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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 这里是防盗哦 李绮罗诧异:“怎么了?”
秦伀翻手收起铜板, 笑笑:“没什么。”
“走, 咱们去当铺。”吃饱了之后, 李绮罗精神饱满,小小的打了一个饱嗝, 脸上的笑容不能再满足。
“去当铺做什么?”秦伀不解。
“跟我来就知道啦。”李绮罗大步走在前面, 秦伀不急不缓的跟在后面, 走了一会儿,两人的距离拉大,李绮罗索性走回来再次抓住秦伀的手腕:“我拉着你吧, 这样你可以少使一点力。”
这超出一般女子太多的大力气,还有和其他女子比起来,出格但又显得鲜活的性格....., 秦伀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腕,眼眸加深。
刚刚逛了一圈儿, 李绮罗已经将县城摸了个大概, 街上卖小物件的也有, 而且买的人还不少,这让她对自己用小绣品赚钱的想法充满了信心。
到了当铺, 在秦伀疑惑的眼神中, 李绮罗毫不迟疑的从怀里掏出两个镯子一对耳环当了,换了五两银子。
“你为何要当这些东西?”秦伀面色有些复杂。
“自然是要赚钱了, 这些都是死物, 放在那里又不会下崽, 我要刺绣赚钱就要有本钱啊。”李绮罗理所当然的说道。她也不是盲目的就开始行动,既然大越的刺绣已经发展到了一定的规模,她就不信凭她的手艺绣的东西会卖不出,最多就前期艰难一点。
他们之间的关系现在不好界定,说是夫妻,但两人又已经约好了只是让李绮罗暂时在秦家落脚,两年后就合离。说没什么关系,但毕竟拜了堂,作为土生土长的大越人,从小受封建礼教的熏陶,在秦伀的心里,李绮罗到底是与旁人有几分不同的。
但要说什么怜惜,责任,抱歉,秦伀现在还没有。秦伀自小就知道自己的心肠冷硬,很少有人能牵动他的情绪,就算是家人,除了爹娘外,对其他几个兄长和小妹的感情也就一般。他好像无师自通一般就知道怎样隐藏自己,轻易获得别人的认可。
李绮罗作为一个在他计划外,突然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子。她的有些举动确实让秦伀感到疑惑甚至惊奇,但也仅此而已了。
这只是一个认识的陌生人而已,这就是秦伀对李绮罗的定位,心里毫不在意,面上却叹息一声道:“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你的嫁妆,嫁到我们秦家,到底是委屈你了。”
李绮罗见秦伀又陷入了自责,翻了一个白眼:“这是我自己的事,和你,和秦家有什么关系?我还要多谢你能让我暂时留在秦家呢!”后面一句话的意思只有他们两个人懂,末了还苦口婆心劝了秦伀一句:“你不要老是把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会吃亏的!”就秦伀这样的,在末世只怕被人吞的连渣子都不剩。
秦伀低头看着李绮罗,温声道:“我知道了。”这小骗子虽有几分机灵,但眼光似乎并没有那么敏锐。
李绮罗看着秦伀乖乖应答的样子,被勾起了姨母心,忍不住想要捏捏他的脸,不过这是在古代的大街上,捏脸就太出格了。李绮罗咳一声:“走吧,咱们去买材料。”
刺绣要用到的材料要繁杂也繁杂,但想简易行事,也可以很简单,现在李绮罗没那个条件,便只能买底布,针和绣线这几样最基本的。
李绮罗准备前期先绣一些小的物件,如手帕,荷包等。她在布坊买了一些中等的棉布,专挑颜色素雅的,又淘了一些裁剪下来的边角料,装了半篮子,拢共花了一两银子。
然后去针线坊挑了针和绣线,却发现云阳县的针线铺里只有纯棉细绣线和粗绣线,“掌柜的,你们这里没有真丝线吗?”
“真丝线?”掌柜的是位女子,听李绮罗的问话蹙着眉想了想,随后不确定道:“客人您说的那线是不是专门用在软缎和丝绸上的绣线?”
