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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御花园内,一名充满贵气的丰腴女子,拿着金剪,小心翼翼的修剪着牡丹的枝叶。
她喜欢牡丹,牡丹的大气,牡丹的华贵,牡丹的艳美,让她情有独钟。对她来说,自己又何尝不是牡丹中的牡丹之王呢?
“陛下,狄大人有要事求见。”一名女官站在女皇身后三步远的位置,单膝下跪请示道。
“请他进来吧!都跟他说多少遍了,有急事可以直接来找朕,非得这样,行一番流程。”女皇嘴上说着,心里想的确是这样做才符合自己的心意。
帝王权术,玄就玄在这里。明面上的话是说给其他人听得,表明狄仁杰是自己的宠臣亲信。心里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凡事都要掌握在自己手中为好。
片刻后,狄仁杰走到女皇面前,恭敬的双膝下跪行礼。在他心里只有对陛下的忠诚,没有男女之分,更不会去肆意揣测陛下的心思。
“起来吧!有事说事。”女皇对狄仁杰很随和。他既是自己的臣下,也如自己的兄长。
“陛下,您还记得不久前上天昭告的逐鹿中原之战吗?”狄仁杰站起身来,脸上一片凝重。
“记得,怎么了?”女皇拿起金剪的手,刹那间停了下来。
“不久前,微臣见到了曹操。他在紫乐楼,和李白同饮美酒。”狄仁杰没有隐瞒,如实汇报道。
“曹操?你说的是三国枭雄曹操?”女皇转过身来,一脸惊疑的问道。
“正是。起初微臣也是吓了一跳,但在后来的接触中,微臣发现他是一个有意思的人。并非像史书和杂记上记载的那样阴险狡诈。”
“很难得啊!你向来很少为人说好话。我们边走边说吧!”女皇把金剪递给了走过来的女官,双手负后,向御花园的湖心亭走去。
“陛下,他对微臣说,他本来是想见您一面的。但考虑到进宫的困难,还有陛下的凤仪,在进入长安城后,他便改变了初衷。
他和我们一样,在收到上天昭告后,心中很是吃惊。按照他的意思,和男人战斗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和女人战斗呢?
在后面的朝代中,怎么会出现一个女皇呢?男人都死到哪去了?后宫不得干政的道理难道后世的男人都不懂了吗?”
说到这,狄仁杰不再继续往下说,而是等待着女皇的发话。对女皇,自己多少还是懂的。
“继续往下说,怎么不说了?朕觉得挺有意思的。要是换成别人这样说朕,死罪!但他有这样的资格!”女皇声音平静,不含刻意的伪装。
“诺。当他说完后,微臣向他解释了一下为什么会出现女皇执政的局面。当微臣说完后,他没有立即开口,而是用手指敲击着桌面。约一盏茶的时间过后,他才对微臣说道,这个女人也挺不容易的。孤怎么就没有遇见这样的贤内助呢?”
“噗嗤”一声,女皇没有遮掩的笑出声来。她笑的很开心,似是回到了少女的青春岁月。
“这个曹操到是蛮有意思的。只可惜朕和他身在不同时代。倘若能够生于同一时代,说不定我们会成为知己,也许还会有其它身份吧!”
狄仁杰没有接话,却在心里嘀咕道:“曹操说的很正确,女人的心思说变就变。陛下今天这神态,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你继续往下说,朕想精彩的应该在后面。”女皇随手摘下一朵牡丹,捏在手中,靠近鼻子,轻轻地闻了一下。
“曹操说,逐鹿之战是一场恶战。嬴政,刘邦和成吉思汗,都是了不起的人。其中,有的人善战,有的人善谋,有的人善术。而女皇你靠的不是战,谋,术,而是智慧和气运。
气运一说向来虚无缥缈,但不可否认它的存在。女皇要是没有气运,如何能在一波三折后,荣登后位,进而执掌天下。
女皇是一名好母亲吗?不算。女皇是一名好妻子吗?不算。女皇是一名好儿媳吗?不算。女皇是一名好女儿吗?不算。但女皇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吗?算!”
女皇手中的牡丹花被她一片片的剥落下来。当最后一个算字出口后,女皇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随后,她将残余的牡丹一抛,丢入了湖中。
“说朕不是好母亲,意指朕对自己孩子不好。说朕不是好妻子,意指朕现在的生活以及先皇生前朕没有照顾好他。说朕不是好儿媳,意指朕没有听从太宗的话。说朕不是好女儿,意指朕对家族考虑不周。
说朕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这是站在帝王的角度在说朕。难道朕除了这个,就一无是处了吗?”
狄仁杰没有想到,曹操的话竟然会让女皇火了。先前女皇还开开心心的,怎么转眼间她就火了呢?以往也不是没人说过,怎么偏偏他说了,反到让女皇火了呢?
“继续往下说!”女皇的口吻变得严厉起来,火药味十足。
“陛下,曹操对我说,若是您听到这,生气了,那接下来的话就不必说了。倘若您保持心平气和的神态,那接下来的话就对您说一半。”
“嗯?这是何意?”女皇蹙眉,对曹操的意思感到不解。
“陛下,请恕微臣斗胆,这一回微臣恐怕要让陛下失望了。微臣已经允诺曹操,人无信不立。因而,曹操剩下的话请恕微臣无法告知陛下。”
女皇转过身来,厉声喝道:“若朕执意让你说呢?不说,就是抗旨!”
“陛下,您向来不会如此偏执。为何为了一个人的几句话就变得失去理智了呢?他的话难道就这么重要吗?您要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你们可是要在战场上相遇的。”
面对狄仁杰,女皇还真不会治他个抗旨之罪。如今的满朝文武,也只有他敢这样对自己据理力争,气势丝毫不减。
“不说便不说!你走吧!若是曹操没有离开长安城,你就把他请进宫中,朕要当面和他好好地谈一谈。”
“诺!微臣告退。”狄仁杰弯身一拜,缓缓向后退去。
站在湖边,望着静静的湖水,女皇的心思百转千回。好奇心每个人都有,对她来说,现在有什么事是自己想知道却又不得而知的呢?
天意不可测,九幽之事不可知,这人事自己难道还不能掌控吗?
“曹操,朕在这等着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就是想见朕吗?朕给你机会,就怕你不敢来!”想到这,女皇的嘴角掀起了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