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官职之争,吏部刑部,女帝宣见

七月未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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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官入朝之声响起。

    众人纷纷入内,有安国公等人带着,许清宵莫名感觉团队的好处,至少不至于孤零零的一个人走。

    进入宫中,许清宵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是李贤李公公,他正在宫门内等候,见到自己跟安国公等人在一起,当下露出一个笑容。

    显然他是担心自己不知道进朝的规矩,所以在这里等候自己,如今看到自己跟安国公等人在一起,也就没有过来引路了。

    这李贤人还是不错的,或者可以说这银子花的值。

    朝着对方温和一笑,许清宵算作是感谢,李贤公公也朝着许清宵微微作礼,而后便离开了。

    “清宵侄儿,你认识他?”

    安国公敏锐察觉到了这点,有些好奇问道。

    “认识,昨日这位公公来传话,想着是宫里的人,也就客气一些。”

    许清宵回答道。

    只是此话一说,广平侯的声音响起。

    “一群阉人而已,有什么客气不客气的,清宵兄弟,你就是太谨慎了,哥哥我提醒你一句,这种阉人没什么权力,不需要对他们那么好。”

    广平侯开口,言语之中对这些太监似乎没有任何好感。

    此话一说,许清宵有些惊了。

    虽然说太监是阉人,男不男女不女,但自古以来,这些太监基本上混的都挺不错吧?除非是一些没地位的太监,但凡有些地位的太监,不应该是叱咤风云,嚣张跋扈的吗?

    瞧瞧魏忠贤,瞧瞧刘瑾,这些可都是太监的至高梦想啊,怎么感觉大家好像对太监很不在乎一样啊?

    “这些太监没权力吗?他们亲近陛下,又在宫中,不应该没权利吧?”

    许清宵好奇地询问广平侯,提出自己的疑惑。

    此话一说,众人纷纷一笑。

    “清宵啊清宵,你这就不懂朝堂了吧。”

    “这些阉人,平日里在皇宫当中就是负责跑腿的,亲近陛下是没错,可也只是离的近一些。”

    “清宵兄弟,以后就跟着我等就好,这朝堂当中只要你不做错事,不乱说话,就没有人敢说你什么,就算有人找你麻烦,也得掂量掂量。”

    广平侯开口,他看起来三十多岁,实际年龄却接近六十了,理论上得喊许清宵一声侄儿,但国公们先喊了侄儿,他们就不能喊了,毕竟国公得喊他们侄儿。

    他这一番话倒不是别的意思,就是说给旁边儒官听的。

    让他们知道知道,许清宵是他们的人。

    广平侯的声音响起,儒官们神色不变,依旧前行,只是偶尔还是忍不住投来目光,看一看这许清宵到底长得什么样子。

    而许清宵则不禁思考太监这件事情。

    自古以来,太监身为皇帝身边的亲信,理论上应该是大家都比较敬畏的吧?

    而现在看来,这帮太监好像没有被重用,没有权势一般,武官骂两句正常,可这帮儒官或者是文官也好像不在乎这帮太监。

    这就让许清宵好奇了。

    太监这股力量,可不容小视,往往每次造反都有这帮人的影子,国家兴衰这帮太监占据十分之一,甚至三分之一都有可能。

    好的太监,比如说郑和,王承恩,张永,怀恩,蔡伦,司马迁,对国家来说是一件好事。

    但坏的太监,比如说魏忠贤,刘瑾等等这些,就完全是一件坏事了。

    可无论是好的太监,还是坏的太监,都是一把双利剑,关键时刻,可以解决许多政治上的难题,尤其是内部问题。

    拿明朝举例子,东厂西厂的作用是什么?当真是养一帮太监去乱杀人?其目的还不是为了震慑党羽,稳住皇权?

    如今大魏王朝内忧外患,按理说怎么也得养一批太监吧?儒官浩然正气?可人家太监又不是邪祟,带着一帮人说抄你家就抄你家,你服不服?

