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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您先休息一下,我去准备些东西。”
张横也不再迟疑,向父亲点了点头,举步走出了房来。
张家前门有个小院,院里种着桃树李树桂树等植物,张横走到了一株桃树前,在树上折了几枝树枝,这才转回了自己的房间。
虽然张横如今在城里打工,但他的房间仍是收拾的很干净,显然母亲李凤仙是每天都会来打扫。
张横坐到了床前的一张老式书柜前,这是以前他做书桌用的,上面还摆着许多他读书时用过的物品,井然有序。
从文具盒里拿起了一把小刀,张横细细地削起了手中的桃木枝。
不一会儿,数十枚木针就削好放在了桌上。
这些桃木针长短不一,粗细各异,细的如同绣花针,最粗的却有筷子那样粗,一头削得如同针尖一样尖锐。
张横之所以要准备这些桃木针,正是为了给父亲治病所用。
天巫传承的巫医中并没有针灸这一手法,如果给人治病,用的是巫符或巫咒以及巫药。
然而,无论是巫符巫咒还是巫药,都需要一些奇异的药物来配合。现在的张横,根本没时间去弄那些东西。
再加上他的力量还仅仅只是凡巫的初阶,许多高深的天巫之术根本无法施展。
因此,他这次给父亲治病,仍是想到了上次在地铁上给那少女治疗的同样办法,以病者本身的血为引,用针刺出巫符,从而达到治疗的效果。
本来,刺血画巫符,张横可以用针灸用的银针。
但是,父亲的情况与当时地铁上的少女不同,父亲所受的是宅地气运的冲煞,这是一股阴煞之气,如果用银针刺血,效果会降低许多。
只有用桃木刺血,才会事半功倍。
要知道,桃木属阳,正是克制各种阴煞的极佳之物。
这也正是一般道士驱鬼用的道具,都用的是桃木剑,这正是取用了桃木属阳的特性。
给父亲治病,张横自然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要求自己做的最好。
制作好了木针,张横神情变得肃然起来,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木盒,里面放的正是那六枚剩余的黄精珠。
取出了其中一枚,张横又找来了一个玻璃瓶,拿起桌上的桃木针,轻轻地刺破了黄精珠的表皮。
滋!
顿时,一股艳如鲜血的汁液从黄精珠上流了出来,张横小心翼翼地把这些汁液接到了玻璃瓶里。
要恢复父亲的元气,天巫传承中是有一些巫药,但是,张横现在根本没能力配制。所以,他就想到了黄精珠的精血。
这也是张横刚才不愿说自己的那笔钱是卖掉黄精珠得来的原因。如果让父亲知道了自己用如此贵重的天材地宝给他恢复元气,只怕他会不愿接受。
所以,张横隐瞒了黄精珠的事,为父亲,张横只愿默默地为他老人家做点事,不要他有任何的顾忌和担忧。
这是做为儿子应有的一片孝心。
好一会儿,黄精珠的精血总算采取完毕,一只大拇指大小的玻璃瓶只装了半瓶左右。
黄精珠的精血蕴含了一股纯阳之气,但它却有一个特性,那就是绝对不能与生人沾染,否则就会立刻汽化。
当日在药材市场的时候,张横就是不小心捏碎了一粒黄精珠的表皮,让它的精血流了出来,碰触到了手上。那些黄精珠精血,就完全被浪费了。
这也正是张横现在必须用桃木针来刺破它,收取黄精精血的原因。
一切准备就绪,张横回到了父亲的房里。
李凤仙母女都等的有些迫不急待了,见到张横回来,不由目光炽烈地望向了他,张秀丽迫切地问道:“哥哥,准备好了吗?”
“嗯,准备好了!”
张横点头,来到了父亲的床边,把那数十枚木针取了出来。
“木针?”
躺在床上的张远山微微一怔,满脸的狐疑:“阿横,你难道准备用这些木针为我针灸?不是用银针?”
张远山心中确实是非常的疑惑。
做为一名中医郎中,他虽然知道,古代的针灸中也有用各种材质的针施以针久。
但是,用木针针灸,却是非常的罕见。尤其是他可以看得出来,儿子手中的这些木针,显然是新鲜的树枝刚刚削成。这种没有经过后期制作过的木针,要用来针灸,难度更是会以倍数的增加。
所以,他的心中确实是充满了惊疑。
“是的,爹,这是桃木针,您肝气郁积,阴阳不和,而肝属木,用这纯阳之木的桃木针针灸,最合适不过。”
张横从中医的理论角度解释了一句,接着道:“我师父所传的东西,包括了医卜星相。所以,他的医术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中医,或者是说,与现在流传的中医流派并不相同。”
“哦!”
张远山更加有兴趣了。
“爹,您的问题主要在肝部,我就在那儿为您扎上几针。”
张横撩起了父亲的衣服,手指轻轻地在他的肝胆部位揉捏着。
与此同时,张横的天巫之眼再次开启,意识中那头天巫图腾兽也陡地光芒暗闪,一段段信息刹那涌入了张横的脑海里。
“镇煞符!”
张横默默地念道着,眼眸陡然闪过了一阵暗芒。
意识里的那幅镇煞符的图案,透过天巫之眼双瞳的折射,立刻投影在了张远山的小腹上。
张横那里还会犹豫,手中的一枚桃木针已是陡地刺在了父亲的小腹上。
他给父亲治疗,并不是传统的针灸手段,而是要以桃木针在父亲患病的部位,刺出一个叫镇煞符的巫符,以父亲本身的鲜血为媒,从而压制他三花聚顶中那团宅地气运的煞气。
有天巫之眼投影出镇煞符的图案,张横完全是依样画葫芦,根本没多少难度,他的动作也越来越快。手中的桃木针一刺一挑,每一针都挑破了张远山腹部的皮肤,一点点血痕渐渐地从皮肤上渗了出来。
“呃,这是什么手法?”
张远山仰躺在床上,头却尽力地向前仰,一直观看着儿子施针的手法。
此刻,看到张横的桃木针并不象一般的针灸那样,是刺入皮肤后留在穴位或经脉中,而是以……挑的手法,迅速地在自己的皮肤上刺穿,这顿时让他惊奇不以。
要知道,针灸中虽然也有挑针这一手法,但是,即使是挑针,也是挑在经络脉理上的。象张横这样,只是在皮肤表面上挑针,他还真没有看到过。
以张横现在的做法,就象是小孩子在乱涂乱画一样。只不过他用的不是笔,而是桃木针。作画的更不是纸,而是他的身体皮肤。
一时间,张远山百思不得其解,满心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