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歆蕊和封世爵在会场里久等不到恺恺回来,心里有些急了。按道理说,就算学校的洗手间要排队,那么久也该回来了。
歆蕊放心不下,于是和封世爵一起出去找恺恺。
他们在学校里找了一遍,发现恺恺一个人站在操场旁的一个槐树下,目光呆滞,就像变了一个人。
“恺恺,你怎么在这儿,怎么不进去找妈妈?”歆蕊跑过去,蹲下抓住了儿子的两条手臂问。
可是恺恺却像不认识歆蕊似得,忽然蹲下敲打着自己的头,不停嚎叫着:“欣欣,都是我害了你,对不起……对不起……”
“恺恺你怎么了?恺恺你不要吓妈妈啊!”歆蕊紧张的抱着儿子,将他带回了家。
回到了封家,歆蕊立刻请医生来看他,可是医生却说恺恺的身体一切正常,并没有问题。
“怎么会这样?”程焕月看见孙子这样,一下子乱了方寸。
恺恺坐在沙发上,精神涣散,意识模糊,要么呆滞的一言不发,要么就是用力敲自己的头。
“世爵、歆蕊,你们说恺恺会不会中邪了?我听人说,恺恺念的小学以前是块坟地。”程焕月站在一旁说道。
“妈,您别胡思乱想。”封世爵回答。
程焕月皱着眉头碎碎念道,“我就说让恺恺念一所好一点的学校吧!要是听我的,也不会弄成这样子。”
歆蕊觉得她这话是在说自己,于是说道:“妈,这都是迷信,和恺恺念哪个学校,根本没有关系!如果说真有脏东西,为什么偏偏只有恺恺这样,其他人都没有事?”歆蕊根本不相信中邪这一说。
“说不定是巧合呢?说不定那脏东西正好遇到恺恺了呢?不行!我要去找人来看看,不行的话叫个法师来做个法!”程焕月在心里筹划着。
“妈!”
封世爵拉住她的手臂,“算了,随她去吧!她也是着急担心恺恺。”
歆蕊吐了口气,看着原本活泼可爱的儿子变成这样,心像揪了起来,忧心忡忡,心里难受的要命。
晚上,歆蕊没有回房间睡,搂着恺恺睡在他房里。
可是到了傍晚,歆蕊醒来,却发现恺恺不见了。
她开了灯到处寻找,把封世爵和程焕月也给叫醒了。
客厅里,厨房,卫生间,哪儿都找不到儿子,歆蕊着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这时,封莹莹在花园里,仰着头叫道:“大哥大嫂,你们快来啊!恺恺在房顶上!”
三人立刻跑了出来。
只见月光下,恺恺站在别墅楼顶的边缘,随时有掉下去的可能。
歆蕊紧张的头皮一阵发麻。
她身旁的程焕月更是直接哭了出来,“恺恺,我的小祖宗,你千万别动,别吓唬奶奶啊!!”
可是楼顶上的恺恺,眼睛空洞的望着前方,根本听不见。
一眨眼的功夫,封世爵已经飞快的跑到了楼顶,站在了儿子的身后,慢慢的向恺恺走过去。
就在大家以为封世爵会抓住恺恺的时候,忽然间,恺恺向前走了一步,脚下了几块小碎石掉了下来,让程焕月大惊失色。
她闭上眼睛,紧张的祈祷。
歆蕊小手攥的死紧,心提到了嗓子眼。
封世爵缓慢接近恺恺,就快要抓住恺恺的时候,恺恺身子往前一倾,从屋顶上垂直掉了下来。
那一刻,歆蕊冷汗直下,飞一般的冲了上去,伸出双手就在恺恺快要落地前,接住了恺恺。
歆蕊和儿子滚到了地上,紧紧的护着恺恺。
“恺恺,你怎么样了?快让奶奶看看!”程焕月跑上去推开歆蕊,抱起了恺恺,上上下下检查了好几遍,确认没事还不放心,对管家说道,“周管家,还不快打电话叫医生过来。”
“是。”
封世爵下了楼,看见歆蕊捂着手坐在地上,立刻跑了上去,“你怎么样?受没受伤?我带你去医院。”
说完,二话不说将她抱了起来。
歆蕊被封世爵拉到了医院急诊,拍片显示左手手臂骨裂,身上还有好几处擦伤,需要观察一天。
封世爵在病床边数落道:“你给我好好休息。你知不知道刚刚这样做很危险,恺恺摔下来很有可能把你压死。”
“我是孩子的母亲,怎么可能眼睁睁看他摔下来不救他?只要恺恺好好的,就算要我的命,我也会答应。”歆蕊回答。
“以后不准这么说。在我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封世爵温柔的在她脸颊上吻了吻。
歆蕊在医院仅仅休息了半天,放心不下恺恺,于是偷偷回了家。
一回到家,迎面扑来了一股难闻的气味,门口放着火盆,还有刚刚烧完的黄纸,在盆里冒着火星。
一阵铜铃声从别墅里响起。
歆蕊快步走了进去,看见恺恺的脸用朱砂被画成了鬼画符,被绑在一张椅子上,旁边还有个道士在恺恺面前作法。捏住他的嘴,准备把一碗符水灌进恺恺的嘴里。
她冲上去,推开那个道士,抱住了恺恺,“你们要干什么?滚开!不准碰我儿子!”
