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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牧清的妙手易容之下,黄直成了佩戴秋水长剑的武装侍卫,文雨馨变成了丫鬟,莫少轩成了一个伴读,至于牧清,他当然把自己变成了三人簇拥的核心,他成了一个满身珠光宝气、雍容华贵的公子哥。这一次的易容打扮,惹得文雨馨和莫少轩颇多微词,但是被牧清简单粗暴‘不愿意当奴才就滚蛋’地呵斥之后,两人也只能忍着一万个不愿意给牧清当起了贴身的随从。
欲达风陵渡,先到枫林镇。风陵渡位于枫林镇以东三十五里处,处于黑水河向东转弯的拐角,水势舒缓适宜轮渡,是恩泽大陆北方八大渡口之一,乃是兵家必争之地。它南望四方城,东连南屏城,对望疾风草原的疾风城,素有鸡鸣一声听三城的美称。
到了第二天中午时分,四人骑着高头大马大大方方地来到枫林镇。枫林镇是一个非常繁华的城镇,墙高城大,再加上毗邻风陵渡这样便利的渡口,所以历来就是商贾聚集的地方。风陵镇守卫对于过往路人盘查并不严苛,毕竟枫林镇是商贾云集的地方,因而牧清四人轻轻松松地就进了城。
正午的阳光慵懒而疲倦,四人都感觉疲累且饿了。牧清问莫少轩知不知道枫林镇哪里哟偶有吃饭的好去处。莫少轩回答说翠微居不错,是枫林镇里最高、最大、最好的酒楼。于是四人向着翠微居进发。他们四人侍从枫林镇西门进入的,而那翠微居在靠近枫林镇东门的地方。为了吃,需要横穿整个枫林镇。
牧清和黄直倒是没什么,他们反正都没有来过枫林镇正好逛一逛风土人情。但是文雨馨和莫少轩心境大不同,在文墨得势的时候枫林镇几乎就是文墨的私人城镇,但是如今风云变幻家道中落,他们两人以过客身份重返枫林镇,不禁心生感伤,感慨世事变化无偿人间沧桑。
翠微居是一座三层高的酒楼,气势宏伟,富丽堂皇。照理说现在是午饭时间,正是宾客盈门的时候,可是这家酒楼却是门庭冷落,门口有个伙计手里挥舞着白色方巾正在无精打采地正在招揽客人。
看到此情此景,文雨馨、莫少轩两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两人互望一眼,齐声说:“奇怪。翠微居为何萧条如此?”
黄直也奇怪。“这么宏伟的酒楼怎么会没人呢,难道是饭菜做的不可口,毁了招牌?”
莫少轩说道:“以前我和柳妹常来翠微居,饭菜堪称无双。不存饭菜不可口毁了招牌的可能性,此事一定另有隐情。“
文雨馨也附和说道:“少轩说的极是。翠微居本是父亲一位至交好友开办经营的,我对翠微居还是极为了解的。“
牧清早已饥火烧肠,迫不及待地想要大快朵颐一番。他催促说道:“既然来了,那还愣着干什么,走走走,咱们主仆四人好好暴饮暴食一番。今天本主人请客。“说完,牧清翻身下马,牵着马向着翠微居门口走去。
莫少轩对牧清这种自称主人的行为颇有微词,他对黄直发牢骚说道:“你看看他,他真把我们当仆人了?“
黄直听后只是笑笑,他对莫少轩的抱怨没有加以评论,只是笑着对莫少轩说道:“你倒是提醒我了,主人下马,我这个演仆人的要赶紧伺候着。“黄直翻身下了马,三步并作两步地从牧清手里接过马缰绳,像个仆人一样服侍牧清向着翠微居门口走去。
文雨馨觉得莫少轩的行为有些丢脸,她说道:“就你话多。演个戏还那么多废话,丢人不丢人?“
牧清停下来,回头对文雨馨和莫少轩喊道:“喂,你俩愣着干嘛那,难不成还要主人我给你们牵马坠蹬去?“
