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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昱随手拿了一瓶矿泉水,付过钱后假装不知身后有人跟踪,径直就朝着前头一家宾馆走去。
“开一间房,二楼临街的还有么?”整座宾馆不过三层高,看起来是一家私人开设的,装修方面并不算很好,走进去还隐约有股子霉味。不过这都不重要,因为程昱在一个月前,连露宿街头的事情都做过。
“有!”前台的服务员是个大嫂,看起来对于这份工作并没有什么激情的样子。打了个哈欠,她随手拿着鼠标划拉了起来。
“2楼209,押金100,住宿一天120!身份证拿来登记一下,住几天?”大嫂拉开抽屉翻找了一张房卡放到程昱面前说道。
“先住一天吧,事情没办完就再续。”程昱打开钱包说道。他眼角的余光瞥过了门口,那两个年轻人正站在门口吸着烟聊着什么。
“开房,刚才那位客人对面还有房么?”等程昱顺着楼梯上去了,两人先后跑了进来问道。
“哼!”程昱站在楼梯拐角,听着两人的问话冷哼了一声。
“刷!”进了房间将房门锁好,程昱走到了窗边,一伸手将窗帘给拉开。还不错,二楼不高不低,又临着街,方便他之后做一些事情。将窗户打开给带着霉味的房间透着气,程昱准备先去卫生间洗个澡。现在,他已经习惯使用这些东西了。
洗完澡出来,程昱拿了一条毛巾使劲拂扫起床单来。床单上残存着一些污渍,看起来上次客人退房之后,宾馆并没有更换床单。甚至于,程昱还在床单上找到了一根卷曲的毛发。将被单翻了一面,程昱就那么将就着躺了上去。
“他倒是能睡,打进去到现在5个小时了吧?都半夜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在程昱对面的房间里,换着班通过猫眼监视着他的两个年轻人疲劳不堪的说道。
“老板,再拿一瓶啤酒烤10个串!”而此时此刻,程昱正坐在距离宾馆不太远的街边喝着啤酒撸着串儿。他是从窗户翻下来的,待会儿,他打算再从窗户外头翻进屋去。
吃饱喝足,程昱顺着镇子上的街道走了一圈。一来算是活动了一下身体,二来他想将这里的环境先摸个清楚。方便有事的时候能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地方。到了夜里1点多,街上的行人就已经很稀少了。程昱这才准备回宾馆继续睡觉,养足精神天亮好上山。房间窗户旁边有一根下水管,程昱助跑了几步,顺着它就攀爬了上去。一猫腰,踏着窗台就钻进了屋里。
“咱们睡会儿吧...”夜里两点,那两个监视程昱的人终于熬不住了,决定换班休息。
“完了完了,都9点了!”一觉醒来,已经是上午9点。两人对视一眼,然后慌乱的起身跑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着。
“还好,他还在!”程昱房门口的电子锁指示灯还是亮的,这代表着屋里并没有断电。没有断电?那就应该人还在里头吧?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打了个哈欠说道。
“也不知道所长是怎么想的,这种活儿派专业的人来干不是更好?”点了一支烟提神,一个年轻人抱怨了起来。
“专业的?咱所长心里想啥你还是没摸透啊。他找专业的人来,这事儿要是成了,不是还得分一半功劳给人家么?”另外一人笑了笑道。
“看来,我还得再下去一次。”早上9点半,程昱已经抵达了山顶。这里依旧是人迹罕至,从现场来看,当时小吕他们应该撤离得很急,以至于连回填的工作都没有做。程昱站在洞口跟前,蹲着身子看着下边低声说了句。起身四顾了一下,确定没有人在附近,程昱才顺着洞壁开始往下攀爬着。洞壁四周的土质很松,程昱只能手脚并用的紧抠在洞壁上,小心翼翼的朝下边攀爬着。还好,也就那么几米深,过了分把钟之后程昱已经站在了那块断裂开的花岗石上。花岗石上捆了根麻绳,看样子当时小吕他们是利用机械,将它拉到一旁才顺着青铜门下去的。青铜门依旧是开着的,程昱深吸了一口气,一个纵身就跳了进去。这一次他有了准备,没有跟第一次那样跌跌撞撞。而是整个人坐在斜坡甬道里,顺着光滑的甬道那么滑了下去。
“蛇尸呢?”到达了底部之后,程昱站起身缓缓朝前走去。走到当然人蛇大战的地方,他却是发现原本应该遗留在那里的蛇尸不见了。他还记得,当日小吕背着他离开这里的情景。小吕,应该是没有时间去处理蛇尸的。又往前走,原本靠在甬道一侧的那具尸骨也不见了。整个甬道里整洁异常,就跟有人打扫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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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哥哥...”甬道深处传来一抹亮光,程昱下意识朝着亮光走去。没走几步,一个慵懒的女声便从前头传了过来。一听这声音,程昱当时浑身的肌肉就紧绷了起来。因为上一次,正是那条蛇对他发出这样的称呼。
“程家哥哥,你那么紧张做什么?你来这里,不就是为我而来么?”程昱的反应,似乎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慵懒的声音顿了顿,然后继续在那里说道。话音未落,程昱就觉得脚下一阵晃动,身后传来一阵轰隆之声。紧接着,哐啷一声金铁交鸣,似乎是什么金属在摩擦着。
甬道里逐渐变得明亮了起来,程昱不知道这些光线是从那里传来的。但是他却可以看清楚四周的环境。洞壁上有一块块圆润的凸起,看起来就跟一枚枚圆形的鹅卵石镶嵌在上边一样。程昱伸手摸了摸,似乎还带着一些弹性。
“程家哥哥,当日你杀我儿郎,当真是郎心似铁。”此言一出,程昱当时就知道是什么东西在跟他说话了,是医院里咬了他一口的那条小黑蛇。
“若再过些许年岁,她便有机会褪去蛇皮,化蛇为蛟,成为我族的未来。可恨...百年苦修居然坏在了你的手上。”甬道深处的声音忽而变得凌厉了起来。
“噗...”一声轻响从程昱身边传来,他侧身一看,墙壁上有一枚圆形的石头劈裂开来。一条筷子粗细的黑色物体从里边扭曲着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