    还有一些文官,但凡不听话,或者是搞事情,那就是满门抄斩。

    冤不冤是一回事,听不听话又是一回事,朝堂政事可没有什么对与错,也没有什么冤不冤,说到底还是那句话,皇帝的游戏。

    当然了,如果皇帝拉跨,那就是朝臣的游戏了,臣强主弱,主强臣弱,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矛盾。

    “不行,找机会要好好了解了解,这么强大的一股力量,绝对与不能埋没啊。”

    许清宵心中瞬间意识到自己可能发现了一个宝藏。

    别说这帮太监祸国殃民,从古至今朝堂上就没有几个好人,一切都是为了争夺利益罢了,你能说儒官不好?你也不能说儒官就是好。

    倘若儒官都是圣人,那还当什么官?早就云游四方去了。

    而武官别看咋咋呼呼,可私底下还不是在争夺权力?再者天天囔囔着打仗,难道没有其他私心?

    国公们有没有私心,许清宵不敢妄断,但军队当中有多少人恨不得赶紧打仗,到时候各种空响吃起来,啧啧那就是祖下十代都花不完。

    至于文官,这个还需要说什么?把持朝政,随便折腾一下,几百万两,几千万两,那就是小钱,人家细水长流,一个富饶古郡都能给他们提供源源不断的银两。

    说来说去,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去。

    而我许某人不一样。

    我三国杀把把忠臣牌,为的是天下,天不生我许清宵,大魏万古如长夜。

    许清宵定下心思,有空去找这帮太监聊聊看,看看到底是那个环节出了问题。

    也就在此时,众人已经来到殿外等候了。

    “清宵,待会你就站在这里等候,我等先上朝,若是有太监宣你,你就进去,进去以后一定要稳住,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老夫都会帮你。”

    安国公开口,压着声音告知许清宵,已经到了殿外就不要大声喧哗什么了。

    “多谢国公。”

    许清宵感谢了一句,很快门外太监的声音响起。

    “百官入朝。”

    随着声音响起,众人也没有放肆了,一个个整理好衣着,看了看没什么大问题,便依次往朝中走去。

    随着百官入朝。

    许清宵静静等待着。

    烈阳之下,许清宵倒也平静,脑海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这个女帝长得好不好看?

    按理说应该不会差,毕竟世世代代的基因,但也说不准。

    许清宵只希望别太难看就好,自己长得如此俊俏,又有如此才华,略微还是担心被女帝看中。

    要真是如此,就只能期望女帝长得好看一些,这样自己挣扎起来也不会太难受。

    胡思乱想了许久。

    在外人看来,许清宵立在殿下,纹丝不动。

    大约接近一个时辰。

    终于,声音响起了。

    “宣,大魏府试第一,许清宵,许守仁殿外等候。”

    随着声音响起,许清宵长长吐出一口气,先前还有些紧张,但听到声音的一瞬间,许清宵彻底平静下来了。

    朝着阶梯走去,一共三十六阶,许清宵从左而行,随后来到殿外。

    大殿之外。

    许清宵微微低头,这是朝堂上的规矩,站在殿外,不可直圣。

    大殿空阔,文武百官左右并列,一根根朱色的柱子耸立,雕龙画凤,云阁流丹,显得端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许清宵为新朝第一年府试第一,年近二十,却已明意立言,故,赏三十六坊,静安坊宅院一处,设以学堂,安置其身。”

    “再赏黄金千两,上静斋文房四宝五套,皇家置办一套,以告天下文人,皇恩浩荡,许清宵,入殿接旨。”

