揉堵塞的鼻子回答:“不用,一会儿就好了。”顶着红肿的双眼朝他笑笑,不照镜子也知道自己此刻有多丑。
为了孩子,再没胃口也得吃,我大口大口的咽着来不及嚼碎的饭,就像闹饥荒时饿了许久的人。
“你这是干什么?”陆沉逸一把抢过我正要往嘴里塞的勺子,我费力的抬起厚厚的眼皮看向他,嘴里还塞着饭口齿不清的问:“干嘛啊?”
陆沉逸将我的碗重重的往桌上一放,字字铿锵的问:“你就这么缺一个男人离了都不能活了是吗?”
面前放着一个脸盆大的汤碗,我将汤碗端起直接向口中倒去,连同口中塞着的饭一起咽下后把碗放下,抬起胳膊像个农妇似得擦了把嘴角的汤汁。盯着他的脸,慢慢的从椅子上站起,乞求的开口:“陆沉逸,如果……如果我们有了孩子是不是就不会离婚?”
“别说胡话。”他转过身不想看到我卑微的样子。
我绕过他的跟前,手扶着他的双肩再次询问着:“如果我们有了孩子,你该会为了孩子留下我的,对不对?”
“可我们没有孩子。”他说。
“如果有了呢?”我抬起他的一只手伸向自己平坦的小腹,“这里,这里有个我们的孩子,我们不是该为了孩子而在一起的不是吗?”
他猛地抽回手,眼含愠怒的看着我:“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一套?你不该是屑于这些来抓住一个男人的,忘记穆延是怎么离开你的了吗?不要再让自己变得卑微,变得……”他忽然小声的凑到我面前,冰冷决绝的说:“让我看不起。”
温热的气息本该是性感惑人的,可这一刻却像万千把刀插在我的心上。我使劲的睁着肿的厚重的眼皮,迷离又茫然的盯着他的脸,那么熟悉又冷情的一张脸,却是让我不能爱偏偏又难以忘却的容颜。
“我爱你……”
他转身端起桌上的饭开吃。
“我爱你……”我没有看他,依旧重复着这三个字。
他“砰的”一声放下碗筷走去客厅。
“陆沉逸,我爱你——”我用尽全身力气大喊出声,回答我的是他拿起外套摔门的声音在寂寥的客厅里回荡。
我笑了,笑自己的天真,笑自己的不自量力,手捂着自己的肚子想从连心的母子情怀上寻求一点安慰。
陆沉逸一路飙车来到了贺平的酒吧,独自一人坐到吧台前用力的拍了两下:“来瓶威士忌!”
“好的。”酒保正准备去拿酒,一旁的经理见到悄悄的阻拦他,赶快用对讲机向在里面的老板禀报。
贺平正在楼上的包厢里,得到消息立马下楼来,可吧台边的陆沉逸却等不了这么久,大喊着:“我的酒呢?怕我没钱还是你们老板舍不得卖?”
“怎么会舍不得?”贺平从后面拍了下他的肩膀,向酒保打了个手势,酒保立刻将柜台里珍藏的那瓶威士忌拿了出来。
一大半的冰块儿里只倒了少量的酒,这是贺平悄悄吩咐的,他看着一饮而尽的陆沉逸调笑着问:“怎么学会借酒消愁了,这种情况似乎很多年没见过了?”
陆沉逸没有回答,将第二杯倒进肚里。
贺平忽然一脸严肃的看着他:“自从三年前你喝这种酒伤了胃后就再也没喝过,因为林雨轻?”林雨轻得了绝症这是在陆沉逸的身上割肉。
“你爱过吗?”陆沉逸把玩着倒上的第三杯酒没有喝,四周的灯红酒绿似乎都不在他的眼里。
这时,身后过来了两位美女,是新来的,经理吩咐让她们到陆沉逸身边招待,两位美女个子走到他们身边正想伸手去碰这两个引人深想的男人,不料被一句异口同声的话喝止住:“别碰我!”
两位美女相互尴尬的对视一眼,在看看远处的经理,经理朝她们摆了摆手,她们识趣的退下。
陆沉逸蹙着眉头反倒奇怪的盯着他看,贺平却淡淡一笑:“我正在爱着,为爱守节。”
“呵呵……”陆沉逸仿佛听到了最大的笑话,由轻笑转为大笑,“你贺平会为了女人守节?”
“没听说过浪子回头么,没经历过的自然不会理解,从前自己瞧不起的,却想不大自己也有那么一天深陷其中。”贺平小口小口的喝着,还跟陆沉逸撞了下杯,“谢谢你曾经的看不起。”
“我现在该看不起的是我自己,你说……”他一口喝下杯中的酒,向贺平伸手要烟:“来一颗。”
贺平双手一摊:“我戒了。”
陆沉逸一副流氓的样子指了贺平半天,一拍吧台叹息道:“我他妈的真不知道自己哪里好,那么多女人爱我,就连她……他也能为了留下而……”陆沉逸忽然有些说不出口,直观的认为那就是我向他要挟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