文雨馨听到后脸上带着羞臊地歉意,她立刻就翻身下了马,接着她见莫少轩一头雾水地骑在马上仍然没动作,她嗔怒到,”猪脑袋,赶紧下马跟上来,我是丫鬟你是伴读,难不成还要主人来给你牵马?“
莫少轩听后急忙下了马,对文雨馨道歉说道:“哦,我知错了。我道歉。“
文雨馨牵着马去追赶牧清黄直两人,她头也不回地说道:“给我道歉有什么用,你亲自跟牧清说去。“
“哦,我知道了。“莫少轩赶紧撵上去。
翠微居门口的伙计见到有四个人牵马走来,一下子来了精神,一路小跑地迎上来,笑容可掬:“这位爷,中午好了您,里边请。“
牧清对小二说道:“还有包间没?我要最好的。“
“有有有,今天客人不多。上菜也快,您里面请。“小二弓着腰,给牧清让路,等牧清过去之后他伸手去接黄直等人的马缰绳,堆笑说道,”马给我,我来牵马。几位里面请。“
文雨馨不解地对莫少轩说道:“翠微居的伙计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礼有节,这么客气委婉了?“
“就说呢,“莫少轩也奇怪,”这要是放在一个月前,翠微居的伙计要有闲工夫招待我们。
牧清走到翠微居一楼门口,他仰头看到一副匾额:鸟影栖层林,天势近平湖。渡口千章穿云木,炊烟一缕,人在翠微居。
“好词!”牧清赞叹,“写得好。”
莫少轩说道:“这是万流城第一书法名家金三笔的题诗。”
“难怪。”牧清赞叹一声,“走!我们进去吃酒。”
牧清迈步就要进入酒楼。突然,斜刺里跃出三个壮汉拦在牧清身前,其中一个黑脸儿大汉手里提着一根粗木棒,耀武扬威地吼道:“干嘛去?”
牧清瞥了一眼大汉手中的棍棒,从棍棒的晃动中他看出了不善良。他不以为意,回答说道:“吃饭啊。”
黑脸大汉用手里的棍棒指向侧后方的一个告示牌:“看看上面写着什么。”
牧清扭脸望去。“此楼出售,价格面议。”
黑脸大汉说道:“不是这个,是那个。”他挥动手里大棒,点指旁边另外一个牌子。
牧清再望去。“乱入翠微居,棍棒打出。“
黑脸大汉掂着手里大棒,威胁说道:“既然看到了,还不走?找打不成。“
牧清笑了。他联系两个牌子,大概猜到其中的因果关系了。翠微居的主人想必是受到了威胁,所以迫不得已才要出售翠微居。”可是刚刚那个店小二说,雅间有,上菜快,本少爷饿了,今天就想在此吃个午饭,不可以吗?“
黑脸儿大汉扬起手中大棒,作势要打牧清。“敬酒不吃,吃罚酒,找死是不是?“
小二刚刚安置好马匹,一抬眼看到了黑脸大汉,他赶紧跑过来拦在黑脸大汉身前,“别打别打。我不知道你们在。要是你们在,我就不招呼他们进来了。黑哥,你等等,我让他们走。千万不能再出人命了。掌柜的已经担不起了。“
“那你让他们滚!“黑脸大汉威胁说道。
“好好,我让他们滚。“小二转过身,对牧清赔笑脸说道,”这位爷,你们赶紧走吧。翠微居今天不营业了。“
莫少轩插话说道:“可你刚才……”
小二一脸愁苦。“刚才是刚才,现在不行了。”
牧清问:“为什么?”
小二低声对牧清说道:“这几个人是魏明魏江军的人,魏将军想要买翠微居,可我们掌柜不卖。所以……唉,一言难尽啊。总之你们赶紧走吧。这三天来,翠微居门口已经被打死三条人命了。”
“魏明的人?”牧清笑了……阴恻恻地笑了,他挥手对黄直三人说,“走!跟我进去。我看他们敢不敢让我成为第四条人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