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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是一个器械护士,大大小小的手术做了也有几十场,但是那些都是病人。她从来不知道好端端的一个人,一个还没有她大的女孩子,可以被打成这个样子。她只觉得不可思议,到底是有多穷凶极恶的人才会下得了这么狠的手?
他还是人吗?
廖小乔没有回答路佳。路佳看到的苗童已经好太多了。她在别墅里等出租车的时候,已经帮苗童清洗过血迹,简单地处理了伤口。
苗童在路上的时候就睡着了。现在安安静静地缩在被子里,像个被顽皮的孩子弄坏的洋娃娃。
廖小乔轻轻地抚了抚苗童的脸颊,薄薄的皮肤紫胀得有点儿透明,很像春蚕在即将吐丝之前被撑得鼓鼓的模样:“路佳。”
路佳还在震惊当中,反应慢了一拍:“嗯。”
“你能帮她好好处理一下伤口吗?”
路佳终于回过神来,声音都不觉高了八度:“这样不行,得马上去医院,说不定内脏都破裂了……”
廖小乔一口截断:“不会的。”声音不大,但是很肯定。她望着路佳,漆黑的眼珠比任何时候都冷静,“从她受伤到现在已经超过十二个小时了。她伤得这么重,如果真是内脏破裂,支持不到现在的。”
路佳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小乔姐……”她不敢相信,这种情况下,廖小乔还能这么的冷静。
廖小乔却无视她的惊讶,继续说了下去:“也不会有脑损伤。我问得很清楚,她只是脸颊上挨了几下耳光,没有伤到头。”
路佳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她忽然觉得廖小乔有点儿可怕。
“你能帮她处理一下伤口吗?”
廖小乔第二次问她的时候,她本能地退缩了:“我……我不行,我只是个护士。至少得找个医生。”
廖小乔转头看向苗童。即使在睡梦中她也紧紧地咬着牙,默默忍受的样子。廖小乔脸色苍白地咬了咬嘴唇,一把拿起床头的分机递给路佳,几乎是命令般的开了口:“打电话给那个丁医生。”
路佳愕然地张开了嘴,迟迟没有接住。廖小乔索性站了起来,一手扯过她的手,一手就将分机用力地塞进了她的手里,将她的手连同分机一起牢牢地攥住。路佳吃痛地皱了一下眉头。
“你不是说他人很好吗?”
廖小乔近距离地看着她,眼瞳里像有黑色的火焰在静悄悄地燃烧。路佳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整个人条件反射似的,直往后让。但是廖小乔不让她有机会拉开距离,捉紧了她的手又往前一拉。
“马上打电话请他过来。我们不能去医院。”
“可……可是……”
路佳还在挣扎。
廖小乔的眼睛都红了,快要绝望似的望着她:“现在能救她的只有你了。”
路佳惊惶地看着廖小乔。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廖小乔这副模样。平日里沉默寡言心如止水的廖小乔,眼前似乎冷静又似乎癫狂的廖小乔。她不知道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廖小乔。但是有一件事廖小乔说得很对,现在能救苗童的就只有她。
路佳颤抖着喘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苗童,终于用发抖的手指按下了第一个数字。
晨会的最后,依然由雷诺做了一个总结。孙黎案出现了两个崭新的嫌疑人。一个是她的新男友,一个便是丁浩然。相较于这两个嫌疑人,柳志贤的嫌疑大大降低,但还是有必要对他进行后续调查,尤其他和孙黎曾经是恋人,也许孙黎曾经对他透露过有关其他两名嫌疑人的信息。
雷诺做完总结,便把发言权交给了叶知远和聂晶。望着他们道:“现在是你们的时间了。”
大家便也纷纷地转了头,静待下文。
叶知远拉着聂晶的手一起起立。他本来挺爱受人注目的,这一回却有点儿羞涩。转头一看聂晶,她也低着头,脸颊上粉扑扑的,心里不觉又是一热。清了清嗓子,又挠了挠头,开始了自己的重要发言。
“我和聂晶,”他看着大家,捏紧了聂晶的手,一想起接下来要说的话嘴角就不由自主地直往上翘,“我们准备结婚了。”
刘军完全没料到会是这么重大的事件,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噗的一声全喷了出去。最倒霉的就是坐在邻桌的胡晓明,被喷个正着,一头一脸的水珠直往下滴。
叶知远和聂晶的冷战,连传达室的张大妈都风闻了。大家都还在猜,他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好。
谁知道冷不丁的,就要向他们扔红色炸弹了。
真是炸翻了一办公室的人。
刘军张大了嘴,半天没合拢。胡晓明徒手抹了一把脸,也没空跟他计较。
杨忠泽忍不住挖了挖耳朵,怀疑自己耳朵里面障碍物太多,影响了听力:“你说什么?”
叶知远越发不好意思,又抓了抓后脑勺,只好又说了一遍:“我跟聂晶准备结婚了,”看看同事们的脸,一个比一个呆,通通三魂跑了七魄一般,只得又加了两个字,“真的。”
李兰看看叶知远,又看看聂晶:“你们俩到底谁给谁吃了迷魂药啦?神舟七号也没你们这么快啊?”
聂晶也知道很突然,但是有必要让大家知道他们是认真的,郑重其事地道:“我们都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李兰也接不上话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静得连掉根针的声音都听得见,幸亏雷诺有心理准备先说了一声“恭喜”,方接二连三地道贺起来。虽然为他们鼓起了掌,可一时间,还是惊吓大于惊喜。
人心混乱中,还是雷诺稳稳地问了一句像样的:“日子定了吗?”
叶知远又看了一眼聂晶,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们打算这两天把东西准备好,后天就去领证,元旦的时候再摆酒席。婚戒今天下班就去买。”
可怜刘军的嘴才刚合上,听着听着,又不禁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