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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云雨之后，薛无算开口问道：“你觉得人死了之后会去哪里？”
“死后？迷信的说法里人死了去的是地府，科学的说法是人死了就死了没有以后。”
“那你觉得有地府好还是没有地府好？”
“我觉得有地府好。”
“为什么？”
“因为这样就还有来生。说不定这辈子的遗憾可以在下辈子弥补，这不挺好吗？”
弥补？来生？
薛无算一阵沉默。连着抽了三支烟才又道：“你有没有想过我是干什么的？”
“想过。我觉得你应该是个道上大哥，犯了事儿，正在东躲西藏。”说着周慧茹自己都笑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笑，又有什么好笑的？莫名其妙的被人捡尸，然后又莫名其妙的被救了，再然后自己居然又在上千公里外跟他重逢，接着自己辞职后开的花店就有了他的名字。这种情感不就是自甘堕落吗？又有什么值得笑的？
可她就是想笑。似乎这男人的怀抱有毒。
“道上大哥？嘿，以前算半个大哥吧。现在却不是了。我干的是收人性命的勾当。谁的命都收。你信吗？”
周慧茹心头猛跳，咬着牙，点了点头。她真信。见识过薛无算凶残的一面，她反倒觉得“杀手”这个职业跟薛无算很合适。
薛无算摇摇头，他知道自己的话怀里的女人并没有听明白。不过这不要紧。他只是要找一个听众。
“给你说个故事吧。以前有个混子，成天不学好，到处瞎混，跟人争勇斗狠，进过局子，蹲过监狱......”
周慧茹起初还能听懂薛无算在说什么，可到后面，什么阎罗啊，什么境界啊，什么成神啊，这是不是太玄幻了？心里好笑，觉得这男人编故事的能力太差。玄乎得太过厉害，反而有些令人发笑。
“你笑个屁啊！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别嘛，你说，我信。”
“滚！”
又是一番闹腾之后，周慧茹自讨没趣的又被折腾晕了。等她醒过来已经第二天早上了。猛的坐起来，扭头，身边空无一人，一下就呆住了，自嘲的笑了笑了，眼里却是止不住的湿了。
“哟呵？这一大早的就哭上了？”
“你！你没走？”
“走个屁！去楼下买了点豆浆油条。起来就快过来吃。”薛无算点上烟，笑眯眯的指了指桌上的食品袋。说实话他昨夜真的想走。最后却还是留了下来。说不清楚为什么。
“对了，你上次走了之后有一个老头也不知怎么找到我这儿来了，给了我一张名片，让我转交给你，说是有生意要跟你谈？”
老头？生意？
薛无算接过名片，上面就一个名字一个电话号码。拿到手里瞥了一眼就笑了。原来是剑晨老头的名片。
这就说得通了。那所谓的生意除了魂毒还能有别的吗？
拿过周慧茹的手机按着名片上的号码拨了过去。两声后就接了起来。
“喂，你哪位？”
“剑老头啊，可还记得我？”
“是你！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来！”听声音还挺急。
薛无算笑道：“我还能在哪儿？县里面呗，锦城苑小区，你要来就来吧。不过我可等不了你多久。”
“一小时！等我一小时！”
挂上电话。薛无算抓起一杯豆浆呲溜起来，脑子里正想着等会儿怎么敲敲竹杠。却看到周慧茹幽怨的眼神。
“怎么了？”
“没什么。你什么时候走？”
“应该还有四五天吧？怎么？舍不得老子？”
“嗯。”
居然点头承认了。这下轮到薛无算尴尬了。心里暗恼：这特么叫什么事儿啊！人鬼情未了吗？去特么的！
好在剑老头来得比说的要快，让薛无算不至于尴尬太久。
到了客厅坐下，老头连连使眼色，希望跟薛无算单独谈。薛无算直接无视。
“要说就说！递什么眼色啊？”
周慧茹笑笑，起身说要出去买菜，很是自觉的出了门，留下薛无算和剑晨单聊。
“说吧，什么生意这么急找我？”
“你手里的货还有多少？”
噗！薛无算一口茶喷了剑晨一脸，没好气的道：“什么货不货的？给你说了，那东西叫魂毒！”
“好好好，魂毒行了吧？你手上还有吗？开个价，有多少我们龙虎山要多少！”
剑晨也不想这么急。但那魂毒实在太好用了。前不久去了一趟国外，一个初阶鬼王，一连伤了四个道家好手，最后想跑，可却被他用魂毒轻轻沾了一点，立马就萎了，虽然还能动弹，可实力最多只剩三成，接着就被弄了个魂飞魄散。
知道如此好用，龙虎山的道士大喜，可即便再怎么节约着用，也用不了几次。甚至几个相好的道门都求到山门上来了，想着要讨要些回去研究。可龙虎山自己手里也没了啊。
最可气的还是薛无算神出鬼没，根本找不见人影。如今好不容易来了电话，他们怎能放过？
“钱这玩意儿你们不缺我也不缺。你知道我对什么东西感兴趣。”
剑晨点点头，直接从包里拿了两本薄薄的书册出来推到薛无算面前。说道：“两本鬼术，你看看能换多少魂毒。”
薛无算却是没接，系统已经给他报了估价了，这是两部三品鬼术。
“两瓶。”
“太少了！至少三瓶！”
“就两瓶。这两本跟之前你给我的那种层次差不多，没什么研究价值了。要是你有更好的我自然会加价。”
剑晨老头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又拿了一本出来，放在桌上。薛无算一看，哟，四品鬼术？！这岂不是说是个破虚境的鬼物的手段？
“这本如何？可以换几瓶？”
薛无算寻思了一阵，开口道：“这一本可以换五瓶。一共算你八瓶，多出来一瓶算是送你们的。不单单是鬼术，以后有什么好东西都可以拿给我看看，合适的我都要，绝对高价！”
这部鬼术是剑晨老头年轻的时候跟着他的师父一起从降服的鬼王那里搞来的，虽然他也知道难得，却没想到居然值五瓶魂毒。心里自然大喜，五瓶魂毒意味着他可以拿来再去降服至少三个这种鬼王。大赚的买卖啊！
手一抹直接收了桌上的八个瓶子，眉开眼笑的问道：“这倒是没问题，可怎么联系你啊？”
“不用你们联系我，实在有什么事你们给周慧茹留言，我回来了会联系你们的。”
“你平时都在哪儿啊？电话也没有？”
“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