李绮罗笑着点头:“差不多吧。”
女掌柜哎哟一声:“客人您懂的可真多,要不是专门刺绣的绣娘,谁会知道真丝线?您要寻那种线啊,那我们这种针线铺可没有,专门的绣坊才有呢。我们这铺子做的是大多数人的生意,那种绣线进价贵,买的人又少,您再到其他地方寻寻吧。”
李绮罗听了倒也没有多失望,毕竟她现在绣这些小物件,还用不上那么好的线。以后再想法子打听吧。
就是这绣线的颜色比起后世来说,种类可就差的远了。正色的倒是都有,但一些过渡色却很粗糙,这没法子,时代的局限性,工艺水平不够。
这倒是一个难题,现在暂时可以用着,但以后她想绣精美的绣品,这些颜色就有些不够了。
基本材料买了后,当的五两银子,最后只剩了三两。李绮罗本想用剩的钱买些肉回去,但现在手头实在紧,只得作罢。
两人在县里这么逛了一通,出城的时候已经要到中午了。
秦伀走了一段,喘气忽然渐渐粗重起来,今天实在是超出了他的身体负荷强度。
看着秦伀惨白的面色,李绮罗一拍脑袋,“对不住,我又把你身体不好的事忘了,来,我背你!”
“什...”秦伀话还没说完,李绮罗便一把搂住秦伀的大腿,腿只微微打弯,轻松的就将秦伀背了起来。
“你...”,被李绮罗背到背上的时候,秦伀的脑子那一刻是全懵的,他竟然被一个女人给背了?而且还是看起来瘦瘦小小的李绮罗?
“你...你放我下来。”秦伀急切道,这次是真的急了,完全不同以前内心毫无波动面上却生动的做戏。
“放心,我力气大的很,背你完全没问题!对了,你帮我把篮子拿住。”说着将秦伀放下来,将装满针线的篮子挎在秦伀胳膊上,回身又再次将秦伀背了起来。
秦伀在短短的时间内,懵了两次,再看的时候,篮子已经抓在他手里了。
“你...快放我下来,这成何体统!”秦伀强忍着头晕更加急切道,这要是让别人看见了,他还要不要脸了?
李绮罗听了,哼一声:“体统?我看你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我又不是旁人,是你的妻子 ,背你怎么了?好心当成驴肝肺!”要不是因为是她带着秦仲走了这么多路,她才不管呢!莫非她乐意背人不成?
秦伀完全不能接受这种说法,他使劲挣扎,但李绮罗的双手就像铁箍一样,箍的他两条腿纹丝不动,这女人力气怎么这么大!
秦伀不知是气的还是累的,觉得眼前开始冒金星。
“别动!”感受到秦伀的挣扎,李绮罗啪的一声打了一下秦伀的屁股,这一声尤其的响亮,“你这样我更费力!”
“你....你....”,竟然敢打他!还是那里!!!秦伀先是不敢置信,随即被气的嘴角直哆嗦,本就像沁了水的眼睛更添润色。
“你要是识时务呢,就乖乖趴着,不然我还打你。放心,等要到村口的时候,我会放你下来的。”
秦伀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权衡利弊后,觉得自己实在受不住让李绮罗再打一下,果然没不再动了。
“手攀住我,你这样直愣愣的,我要多费多少劲儿!”
李绮罗说完后,顿觉她身上的秦伀身子一僵,不用回头都能感受到他极度不情愿的情绪。
“不攀?不攀我可又打了!”李绮罗眼睛一立。
说完后,李绮罗能感觉到秦伀情绪在短短时间内激烈的转换。身体靠近又拉远,最后终于伏近了,没跨篮子的那只胳膊几经反复也到底攀到了她身上。
“早这样不就好了!”李绮罗笑一声,心道,小屁孩,毛都没长齐倒是把面子看得比天大。
不知认命了还是自觉无法见人,秦伀索性将头埋在了李绮罗背上。
“你睡着了?”李绮罗问。
秦伀不说话。
“害羞了?”
