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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不惜代价的救他
云锦的确早就到了，闻言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微微叹了一口气，看着北辰月道：“你怎么说出来了。”
“你不是也没拦着？”北辰月抬眸看他。
云锦面色复杂，他刚刚是怎样隐忍才忍着没说出来，现如今虽然听道北辰月说，却也是不想拦了。
他身负拓跋睿的嘱托，不能对华如歌透露这件事，却也希望拓跋睿能够好起来。
相信是人都没办法处理好这两种矛盾的情绪，稍稍一个迟疑，就会犯错。
看到云锦是这么表情，华如歌了然道：“看来这是真的了。”
云锦点点头。
“这是最简单的办法，为什么我怎么问你都不说出来？”华如歌问道。
北辰月平静的坐着，但眸底的神色，明显是在谋划着什么。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我想回宗门禀报，可那时候师兄逼我发誓，说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告诉你。”云锦陈述着，面色依旧非常复杂。
华如歌突然笑了，她笑容明朗，笑声肆意，堆积在心中所有的阴霾都一扫而空。
她庆幸自己那及时的一巴掌终止了胡思乱想，选择了信任，若非如此，她就辜负了拓跋睿的一片心意了。
北辰月眸光了然，同样作为一个女子，她明白华如歌此刻在想什么。
女人可以不在意自己是死是活，但一定在意，自己爱的那人到底爱不不爱自己。
但真的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华如歌一定对拓跋睿没有了怀疑，就一定会为拓跋睿做出牺牲。
北辰月想到这里流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就算华如歌智计无双，这情劫也是在劫难逃了。
华如歌笑罢，脸色好了许多，看着云锦问：“他不希望我死？”
“是。”云锦如实点头。
“那就不死。”华如歌笑了一声，转身离去。
云锦和北辰月都是一愣，没想到华如歌知道了一切竟然没有因为感动舍命救人，而是转身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你从来就没有爱过师兄对不对？”北辰月起身问。
现在她也坐不住了。
华如歌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她，难得认真的道：“如果我喜欢他，我现在会毫不犹豫跳进丹炉里面。但很不幸，我爱他，所以我不会留他一个人在世上。”
她说罢，大步而去，挺直的背脊多了几分平常不曾见过的毅然决绝。
对于她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死更容易，但是她选择活下来，选择了承担，选择用一个人肩膀扛起两个人的未来。
她还记得拓跋睿的愿望，他想过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生活，她又怎么舍得只留下他一个人。
无论如何，她都会找到治疗的方法，无论是怎样的千难万险，她都不会放弃。
看着她的背影，云锦复杂的目光渐渐的转为了赞叹：“难怪师兄会爱上她。”
“她却不够爱师兄。”北辰月声音中蕴着几分恼怒。
云锦转头看她，目光中多了几分柔和，意味深长的道：“有人爱在表面上，有人爱在心里。”
“你倒是喜欢为她说话。”北辰月神色依旧不怎么好看。
“我是在为自己说话。”云锦说了一声，往后面去了。
北辰月何尝不知道他的心思，只不过装作不知罢了。
云锦离开，她一掌拍在桌子上，恼怒道：“华如歌，她怎么会有这个反应？”
青衣侍女上前道，“公主，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北辰月气归气，心中却是保持冷静，慢慢收回了手，她道：“事情还没结束，师兄只剩了三天的命，我不信她真的狠下心。”
“公主英明。”青衣侍女躬身道。
北辰月听着恭维，却是蹙了蹙眉头。
青衣少女连忙闭上嘴，不敢多说了。
华如歌坐着撵轿，还没等回到祭司宫，半路上就遇到了有无痕公子。
无痕公子追着她来，见到她心也就放下了，让她上了自己的车。
华如歌之前说的气吞山河，但是现在心里还是没底，她自然是想两个人都活下来，但一旦找不到治疗的办法，她又该怎么办。
反正让她眼睁睁的拓跋睿死，她怎么都做不到。
若是真到了那一步，她相信自己还是会跳炼丹炉的，活着的那人要承担和承受的都太多了，她不大愿意。
无痕公子递了一杯茶给她道：“我真欣慰你没那么选。”
华如歌连茶都没接，诧异的看他，问：“你也知道？”
“苍松神殿和紫霄圣地一向交好。”无痕公子只说了这一句。
华如歌觉得自己并没问出什么来，接过茶杯道：“真不知道多少人瞒着我一个。”
“我曾经想告诉你离开他，怕你难受。”无痕公子缓缓道来。
华如歌笑着看他：“就是上一次我做你轿子的时候吧。”
无痕公子点头，“聪明。”
“我看出你欲言又止，但你没说，我也就没问。”华如歌喝了口茶道。
无痕公子看着她，问：“如果我当时说了，你会怎么做？”
“保护好他，尽量找法子医治他。”华如歌和他对视着，缓缓道：“反正我自己选的，便不会放弃。”
“你知道在一个爱慕你的人面前说这个有多伤人吗？”无痕公子微微叹了口气，表情有些调侃，却也有些落寞。
华如歌笑了一下道：“你也很好，你会找到比我适合你的人。”
无痕公子摇头不语。
“我真的不是个好人。”华如歌自说自话道。
“怎么这么说？”无痕公子问。
“不然我刚刚应该如了北辰月的意，给我心爱的人炼药。”华如歌淡淡一笑，其实心里却并不认同这种做法。
无痕公子还是摇头，温润的目光打在她的脸上，缓缓道：“就以你为你不会做那样的傻事，才更加宝贵。”
“等你以后遇到好的，你就不这么说了。”华如歌不以为意的道。
无痕公子也不在意，只是问：“以后有什么打算？”
“救人。”华如歌坚定的道：“我一定要他活，就算赔上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