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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跟柳士原在一起待久了,心地也变好了么?明明就是一眼能看出来自私自利之人,怎么可能就这样变好了呢?
“不需要我对其做什么,自会有人动手,你当我葛江芝是容易落人把柄的么,我已经能去游学了,我为何要动手,让人揭发,坏了自己的前程。”
“我今日来找你,是告诉你,你会去游学的,你是京城人,你即使有上一次的事牵连,若是少了一位名额,你这个第五名还是有机会的。”
“何况,大师兄再也不可能回来了,就无人再欺压外门弟子,你有希望了。”
看着胸有成竹的葛江芝,藩文学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听到这个消息而高兴,反而是心头一沉,疑惑的问道:“你刚才所说的大师兄,是什么意思?”
“此事知道的人不多,倒也不吝啬告诉你一声,谁让咱们是一起入门的师兄弟。”
葛江芝朝藩文学召了召手,那模样是让他坐近一些,藩文学有些犹豫不定,想了想还是坐了过去。
的确开学以来,不曾见到大师兄齐昴,他人呢?发生了什么事儿?
葛江芝靠近藩文学,一脸神秘的开口说道:“就在过年前腊月之时,大师兄干了一件轰动整个归州的大事儿。”
“师父想来也知道一些,但师父一定不如我知道的多,毕竟当时我正好在一位权贵府上做客上卿,对方正好请求我出点子,被我问出来的。”
藩文学皱眉,看着一脸神秘的葛江芝,有点儿不想再听下去,感觉自己再听下去,就会被葛江芝操控似的。
他也没有想到,葛江芝没有回广平过年,也没有像他一样借住某位师兄弟家中过年,而是做了人家府上客卿,说实话举子出身做这种事还是有些掉身价的。
见藩文学显得不耐烦,葛江芝也不再吊他胃口,这才说出内容:“腊月里,齐昴组了一个局,邀归州不少富绅权贵去他山庄围猎场取乐。”
接下来的内容,葛江芝的声音小了些,却是听得藩文学目瞪口呆,脸色都吓得煞白。
葛江芝说完,看着已经震惊的藩文学果然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大师兄就不怕师父知道后将他逐出师门么?”
藩文学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世上会有这样的心狠手辣的人,那一次多少女眷受到痛苦。
生长在京城的藩文学见过不少内门女眷因各种原因寻了死,在这世上,女人比男人更难生存,没想师兄还将这些女人往火坑里推,真不是人干的事。
藩文学的手不知不觉握紧成拳,葛江芝见了,却是冷笑一声:“你莫不是要去打大师兄?”
藩文学知道自己激动了,还让人发现了心底的想法,连忙松开手,但心头仍旧无法平静。
葛江芝却是不以为意,说道:“以后府上不会再有大师兄,你我二人待在外门,只要努力努力,能直接得到师父的看重,加上自己的努力,不会比内门弟子差的。”
“不过前提是你得有去游学的机会,好好把握吧,想必这个好消息马上就会传来了。”
说完,葛江芝起身离去。
藩文学独自坐在凉亭,许久都没有动,这世上竟有如此卑鄙的人,好在对付的不是他,他也没有得罪这样的小人,当真是可怕至极。
就这么到了三月院试之时,顾府学院里也一直很平静,似乎葛江芝说的话也并没有发生,但是大师兄齐昴的确不曾回顾府,府中也无人提及。
府上唯一参加秀才试的只有朱忠,在众位同门师兄弟面前,他一直很自卑,对这一次的秀才试也得以师父的亲自教导,正努力准备着参加。
却在这日清晨,顾府学院的学生刚开始了一天的课业,却在这个时候,有人匆匆回顾府来报,朱忠出事儿了。
用烂了的手段,却是好用。
朱忠十五岁,却独自去了花街柳巷的温柔乡里睡了一夜,而被发现他身份的人正是巡逻的士兵,同样也是去抓逃犯的。
这个手段与当初对柳士原的是何其的相似,柳士原站在师父顾大儒的身边,听着顾府管事阿福的禀报,再看到一身薄衣一脸狼狈跪在堂中的朱忠。
柳士原多想这只是别人的陷害,可这位师兄朱忠却的确是自己去的柳巷。
在顾大儒的追问之下,朱忠说出实情,也就是在去年,他只得十四岁的时候,曾有一次跟着鲁茂一起出的府。
鲁茂在外有位通房丫鬟,那段时间出于好奇,有一次这位通房丫鬟服侍了他们两人,让十四岁的朱忠知道了男女之事。
至于这一次入柳巷,是因为考前心头沉重,就鬼使神差的去了里头,没想在里头喝醉了,就糊涂的睡了一夜。
所以并不是别人陷害么?绝不可能,就在这节骨眼上,而且巡逻兵抓逃犯,为何正好是这个时候,一切太过巧合了,就是有人刻意的安排。
然而顾大儒看重的是弟子本身的德行,他若不是自己有这样的想法,也不会中了别人的圈套,所以怪谁也该是怪自己的鲁莽,对自己前程的不管不顾。
朱忠这一次的事很快在巴城传开,瞒都瞒不住了,此时再想参加秀才试,全是因为顾大儒的面子,得了顾大儒的一番教训后,朱忠先回了自己的小院。
柳士原一直待在师父身边,亲眼目睹师父眼眶里的泪,不得不说,师父外表严明,内心柔软,还是护着弟子的。
要是在县学,这样的事恐怕是不能再参加秀才试了的。
谁也没有想到,当天夜里,朱忠竟然病倒了,府医看了一眼,生了气,因年纪小便纵欲过度,至使身体掏空。
再去细查,怎么也没有想到朱忠小小年纪,在过年期间竟然在外头与一女子纠缠在一起,学人家的养了个外室。
只是他不知道这外室可不安于内室,见他读书去了,又与旁人勾搭上了,亏得朱忠还将自己的零花钱全部给了那女人,如朱家这么有钱的,便是零花钱也不少,一个月好几十两银子。
就是因为过年时节,不像顾府学院那般管束严厉,以至于他时常背着师父出门与那女子行乐,再经过昨日一事,才将身子掏空,病来如山倒,没办法参加院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