秦伀还是不吱声。
但身子却由一开始的僵硬到慢慢放松。
李绮罗找了几句话,秦伀还是一句不答,一直要到村口了,秦伀才硬邦邦道:“到了,放我下来!”
李绮罗将秦伀放下来,看着他惊奇道:“我还以为你性子一直都是软绵绵的,没想到啊,你竟然还会生气!”
秦伀:“.....”哼!
被李绮罗背了一路,秦伀已经缓了过来,从村口到秦家,秦伀有意与李绮罗拉开距离,在前面走的飞快。
李绮罗看着挎着针线篮子快要小跑起来的秦伀,由于走的太快头上的束发也跟着一冲一冲,心里偷笑一声。
“伀儿,你咋这时候才回来?你媳妇儿呢?”在门口喂鸡的秦母见着秦伀,忙一连声的问,眼睛一扫,便看到了他胳膊上的针线篮子:“这是谁的?”
秦伀的视线也随着秦母移到了针线篮子上,登时呆住了。他张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回过神忙将篮子像递烫手山芋一样递给秦母,自己闷着头进了屋子。
“娘。”李绮罗隔着老远就亲热的叫秦母。
秦母还一头雾水呢,被李绮罗一打岔,脸上浮出点儿笑意,“绮罗,你们咋这时候才回来?”
她不好打击李绮罗,毕竟知道赚钱贴补家用总比老二媳妇儿那个好吃懒做的强,“好,现在要入冬了,时间有的是,没事的时候绣绣东西也好。”至于赚钱,秦母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你哪儿来的钱买这些步和针线?”秦母看着满满一篮子针线和步,忽然想到。
“我将我原来在娘家带的两个镯子和一对耳环当了。”李绮罗不在意,那镯子和耳环的确是原主在家里戴的,也是她唯二的首饰。至于李家给的嫁妆,李绮罗后来在几个箱笼里翻了一下,发现全都是面子光,看着几个箱笼满满的,下面就塞了几床被子,上面放了些红布,另外一个箱子里倒是装了几件衣服和五千个铜板。
这就是李家给的嫁妆了。
李绮罗敢打赌,装半箱子铜板的主意一定是原身那个嫡母想出来的,故意恶心人呢!记忆里那个嫡母还端着脸对原身说替她精心准备了嫁妆,李绮罗估摸着原主在新婚之夜一命呜呼或许也有被这嫁妆气着了的原因?
李绮罗却是乐意接收,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秦母听了,叹一声:“嫁妆你得好好拿着,女人嫁人,属于自己的东西也就是这点儿了。”
李绮罗心里倒是诧异,她没想到秦母竟然会这么说,这个年代,都将女人当成男人的附属品,而最维护这一状况,冲在最前线,将女人贬低到尘埃里的,恰恰是同为女人的亲娘和婆婆。
秦母竟然能说出这样一句话,已经超出李绮罗预料了。李绮罗笑的两只眼睛都弯了起来,双手攀上秦母的胳膊:“娘,没事的,我这也是为了挣更多的钱啊。”
秦母被李绮罗这么楼了几回,虽然比之前要好一些,但还是有些不习惯,她既喜欢李绮罗这样的亲热,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身子有些僵,却没有将胳膊从李绮罗怀里抽出来。
秦母总觉得小儿媳的笑就像那大中午的太阳一样,晃得她眼花。咳一声,声音却不自觉软了下来:“你的镯子和耳环都是从家里带来的,娘给你将钱补上,去把镯子和耳环赎回来吧。”
见李绮罗感动的看着她,秦母有几分不自在:“我们秦家不是那惦记着儿媳嫁妆的人家。”
“娘,你真的太好了,不过没关系,这是我自己要当的。家里挣钱不容易,娘要这么一大家人都吃饱穿暖更难,我怎么还能拿公中的钱。”拿了公中的钱,就算挣了钱只怕也说不清了。
依李绮罗看,秦母倒是不会惦记,但其他人就不好说了。他们又不是她的谁,她又怎么会掏心掏肺。就算是秦母,李绮罗暂时也不过把她看成一个不讨厌的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