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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马车上,杨玉环向曹操问道:“都谈好了吗?”
“相谈甚欢。韩大将军就是韩大将军,只可惜他不能在孤的麾下效力。孤没想到,简单隐蔽的出行,竟会引出这么多的波折。
也许,在我们的大营,仲达说不定遇上了子房,现在正与他坐而论道呢!”曹操轻捋胡须,目光深远,心中似有所感。
千里之外,曹军驻扎的营地内,一名身穿黄袍,作文士打扮的谋者,手执羽扇,面带微笑的站在营地大门的正前方。
早在一刻钟前,他就来到这里,向守门军士通报了自己的身份。正如韩信想去见曹操一样,张良对后世的司马懿也充满兴趣,想要与他在战争开始之前,倾心一谈。
“子房先生,仲达来晚了,还请见谅。”司马懿执学生之礼,向张良弯身一拜。
“快快请起,你这一拜,我可不敢当。今日来此,就是想见一下来日的司马公。我对你很欣赏,也很好奇。在这两股情绪的驱使下,才有了我今日来见你的举动。”
“承蒙先生抬爱,里面请。”司马懿侧身礼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你就不担心我进去后,会把这里的军情泄露出去吗?”张良轻轻一笑的问道。
“先生不是这样的人。再者,就算不看,先生也能算到这军中的布局。”司马懿没有思考,没有隐瞒心中所想,直接回道。
“好!”张良羽扇一扇,迈步向营内走去。
“仲达,营内的布局应该是出自你的手笔吧!冒然闯进来,恐怕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先生过奖。营内的布局的确是我设计的,但最后的布局是在丞相改动几处后才定下的。要说布局精妙,仲达不如丞相。”
“你谦虚了。在曹丞相面前,你始终是个谦虚谨慎,低头做事,不敢有大动作的人。这一点,很好。不仅能明哲保身,更能为自己蓄势。
要不是曹魏后期的子弟不争气,也许你也不会反。当然,不会反的先决条件建立在曹魏政权有足够的能力制衡司马家族。”
“先生说的是。先生,有件事一直憋在仲达心中,今日能见先生,总算可以了结仲谋心中一件悬梁已久的疑事。”
“哦?什么事能让足智多谋的仲达奉为疑事?难不成是有关我的事吗?”
“先生料事如神,仲达说的正是此事。按照书上记载,您在帮刘邦夺得天下后,主动归隐,随赤松子云游天下。此事可为真?”
“你觉得是真是假?当你觉得是真的时候,我就是真的。当你觉得是假的时候,我就是假的。纵观历史,萧何能活下来,是因为他运气好,昔年负责统筹兵马粮草,在后方与吕后亲近。再加上他为人忠厚,深得吕后信赖。如若不然,汉初三杰,唯死尔。”
“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明君难寻哪!在这世上,共患难容易,同享福难。更别说在昔日的兄弟里出现了帝王。除非你也是帝王,不然,这层关系迟早会成为害了自身的毒药。”
“的确如此。不过,也有例外的帝王。你效忠的曹操不就是一个贤明的主子吗?他看出了你的鹰视狼顾之相,不还在用你吗?
他是一个枭雄,是一代雄主。他跟韩信有相像的地方,可老天似乎更加青睐于他。
韩信要谋反,可自身的犹豫和环境总是导致他失败。而曹操,环境和实力足以让他称帝,可他始终未称帝。也许这和自身阅历有关吧!
人到晚年,心境会变得不一样,更加注重感情。兴许是他想到了荀令君,郭祭酒,以及以往追随他可又忠于汉室的老臣们。
人心多变,人心可贵。人的心到底在什么时候会变,在什么时候又不会变,实在是一门玄奥的学问啊!也许当我真的悟得,我便可以扶摇直上,羽化登仙,从此逍遥世间。”
“先生所言甚是,仲达现在有一担心,先生也许已经知道。不知先生你会如何做呢?”
“你指的是再次侍奉刘邦吧!我和他之间的恩怨很少,这一次的相遇应该是为了了结上一世的因果。在来见你的路上,我也细细想过,这一次应该给上一世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
“先生,见到您就像是见到了另一个我。我想丞相应该知道那一世的结局了。尽管那时的他已经仙逝,可毕竟是我司马家的后人夺了他的江山。
每次见到他,我都心惊胆战,生怕他会寻个理由处死我,以报上世之仇恨。然而,在他的身上我感觉不到杀气,更没有从他的眼眸中感觉到对我的敌意。
假如这件事发生在他人身上,我可以精确地做出分析和结论。可谁让这件事发生在我的身上呢?因而,也就只有请先生为我解惑了。”
“仲达,不是我说你,而是你真的想多了。先前我就说了,曹丞相不同于其他君王,他不是那种睚眦必报,反复无常之人。他是一个真正做大事的人。
想要成就千古伟业,有些事,有些人,就不得不放下。一味的纠结旁枝末节,会导致整个大局出现畸形发展。这可是他不想看到的。”
“可是我真的很怕。”司马懿流露出了真情。
“我知道你怕,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可即便如此,我们又能怎样呢?这可是上苍的安排,既然他这么安排了,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们不要去想那么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做好该做的事,不要让重走一遭的我们在这世上留下遗憾便可。”
“好,我会慢慢调整的。仲达这一回定当好好辅佐丞相,让他在这个世界,建立不朽功业。”
“哈哈哈....,这样想就对了!走,我们坐下说话吧!总是站着,可不是待客之道哦!”
“对对对,是我疏忽了。先生,里面请。”
就在他们二人走入营帐后,典韦和弈星从帐篷的侧面走了出来。
“弈星,你觉得这件事要不要汇报给主公?”
“汇报可以,但不要添油加醋,去猜测司马懿。”
“为什么?”
“直觉。所以,请你相信我。”
典韦眨巴一下眼睛,深呼一口气,想了一下,然后回道:“好,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