    十分悦耳之声响起,许清宵没有多想,直接跨入大殿,很快一道身影出现在面前,将圣旨缓缓放在许清宵手中。

    微微抬头。

    女子绝美,飞仙鬓,五官精致,桃花眼,肌肤如雪,年龄看起来与自己差不多一般,说是人间绝美也不足为过,尤其是一双眼睛,一眼看来,莫名让人心神荡漾。

    好在的是,许某不好女色,仅是一眼,许清宵便收敛目光,接过圣旨道。

    “学生,叩谢隆恩。”

    许清宵拜谢大魏女帝,有一点不得不说大魏王朝的设定很好,儒生面圣可不跪拜皇帝,除非是什么大事,或者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大事,否则的话可以不跪。

    给予自己圣旨之人,自然不是当今皇帝,许清宵倒也听说过这人的名字,赵婉儿,大魏女帝身旁的贴身侍女,是真正的亲信,诸位国公王侯,亦或者是儒官文臣一个个都巴结此人。

    “免礼。”

    空灵之声响起,却不失霸气,许清宵此时抬头,真正将目光看去。

    龙椅之上,左右是仙鹤香炉,金碧辉煌的龙椅,显得无比霸气,椅子上一名身披红色龙袍的女子,正静静地看向自己。

    依是绝美。

    如若说赵婉儿的美,属于那般令人神魂荡漾,一双桃花眼摄人心魄,那女帝之美,便是那种冷艳高傲。

    其肤胜过白雪,其肌胜过白玉,二十余岁,正值青春年华,可美目当中却透露出如同神山一般的圣洁,但浑身上下透露出来的气势,又如同万年不化的冰山,让人敬畏。

    如何去形容赵婉儿与女帝的美呢。

    许清宵脑海当中瞬间浮现出两个词汇。

    玲珑之极,御姐之极啊。

    许清宵的目光瞬间收回,虽然内心胡思乱想,可明面上他没有任何一点点亵渎,这是大魏女帝,若有半分邪念,只怕当场得死在朝堂之上了。

    “众爱卿,许清宵为本朝府试第一,亦有万古之才美誉,今,大魏王朝,百废待兴,需能臣贤才,吏部之中尚缺员外郎一名,任他为职,觉得如何?”

    女帝之声响起,给予许清宵封职。

    只是此话一说,满堂文臣惊讶了,饶是许清宵也有些惊讶了。

    大魏王朝,三省六部,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其中六部,吏、户、礼、兵、刑、工。

    一句话解释,吏部主管官员升迁等事物。

    户部管国库各项钱财支出。

    礼部就是外交等事物。

    兵部就是打仗事物。

    刑部就是案件调查和要不要抓人。

    工部就是一些器物工具制作,大到火器宫殿建筑,小到一些祭祀器物等等都需要工部来做。

    当然六部的管辖范围肯定不止这一点点,只是一个笼统概念。

    而六部当中,许清宵基本上以为女帝会把自己安排到户部,这样方便施展后面的计划,却不曾想到将自己安插在吏部?

    吏部是什么概念?官员升迁,任职,罢免,以及京察,都是由吏部来做的,说句不好听的话,掌控了吏部,基本上就等于是掌控了天下文人晋升的命脉。

    所以负责吏部的是中书省左丞相,陈正儒负责,儒家无私,这种事情的确要儒家来管,可即便是儒家来管,也做不到无私这个程度。

    原因很简单,假设两个人都很有才华,都有真材实料,一个是朱圣一脉,一个不是朱圣一脉,请问怎么选?

    这还真不是开玩笑,朝廷缺人才是缺人才,但缺的是惊世大才,否则正常人才会缺吗?一个吏部正儿八经有品有位有权利的职位能有几个?

    可天下读书人有多少?根据不科学统计,大魏读书人都有五万万,请问在这种情况下,还缺人才吗?

