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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阻止了国会大堂中议员们的离去, 国会大厅里出现了可疑的针对国会议员的恐.怖袭击,警察和保镖们迅速出动, 两分钟内, 记者们就被迅速驱散出了大厅。
面对疑似是针对她而来的恐.怖袭击,新当选的议长裴兰芝女士整了整身上的套装, 昂首阔步从大厅中走了出来。
看到她出来, 记者们疯狂地朝她拥来, “裴议长, 裴议长, 请问您这次以700票选票当中的427票选票高票当选的心情如何?”
“议长, 请问大厅里疑似的炸.弹袭击是针对您的吗?请问答我, 谢谢您。”
“裴女士, 我是夏国妇女报的记者,请问您这次的高票当选,您有什么话是要对我们全国女性, 乃至全球女性说的吗?这是一次伟大的胜利, 在这里,我谨代表我报以及我本人,恭喜您的当选!”众多连声叠起的访问当中, 一个矮个子女士被男同事抱起, 抓着话筒慷慨热烈地朝裴女士恭贺这次胜利。
众多的声音当中,不苟言笑的裴女士侧耳细听着各方发言,在这位小个子记者的话后,她朝这次女记者颔首, 隔着人群朝她道:“谢谢贵报,谢谢你。”
她神情郑重,对着人群张口,声音沉稳有力,冲破了当场的一切嘈杂:“请大家安静,一个一个来,我们有半个小时的问答时间。”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最后,裴兰芝站在保镖打的伞下,她身上灰色的套装已湿透,包裹着她瘦弱却透着强大力量的身躯,她脸上的妆已被雨水打乱,露出了她苍白又坚韧非凡的脸,等身后的秘书出面说时间已到,她眼神坚锐,一一扫过记者们的脸,道:“多谢各位的到来,更具体的问题,请在明日的记者发布会向我提出。”
说完,她转身。
身后,依旧有尖锐的记者提出:“裴议长,最后一个问题,请问这次您的当选,是不是裴家的东山再起?当初裴明珠女士带给家族的耻辱是不是于您和您的家族而言,已成过去式?”
这不是裴家的东山再起,他们裴家一直活跃在各个领域,包括政坛,他们依旧拥有着对这个国家强大的影响力,她姑姑裴明珠也没有带给家族和她什么耻辱,她姑姑和每一个代表裴家的领头人一样,以一生为裴家、为国家、为自我而战。
裴兰芝在心里回答着,阔步不停,朝大厅里走去。
她一进去,她的书记官迅速跟过来,朝她道:“车还在,他还在等。”
裴兰芝点了下头。
“你要不要换套衣服再过去?”
她走得太快,尖尖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上面,发出了尖锐的撞击声,紧促不停的脚步被她踩出了迸发着杀气的声音。
“议长!”书记官见劝说不听,面对这位裴家出品,如刀一样锋利坚决的女士,他抬高了嗓音,“请你遵守基本的社交礼仪!”
“那也得对方是个人。”如刀一样锋利冷酷的裴议长冷冷地刮了她的书记官一眼,快步越过最后两步长廊,沿梯直下,朝后面只有部长级别的车才能停靠的停车坪走去。
“伞!”书记官被气得莫可奈何,夺过保镖手中的伞,匆匆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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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近黑,大雨未停,雨幕中泛起了白雾,那一片白色的雨雾中,出现了一位身着套装,踩着高跟鞋朝车走来的女人。
恍惚中,车里的老书记官似乎看到了当年那位女士的影子。
好像代表裴家出来的女性,都有那种气势如虹,势不可挡的高昂气势,她们像刀子一样锋利,不怕见血,不怕失败,更视胜利如常。
没有一个家族的女人能像她们,像她们那样像男人,像她们那样像女人。
“来了。”
背后,一个人打着伞矫健地朝她跑来,替她遮住了头,却见她头也不回,大步朝他们的车走来。
就如见到了故人一般,老书记官笑着回头,朝前议长道。
谢安阴鸷的眼,已盯向了那道身影。
“真像,是不是?”老书记官朝他笑道。
他推开车门,钻进了保镖的伞下,笑面迎来了那位新鲜出炉的下议院议长,朝她低首,问好:“裴议长。”
“您好。”裴女士在他面前站定,朝这位前辈问好。
这是一位值得尊重的政敌,只要是值得尊重,哪怕是敌人,裴兰芝也会朝人低下她诚恳谦逊的头。
她只不尊敬不值得尊敬的人。
“请。”老书记官朝她摆手,让她入内。
裴兰芝朝他点头致谢,毫不犹豫弯腰低头入车。
车门关上,老书记官朝年轻的书记官笑道:“只好让你陪我这老家伙站一站了?”