“你是什么人,我这是在救他!”道士责备道。
歆蕊看着可怜的儿子,心疼极了,对他吼道:“我的儿子,不用你们这些骗子救!滚,你们都给我滚!”
道士一看歆蕊凶神恶煞的样子,收拾东西溜之大吉。
一旁,程焕月皱着眉头说:“歆蕊,这是我好不容易请来的大法师,是要给恺恺驱邪治病的!”
“妈妈,你能不能清醒点,恺恺没中邪,这些人都是骗钱的,根本治不了恺恺的病!”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再说昨晚恺恺一个人爬到楼顶上去,要不是中邪,怎么会这样?你就让我试试又没关系,反正我们封家也不差这点钱。”程焕月反驳道。
“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是妈你不该相信那种人,他把恺恺弄成这样。”歆蕊据理力争的说。
“恺恺只是脸上弄脏了,又没怎么样,只要是为了恺恺好,你何必计较那么多。”
“妈!我和你说不通,以后恺恺的事,你别管了!”
程焕月心里一堵,低头走开了。
歆蕊抱着木讷的恺恺往楼上的房间走去,然后坐在床上给恺恺擦着脸。
恺恺全程都没有反应,歆蕊看着他,眼睛一红,哭了出来。
她多想那个每天她一回来,就扑到她怀里,叫着:“妈妈,妈妈,我好想你的小肉团子。”
她多想那个每天晚上要抱着她,听她讲完故事才能睡着的小妈宝。
她多想那个给他买项链,为她过生日,处处为她考虑的小暖男。
现在面前的儿子让她好害怕,害怕以前那个聪明活泼的恺恺再也回不来了。
歆蕊抽泣着,紧紧的抱住恺恺,用力的吻着他粉嫩的脸,“宝贝,你快醒醒,你不要再这样子了好不好?只要你肯醒过来,妈妈就给你买冰激凌,许多许多的冰激凌,以后再也不规定你一天吃几支了。”
可是恺恺还是无动于衷,愣愣的仿佛一尊泥娃娃。
歆蕊心碎的抱着他,哭得声音沙哑。
晚上,歆蕊也没有带恺恺下去吃完饭,程焕月也没有去叫他们,看来也是在生气。
封世爵回到家,看见程焕月在掉眼泪,上去问道:“妈,怎么了?”
“世爵,你和歆蕊是不是觉得妈多事,碍着你们了?”程焕月一边着眼泪一边说。
封世爵皱了皱眉,“妈,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说?”
“我请了道士来家里驱邪,想帮恺恺,可是歆蕊一回来就对我破口大骂。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恺恺好,我哪里错了?”程焕月委屈的向儿子哭诉。
“我没说过你做错了,可是请道士来家里驱邪这件事,确实有点不妥。”
“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你不知道昨天我看见恺恺跳下来,我的心都快碎了!他是我的宝贝孙子,一下子变成了这样,我怎么能不着急不担心?”
封世爵拍了拍母亲的肩膀,“好了妈,这件事我知道了,恺恺会没事的。不早了,您先去休息吧!”
“嗯。”程焕月点了点头,回到了房间。
封世爵接着来到了恺恺的房间,看见歆蕊果然在这里。
他走到床边推了推已经输着的歆蕊说:“我有话和你说。”
歆蕊醒来,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起身和他来到了书房。
“什么事?”
“你今天说我妈了?”
歆蕊怔了下,回答:“我也是让她别弄那么多事。你不知道她请那些道士来,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有多过分!”
“我知道你不赞同妈的做法,可是你语气能不能委婉一点,别总是那么冲,她毕竟是你的长辈。”封世爵提醒道。
歆蕊眨了眨眼,将眼里的泪光隐去了一些。
“那你又知不知道她把恺恺弄成了什么样子?她把恺恺绑在凳子上,还要给恺恺喝什么符水,你觉得我看见这样能冷静吗?你不分青红皂白的来怪我,是不是又想当二十四孝好儿子,帮着你妈了?”歆蕊不屑的说,心里燃着一团火。
“我不是要帮着我妈,只是和你讲道理,以后别这样。”封世爵指出道。
歆蕊气恼的回答:“这件事我没有错,没什么道理可讲。如果你想帮着你妈,那我走好了。”
“你又这样!算了,既然这样,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封世爵露出一个不可理喻的眼神,转身走了出去。不久,车库里传来了发动机的轰鸣。
第二天,歆蕊看见某小报登出的,他搂着刚出道的女星从夜店离开的新闻,狠狠的把报纸砸到了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