    所以安排自己人也没问题,人家又不是无才无能。

    将许清宵安排到吏部去,这简直是最高级待遇啊,正常贤才上了朝,一般都是安排到工部或者是礼部,先熬熬资历,干点杂活,做的好了,心态稳了,再安排你去其他部门做事。

    可直接安排到吏部,这已经不是看重许清宵了,这是非常看重许清宵了。

    更何况就算安排到吏部,随便给了主事也就差不多了,员外郎是什么?是六品的官员啊,有权管理一郡的官员升迁,当然郡守不在其中。

    可以说许清宵只要入了吏部,当上了员外郎,不出三年,许清宵便可以积累大量人脉,再加上陛下如此看重,三年内许清宵不做错任何事情,晋升五品郎中没有任何问题。

    当下,有人出声了。

    “陛下!臣觉得有些不妥。”

    声音响起,不过并非是吏部的官员,而是礼部的官员,但依旧是儒官。

    是礼部郎中,吴普,从五品官员。

    “臣认为,许清宵虽有大才,可仅仅只是儒学上的才华,治理国家,不可能只凭借文采,还需要多加磨砺。”

    “许清宵刚入朝廷,便任职吏部员外郎,实在是有些不妥,臣认为倒不如让许清宵来礼部,礼部当中刚好有主事一职。”

    “一来,可以让许清宵熟悉朝堂礼仪,二来也可让许清宵积累见识,免得未来犯错,等磨砺几年后,再去吏部也不迟。”

    吴普的声音响起,可在许清宵耳中就有些离谱了。

    去礼部清水衙门倒没什么,反正能进六部就已经算很不错了,毕竟这是大魏政治中心,任何一个职位,放到外面去,那就是天大的官。

    可女帝给自己员外郎从六品,你直接给我降到从七品?

    直接削弱两级,简直是离谱啊。

    不是许清宵追求权力,而是有句老话叫做,官大一级压死人,自己官职越大,做起事来就越方便,否则让我过去打杂,真想要施展手脚,你还要层层上报,一件事情卡一年?

    许清宵可不干。

    “吴郎中此言差矣。”

    “陛下,许清宵虽确实年轻,可任贤不在龄,这天下也没有听说过越老就越有才能的吧?无非是熟能生巧。”

    “臣觉得,许清宵有万古之才,绝不可能以常理来形,吏部员外郎倒也不是不行,若不是许清宵未上过战场,臣还希望如此大才来我兵部,莫说员外郎,即便是陛下给许清宵郎中之职,臣也愿意。”

    这一刻,广平侯之声响起。

    他们这些列侯,平日无需上朝,今日上朝就是为了给许清宵撑场面,也是为了给许清宵争职。

    所有人都知道,许清宵任职之事,肯定会是一场争斗,故此他们过来,直接让列侯为许清宵争权。

    也算是给他们看看自己的态度。

    的确,随着广平侯开口,吴普沉默了,毕竟他不过是个郎中,从五品的官员,怎么敢跟广平侯争吵什么,双方不是一个量级啊。

    然而这一刻,吏部有人出来了。

    “臣,吏部侍郎,不敢苟同广平侯之言。”

    “臣认为,吏部掌管大魏官员升迁,需要足够之经验,否则无论做对多少次,若升迁错一次,便会酿出大错,许清宵是有万古之才,但不适合吏部。”

    “臣认为,礼部或工部合适,任职员外郎也不错,毕竟许清宵之才,臣等有所耳闻。”

    这是吏部侍郎出面了,虽然他也比不过广平侯,但在朝堂上还是有资格说几句话的,尤其他还是吏部的官员。

    说话自然分量足。

    不过他也没有直接否定,而是给许清宵留了员外郎的职位,不过礼部和工部的员外郎就没什么作用了。

    “去礼部和工部,岂不是显得大材小用?”

    “臣不认同,吏部最好。”

    “而且陛下既然开口,想来陛下也深思熟虑过,臣认同陛下之言。”

    广平侯开口,武官的气势抖露出来了,一句话骂的礼部和工部有些不开心了,什么叫做来我礼部和工部显得大材小用?

