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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老看着鼓掌的叶峰,显然有些不太好意思。
墨老红着脸继续说:“仗着我的体力好,一路小跑,我独自回到了李家庄。
我站在梧桐树下,环绕四周,但是没有发现那个姑娘,然后我开始在整个村子里面寻找她。
但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我失望的重新回到梧桐树边,心想,这个姑娘到底去了哪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但是我记得我必须要救她。
忽然我发现在黑暗处有一个光亮,我顺着光亮走了过去,发现有一个女孩躲在角落里,手里拿着一根蜡烛。
我问她:“你是不是那个欺骗你母亲,说自己去邻居家拿东西的女孩?”
她看着我,然后点了点头。
我说:“所有人都走了,为什么你还要留在这里,你不知道我们已经跟你们讲得很清楚了吗?你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她显然不太愿意我听她讲这些大道理,斜了我一眼。
她说:“从小爷爷告诉我,这棵梧桐树是吉祥的,它能给我们村子带来好运,我们姓李的人,世世代代守护这棵树,我不能就这样走了,即使所有的人都离开了,但是我是不会走的,我必须要保护好它,保护好能给我们带来好运的梧桐树。”
我说:“那你跟我过来一下,我们去那棵梧桐树那里。”
她点了点头,拿着蜡烛,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站在梧桐树下,一阵凉风刮过,树叶从上面落了下来。
我从地上捡起一片树叶,拿给她看。
我说:“你看到了吗?,你看这片叶子,它为什么会从树上掉落下来?”
女孩说:“因为秋天来了,所有的树都会掉叶子。”
我摇了摇头说:“不是这样的,它落叶是因为它的叶子掉落在它身旁,然后伴随着土地它会慢慢腐蚀,最终又会成为它的肥料,用来让它继续生机勃勃的生长。”
女孩表示不太懂,我继续说:“我的意思是告诉你,即使你不在这里保护她,它也能会自己照顾自己。”
女孩说:“但是日本人的飞机会把它炸掉!”
我说:“那你在这里能做什么呢?你能不让日本的飞机轰炸吗?”
她摇了摇头说:“不能。”
我说:“那不就完了吗?你既然不能让日本的飞机把它炸掉,那你怎么谈得上你能保护它!”
女孩显然十分不甘心。
正当这个时候,远处响起了发动机的声音,我抬头望去,原来是日本的士兵来了。
我赶忙拉着女孩想要逃跑。
但是她一把把我甩开了。
我说:“日本人来了,快走吧,不然你不仅救不了这棵树,也会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女孩冲我笑了笑说:“如果这颗能带来好运的梧桐树被他们毁掉了,那我应该跟它一起被埋葬在这里。”
我看她对于我的劝说,无动于衷的样子,实在是想不出怎么办了。
但是日本人的汽车已经距离这个村子很近,我就想,既然她不走,那我就得在这里陪着她,谁让我们当初答应了她母亲要平安把她带过去呢。
然后我开始布置陷阱。
我找来几根细绳子,在街道上把绳子展开,然后用手榴弹绑住两头,这样,日本人的汽车只要经过这里,一定会碰到的绳子,碰到绳子后两头的手榴弹会被拉开,这样多少应该会对他们造成伤害的。
女孩坐在梧桐树下,看着忙碌的我,也不说话。
布置完成后,我回到树下告诉她:“该做的我都做了,即使这些陆军被炸死了,那也会有飞机继续来轰炸,我们在这里持续下去肯定是必死无疑。”
她说:“谢谢你。”
我吃惊的看着她说:“都要死了你还谢谢我。”
她一把抱住我说:“死之前也证明我们努力过了,我相信这颗梧桐树会保佑我们的。”
我被她这一抱,吓了一跳。
犹豫我们两人的岁数差不多大,所以她这样做,我还是很害羞的。
你知道的,在那个年代里,女孩子脸皮很薄的,她这样属于很开放的了。
我慢慢把她推开,然后坐在她旁边。
日本人的汽车慢慢驶进村子,怔眼眼望去就一辆车,但是车上拉满了日本士兵。
正如我所料,他们果然中计,车子碰到绳子后,日本汽车停了下来,司机估计以为撞到了什么别的什么东西,就打开车门。
打开车门的一瞬间,手榴弹爆炸。
整个汽车也被炸的起火。
但是这一个爆炸还不足以消灭所有的日本人。
活下来的日本士兵,躲在暗处,有人大喊:“八嘎,肯定是该死的八路军!”
我听到他们这么喊我就很生气,我从后背把我的大刀取下。
时刻准备着跟他们大干一场。
到日本士兵很聪明,他们估计以为,我们这边有很多人,所以就是不出来。
没办法,我怕拖下去肯定会露馅,所有我就把身上的手榴弹都掏了出来,一颗颗的往过扔。
那时候你知道我不会打枪,所以我身上背了最少十多颗手榴弹。
抛出去之前设置陷阱用了两颗,还剩下了8颗左右。
这八颗手榴弹对我来说十分重要。
如果不能歼灭剩下的日本士兵,很有可能我们两个就会被歼灭。
于是我就想到勾引他们出来,我快速跑来跑去。
日本士兵的枪就打了过来。
我确定好了他们的位置后,躲在暗处,开始扔手榴弹。
剩余的八颗手榴弹很快被扔完。
对面的日本士兵也没有了动静。
我以为被我全部歼灭了,就冲那女孩说:“应该被我都杀了。”
女孩站起来冲过来抱住我,对我说:“真的谢谢你为了这颗梧桐树留下来。”
她的话音落下。
这时候,忽然对面打过来一枪。
女孩听到枪声,直接挡在了我身前,但她却被子弹直接被打中。
女孩被枪打中后,直接倒地。
我当时就懵了,我愤怒的躲避着日本士兵的子弹,冲过去拿刀杀他。
我看到那个开枪的日本兵,已经被我用手榴弹炸的站不起来。
所以我就以为他没什么威胁了。
但万万没想到,那个日本兵只是站不起来,但是上身却很灵活,他继续开枪打我,就在那时候我的右胳膊中弹。
我忍着疼痛,用左手提着刀,把那个日本士兵砍死了。
砍死日本士兵以后,我跑回去看那女孩。
女孩睁着大眼睛告诉我:“我不行了,肯定会死在这里,谢谢你保护这颗梧桐树。”
我抱着她说:“你不能死啊,我答应你母亲要带你回去的。”
但我说完女孩并没有在回应我,而是直接闭上了眼睛。
后来我怕日本空军的飞机来轰炸,就用我剩下的力气把女孩的尸体背回了她母亲面前。
但是我的右胳膊由于失血过多,也失去知觉,医生告诉我,要想保住命,必须截肢。
最后我为了活下来,只能同意医生的建议,把我的右胳膊截肢了。”
“您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失去的右胳膊?”叶峰睁大眼睛看着墨老。
墨老摸了下自己的右假肢,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