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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兄妹交心!
“早起惯了。再说了,我若是真起的晚了,怕是就要被父亲念叨了。今日闲着无事,所以一早,我便派人去请大表哥了,今日咱们兄妹几人,好好儿地在一起聚聚,说说话,下下棋,妹妹以为如何?”
“哥哥有些闲情,妹妹自然是乐意奉陪的。不过,怎么能只许哥哥请了人来呢?”苏惜月这会儿想起了那宋婉儿对大表哥的爱慕之心,便对身旁的小绿吩咐了几句,小绿会意,快速退出了水华阁。
“妹妹这是要请哪位闺中秘友了?竟然还是这般地神秘?可否告诉哥哥一声?”
“等人来了,哥哥自然就知道了。”苏惜月看了一眼一旁空着的位子,有些纳闷儿道,“玉儿妹妹怎么没来?可是还没起?”
“回小姐,自从世子回来,三小姐,便没有在水华阁用过膳,除非是老爷和老夫人特意吩咐地,否则,都是在自己院子里用的。”
苏惜月微微蹙了眉,不悦地瞪了苏挚一眼,“都是你!没事干嘛总是要吓她?”
“她以前是怎么欺负你的?我可是没忘!好妹妹,我看你对苏莲和曹氏都是留了几分的余地,怎么?我原以为你是想明白了。可是一回府才知道,你还是和以前一般心善。听哥哥一言,对于一些心思不纯之人,没有必要给她们留太多的情面!她们不配!”
苏惜月笑了笑,“哥哥,我不是圣人,也不是佛祖,所以,我不可能会原谅每一个伤害过我的人!可是有的时候,给别人一个机会,就是给自己一个机会。这一点,相信哥哥应该明白的。”
苏挚的眉心微紧,愣了一下,没想到苏惜月会说出这番话来,“你倒是心善了,可是人家未必领你的情!就像是那个苏莲,我回来后,可是听说了于她有关的不少的事!你怎么还能一直隐忍不发?苏玉儿年纪小,我就不多说了。可是那个苏莲,因为被贬为了庶女的事儿,可是没少记恨你,你以为,你们之间还有可能再有姐妹之情?”
“哥哥,有些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而有些事,则是做起来容易,说起来难。就像是苏莲,若是想要将她弄的声名尽毁,没脸见人,于我而言,自然是并非难事。可是哥哥想过没有,无论她是嫡女还是庶女,她都是我安定候府的人,都是你的妹妹,父亲的女儿,我的姐姐。这一点,任谁也是改变不了的!若真是那样,哥哥以为,于我们候府就是好了?于我而言,就算是解了气了?”
苏惜月摇摇头,“非也!若是那样,无非也就是出现几种结果。其一,便是她毁了,我的名声也跟着受累,毕竟我们是亲姐妹。其二,便是她所有的一切,都有可能是会被人说成,是我这个嫡女容不下她,在陷害她。其三,咱们安定候府,也再无安定可言!祖母年纪大了,再不能日日顺心,如何还能安度晚年?哥哥驻守在外,内宅不和,妹妹受欺,哥哥可还能专心应敌?父亲在朝中,事务繁杂,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万一被家事所扰,还如何能理智冷静?无论是从哪个方面,哪个角度来说,报一时之仇痛快了,可是这后果,却是远非是你我能控制的了。”
苏挚听了,眼睛一亮,上下打量了苏惜月一眼,这还是自己那个胆小怯懦的妹妹吗?将事情分析的头头是道,句句有理!这与之前自己印象中的妹妹,简直就是有了天地之差别!再想想那晚她对自己说的那番话,苏挚第一次觉得,他以前看走了眼了!一直以为妹妹就是个软弱温和的性子,将来总是得有人护着!如今,他才是真正的明白过来,妹妹不是真的软弱,只是,考虑的比旁人要更周详,更稳妥。
“妹妹果然是思虑周全,是哥哥不对了!哥哥看问题太简单了,只图了一时的痛快,竟是忽略了这么多的事。哥哥真是惭愧,枉费哥哥年长了你几岁,许多事,竟是还不及你看的透彻!”
苏挚这话可是出自肺腑,对于这曹氏母女,他从未想的如此长远!一直以为,这内宅之中,也就像是战场上一样,谁欺负了你,你就直接欺负回去就是。可是却从未考虑过,事情,也许会朝着你意想不到的一个方向发展。
苏惜月笑了笑,“好了,待会儿大表哥来了,也叫上玉儿妹妹。过去的事,也就过去了。再说了,她和苏莲,可是也没少被我整治。特别是苏玉儿,还是在宫里头挨了打的!她如今能想明白一些事,不记恨我,倒也说明了这丫头的心性还是不错的!至少,要比苏莲强。”
苏挚这会儿,也不得不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儿!她给我做的衣衫,我也看到了,一针一线,很仔细。起先,我还以为是她身边儿的丫头做的,可是后来,也是无意中听到了府中的下人说,这阵子,她在府中的表现一直是很好,而且,的确是她亲自选的料子,为我缝制的。”
“哥哥,多一个贴心的妹妹,不好吗?总比多一个让你时时忧心,甚至是时时厌恶的仇人强吧?”
苏挚笑了笑,“你说的对!好,就听你的。来,快用膳吧。一会儿,大表哥他们也就该来了。”
“这会儿,梅花开的正盛,不如,就在园子里头,弄一个煮茶赏梅如何?”苏惜月提议道。
“好主意!”
不到一个时辰,这人就陆陆续续地都来了,苏玉儿也被苏惜月叫到了园子里,和他们一起赏梅。
苏惜月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和哥哥一起切磋武艺的李冰,身子往宋婉儿的身边微凑了凑,“怎么样?机会,我可是给你了!能不能把握的住,我可就不管了!”
宋婉儿的脸上顿时便飞上了两抹云霞,嗔怪了她一眼,“别胡说!”
苏惜月则是掩唇轻笑,“怕什么?喜欢便是喜欢。中意便是中意。何苦要藏着掖着?你若是不说,他如何能知道你的心事?若是不懂你的心事,你们之间,又如何还能谈及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