    你出门的规模,还有你身上的官袍,包括你家不是我们搞出来的?好家伙。

    “臣等附议广平侯之言。”

    当下,武官集团齐齐开口,除了国公等人不说话,其余武官都开口帮忙了。

    去吏部好啊。

    总不可能一直让儒官把控吧?

    虽然不知道陛下的意思是什么意思,可这也算是一个警告,国公们心中冷笑,而儒官们却有些沉默。

    也就在此时,终于位列文官最前的老者出声了。

    “臣,吏部尚书,陈正儒见过陛下。”

    “许清宵来吏部,此事有些不妥,还望陛下三思。”

    陈正儒开口了,许清宵没有看去,但他知道到了这个级别开口,基本上女帝就要做出决定了。

    当朝左丞相开口,这分量还是足够的,尤其还是吏部尚书,这就是一把手啊。

    “不妥,不妥,老臣认为,许清宵适合去吏部。”

    己方派出陈正儒,我方安国公也不可能坐视不管了,他往旁站了出来,语气平静,但态度也很明确。

    就去吏部!

    “好了。”

    “许清宵的确有大才,去礼部与工部不妥,但去吏部的话,朕深思一番,也有些不妥。”

    “这样,让许清宵去刑部吧,”

    “张靖,刑部可有员外郎空缺?”

    大魏女帝的声音响起,她打了个和场,但却将许清宵安排至刑部,一时之间众人都有些疑惑了。

    实在不知道女帝这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陛下,臣在。”

    “刑部尚未有空缺。”

    张靖开口,显得恭恭敬敬,他是文臣,东明会的,与儒官武官不是一个势力。

    所以他也有些好奇了,怎么把许清宵安排到他的部门?

    这不是儒武相争吗?关我屁事?

    张靖满是好奇,可这些好奇只能藏在心中。

    “那主事可有?”

    女帝继续问道。

    “主事也无,但最近刑部的确缺人手,可以添加至一主事。”

    张靖出声,他完全听得懂女帝是什么意思,先问员外郎有没有,这个可以说没有。

    但随后问了一句主事,其实是一种迂回,员外郎或许真的有些不妥,但主事也差不多了,如果还说没有,那就是自讨苦吃。

    “既如此,那许清宵便去刑部,任职从七品主事,三日内上任,诸位爱卿还有什么意见吗?”

    女帝开口,充满威严的目光扫了一眼大殿。

    当下声音响起。

    “臣等无任何异议。”

    从七品主事,听起来感觉不咋地,可实际上职位不小了。

    六部,掌管大魏王朝大大小小所有的事情,尤其是吏,户,刑这三个部门,更是实权部门,从七品的主事,也算是有一定权力。

    再者许清宵这才不过是刚刚入朝啊。

    上来就是主事,换做是其他人,估计就是去礼部和工部打打下手,熬点资历,当然也可以去其他部门打下手,毕竟杂工多点无所谓,分担点压力。

    可上来就是主事,就有些不同,之前更是任职员外郎,这就更夸张了。

    总而言之,这个结果大家都比较满意。

    对于儒官来说,去刑部嘛,又不是什么特别好的地方。

    对于武官来说,上来就是刑部主事,也算是还不错。

    对于东明会来说,又增加了一名主事之职,也算是赚到了。

    而对于礼部和工部来说,除了陛下以外,都他娘的是一群白眼狼。

    “许清宵,朕命你为刑部主事,入都察院,为国效力,知晓吗?”

    女帝之声再次响起,而许清宵拜道。

    “多谢陛下,臣,定当为大魏,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许清宵开口,声音洪亮。

    只这一句话响起,顿时之间让大殿众人惊讶,尤其是诸位儒官,更是忍不住看向许清宵。

    因为这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有些不一般。

    “好,好一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将此句抄录下来,裱于贤云阁上。”

    即便是大魏女帝,再听到这句话后,也有些动容,简简单单八个字,表达出臣子的极致,不错,不错。

    “退朝。”

    随着一道声音响起,众人纷纷离开,离开朝堂。

    走出大殿后,儒官们时不时投来目光,看向许清宵。

    虽然他们对许清宵有先天恶感,但许清宵之才华,让他们不得不赞叹,就方才在大殿当中随便说一句话,便是了不起的言语。

    可惜,可惜,可惜啊,此等大才却不为他们所用,的确让他们感到可惜。

    “清宵侄儿,如今你入了刑部,可要好好做,陛下让你去刑部,肯定是要重用你,好好把手头上的事情做好来,做仔细点,可别让人留了把柄。”

    “当然了,若是有人阻拦你做事,你来找李叔,我倒要看看有人敢不敢阻拦你做事。”

    安国公笑着说道,这话依旧是说给别人听的。

    许清宵去刑部,他们暂时理解不了女帝的心思,但不管去什么部门,当务之急就是把手头上的事情给做好来,做的有多好不管,但至少不能被人挑毛病。

    熬个一两年,说不定就安排重任了。

    这种套路他们都明白,也不存在那种三天升一品,五天升一品的事情。

    “侄儿明白。”

    许清宵明白这个道理,不管女帝要自己做什么事情,先把手头上的事情做好来再说。

    连小事都做不好,还做什么大事?

    也就在此时,突兀之间,一道声音响起。

    “陛下有旨,宣许清宵一个时辰后,养心殿觐见。”

    随着声音响起,文武百官皆然一愣。

    私下见许清宵?

    这是何意?

    众人满是好奇。

    “清宵侄儿,去吧。”

    安国公没有多说什么,让许清宵去见陛下。

    百官离开。

    一名太监也走了过来,是李贤。

    “李公公。”

    见到李贤,许清宵笑了笑。

    而李贤也十分恭敬地看向许清宵道:“主事大人,您跟我来,养心殿颇有些远。”

    李贤笑着说道,对许清宵十分恭敬。

    “好,劳烦公公了。”

    许清宵十分客气,当下跟着李贤前行。

    养心殿的确有些远,越过一座座宫殿,大约两刻钟后,许清宵来到了养心殿之外,不是大殿外,而是宫殿之外。

    女帝说了一个时辰后见,现在只是过来提前候着,不可能让皇帝等他。

    殿外有重兵把守,在没有得到命令之前,他们也不会放行,需要里面的人通知,才可放行。

    将目光看向这些御林军,不得不说的是,大内的高手就是不一般,随便一些守门的,其实力都很强,至少自己看不穿对方的武道境界。

    既在一旁,许清宵闲着也没事,索性与李贤聊一会。

    “李公公,这宫中事物繁琐,当真是劳累了。”

    许清宵笑道。

    此话一说,李贤有些讪笑道。

    “许大人有些说笑了,我们这些当奴才的,哪里有什么劳累不劳累,反倒是许大人,对我如此之好。”

    “许大人,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平日里这些王公贵臣,包括那些儒臣,一个个不拿正眼瞧咱们这些奴才,说咱们是阉人,也就是许大人温文尔雅,瞧得上咱们,也愿意跟咱们说上几句话。”

    李贤有些感慨,这番话也是发自内心的。

    这话一说,许清宵则有些好奇了。

    “这不太可能吧?公公亲近陛下,委以重任,按理说即便是朝臣再傲,也不至于说瞧不上吧?”

    许清宵说道。

    “许大人就莫要笑话我等了,虽说我等亲近陛下,但就是服侍一些起居罢了,哪里有什么委以重任啊。”

    李贤笑了笑,还以为许清宵在笑话他。

    可许清宵听完这话后,差不多就彻底明白了怎么回事了。

    自古以来,太监当权都是历史必然,朝堂之中有党派众多,对皇权是一种挑衅,而为了压制党派,就必须要建立一个新的党派。

    但这个新的党派,必须要听命于自己,并且是无条件的那种。

    那么太监就非常符合了。

    因为太监没有后人,就算是想要篡位,也很难做到,甚至可以说,太监是天之家奴,皇帝若是不行了,他们更惨。

    所以太监只能效命与皇帝,再者他们是阉人,做事更认真,心无旁骛嘛。

    阉党就是一把利剑,用的好皇权稳固,用的不好,大不了就是阉党把持朝政。

    说句不好听的话,让阉党把持朝政,最惨的后果就是换个皇帝,他们不可能换个朝代的,能臣儒官武将,这才是人家需要的东西,一批太监谁需要?大不了换一个呗。

    所以太监非常符合成为陛下手中的一把利剑,

    但仔细想想,五代文帝,又有儒生在,而且这是超凡世界,又不是架空历史,自然而然太监的能力被削弱了许多。

    再加上之前五代文帝,重文抑武,更轮不到这帮太监了。

    自然而然,这帮太监没有任何权势,只能在宫中跑腿干活。

    “李公公,我问一句,你们平时习武吗?”

    许清宵继续问道。

    此话一说,李公公不假思索道:“自然勤学武道,毕竟我等也没有什么事,再者学习武道也能延年益寿嘛。”

    李公公回答。

    许清宵点了点头,不错,底子没有落下来,看来自己是真的捡到了宝啊。

    说实话一口气得罪了儒家一脉,自己慌不慌?

    那肯定是慌的啊。

    而且还有最致命的一点,那就是北伐之争,自己肯定是不同意北伐的,可现在被拉进了武官集团就有些尴尬,而且早晚有一天自己会面临北伐这个问题。

    再者,武官集团虽然对自己好,可说来说去这只是‘借势’,不是真正的势力。

    倘若自己能扶持出一股真正属于自己的势力呢?

    哦,不对,是一股属于陛下和自己的势力呢?

    阉党坏不坏许清宵不在乎。

    说的好像其他党派就非常好一样。

    只要能为自己所用,那么就是好的,你管控不了别人,你只能做好自己。

    当然这个想法可以保留下来,只是到底如何,还是要看。

    也就在此时,一道声音响起。

    “许清宵,陛下宣你进去。”

    声音响起,是赵婉儿的声音。

    她站在不远处,喊了一声。

    听到声音,许清宵与李贤告别,随后朝着养心殿走去。

    走进殿外,赵婉儿在前方引路,许清宵跟在后面。

    赵婉儿玲珑有致,身段更是多姿,走起路来更是婀娜无比啊。

    啧啧,这要是坐下来,当真是顶不住啊。

    许清宵心中感慨,下一刻婉儿的声音响起。

    “许大人,怎么不继续看了?”

    声音悦耳,但语气吧有点古怪,不是那种诱惑,也不是那种冷漠,仿佛就是再问一件普通事情一般。

    可这话一说,许清宵神色极其平静道。

    “婉儿姑娘再说什么?许某人听不懂。”

    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此绝美的女子,本就是让人欣赏,自己看两眼也正常,但有一说一,许清宵没有任何一点邪念。

    只是纯粹欣赏美而已。

    还有,你为什么知道我再看你?

    想诈我?

    随着许清宵的声音响起,赵婉儿没有说话,她不介意的原因很简单,许清宵长得极为英俊,她虽是陛下身旁的侍女,可依旧还是女子。

    有人看自己,这是一件好事,最起码证明自己有魅力。

    当然若是一些长相丑陋之人,敢这样看自己的话,那就不行。

    距离到养心殿还有一小段路,许清宵见赵婉儿没有说话,不由开口道:“婉儿姑娘芳龄几许?”

    许清宵开口,皇帝身边的侍女,那肯定得好好深交深交了,毕竟以后遇到什么事,或许还能帮帮自己。

    所以闲聊几句也是正常的。

    “应该比许大人小一岁。”

    赵婉儿回答道。

    “哦,我还以为婉儿姑娘比我小好几岁,看起来有些年轻啊。”

    许清宵夸赞一句。

    “许大人过誉了,不过许大人看起来也十分年轻,在朝堂中应该算是最年轻的吧。”

    赵婉儿并没有不近人情,反而应答着许清宵。

    看这样子这人不难搞,可以好好聊聊,算是新的人脉了。

    “算不上最年轻,只能说运气好,承蒙陛下圣恩,婉儿姑娘喜欢甜食吗?那天上朝,我带些甜食,送给婉儿姑娘。”

    许清宵轻笑道。

    “甜食?”

    赵婉儿眼中有些好奇。

    “恩,宫中规矩繁多,想来御膳房也会管控,若是婉儿姑娘不介意,下次许某便带来一些,让婉儿姑娘尝尝。”

    许清宵轻笑道。

    宫里的规矩多,虽然说是说什么山珍海味都在宫中,可实际上这些山珍海味不过是补品罢了,论味道肯定不如外面的小食。

    再者即便是味道再好,吃惯了也就那样,肯定比不过外面的东西。

    “那就多谢许大人了。”

    赵婉儿是个聪明人,常伴君王身旁,自然心思敏慧,但对朝政的事情她很懂,可对男女之间,或者是其他人交流,就没有那么老练了。

    说到底还是年轻,再加上她先天对许清宵有好感,也就有一言答一言了。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一点,女子皆相思,她再如何早晚也是要嫁人,哪怕是女帝,迟早也会找男人,更何况她?

    若是能找到一位有才华有相貌,而且还手握大权,岂不是极好?

    至于自己喜欢不喜欢,倒是其次,宫中科不允许你有自己的想法。

    很快两人临近大殿之外。

    两人沉默,不再言语。

    “许大人,在此等候。”

    赵婉儿开口,让许清宵在这里静静等待,随后走入大殿之中禀告。

    过了一会,赵婉儿的声音响起。

    “陛下宣许大人入内。”

    随着赵婉儿声音响起,许清宵走进大殿之中。

    他也很好奇,陛下宣他来有什么事?

    是安国策吗?

    许清宵好奇。

    “臣,许清宵,拜见陛下。”

    许清宵作礼,朝着陛下一拜。

    大殿清凉,且显得严肃寂静。

    紫纱布遮住了女帝的面容,可依稀可以看到一道曼妙绝世之身影。

    然而一切很安静。

    没有任何声音响起。

    许清宵沉默不语,也没有起身,依旧弯着腰。

    过了良久,许清宵忍不住再开口道。

    “臣,许清宵,拜见陛下。”

    他再次开口,算作是提醒对方。

    “咳......许清宵......”

    “爱卿吃了没?”

    女帝的声音响起,让许清宵愣住了。

    哈?

    你当着众臣面前宣我入养心殿,就问我吃了没吃?

    “臣.......还未用膳。”

    许清宵莫名感觉有点稀奇古怪了。

    这就是帝王心术吗?

    爱了爱了。

    “没吃?”

    “哦,那先去用膳吧,过些日子,朕再找你。”

    女帝的声音响起。

    让许清宵彻底懵了。

    就这?

    你让我来就是告诉我,先去吃饭,过两天再找我?

    许清宵彻底搞不懂女帝在想什么了。

    他觉得很古怪,非常之古怪。

    “退下吧。”

    女帝的声音再次响起。

    直接让许清宵离开。

    当下婉儿走了下来道:“许大人,随我走吧。”

    “好。”

    “陛下,臣,告退。”

    许清宵愈发觉得古怪,但也没有多说什么,为人臣子,还是不要乱猜忌皇帝在想什么吧。

    反正猜也猜不中。

    两人退下。

    而龙鸾当中,大魏女帝美目却紧紧皱着,眼神显得有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