“在下的荣幸。”年轻的书记官真诚地笑着,按回手中的伞,接过保镖手中的伞,与他站于同一柄伞下。
车内,裴兰芝一坐下,对上了老人的眼。
谢安老了,脸上的皱纹,阴鸷疲惫的神情,无一不是如是说明。
若要击败一个人的事业,首先,先击垮他的生活。
这句话,是这位曾牢牢把控着下议院、上议院的政坛老毒瘤曾说过的话,他也是如此做的,他这一生当中,不知毁了多少人的事业和家庭。
“看来您的生活,还没被击垮。”还活着,还活着到处恶心人,裴兰芝不无嘲讽,率先开口。
“看来你们裴家女人的尖酸刻薄,还依旧隔辈遗传。”
“过奖。”
“不说一声谢?”
谢安一语双关,裴兰芝亦无回避:“我没有要求过你帮忙。”
“但我帮了你的忙,这是事实,你想否认?”没有他的通气放手,她哪来的高票当选?
700名下议院国会议员,他手里至少握有一半议员的票,没有他的点头,她有再大的能耐,再高的政绩又如何?
“你还下令屠杀过无数的人,不少人因你而丧生,这也是你做过的事,按你的说法,是不是这也得算到的我头上。”裴兰芝冷冷地道。
“尖牙利嘴。”
“你抬举了,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次没有把下议院当成你的后花园摆弄我不知情,但按我的想法,是你老了。”
“哈哈!”谢安大笑,鼻翼凶狠地张开。
不知死活的丫头!
但这就是裴家的女人,血淋淋的现实摆在她们的眼前,也绝不认输,要战就要战到最后倒下的那一秒。
“看来,你不是来跟我道谢的!”谢安哼笑出声。
“你永远都当不起我们裴家人的一声谢,我来见你,是想用我这个身份来看一看你,”看一看你这个老可怜虫,隔着椅臂,裴兰芝用生疏克制的语气道,“让你知道,裴明珠就是人死了,死去的只是她的尸体,她的遗志,就是再活一千年也依然活着,不像你……”
她朝谢安冷漠地勾起嘴角,“谢前议长,被儿女憎恨的滋味如何?”
谢安沉下了脸。
“我已经说完了,我还有人要见,你还有事吗?”表明了态度,话说完了,裴兰芝不觉得她还有留下去的必要。
“让你们承认一声我的帮忙就有那么难吗?”裴兰芝冷漠的语气,让谢安想起了当年她的绝决,他激动了起来。
“你觉得这是帮忙?”裴兰芝好笑,眼睛里充斥着无数的嘲讽,“你把持下议院多年,把一个寄托着民众公正的地方当成了你私人的地盘,你居然跟我说你操控国会是在帮我的忙?谢安,我姑姑当年说你至少有一点好,有自知之明,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你的这个优点也没有了。”
“你真是臭不可闻,该腐朽了。”裴兰芝拉开车门,抬下脚。
“你就不怕我把我给你的收回来,就像当年你姑姑下台一样,到时候你就知道是谁臭不可闻了!”
“哈,”裴兰芝下车,站在雨中轻笑了一下,讥俏地朝他翘起嘴角,“来啊,我等着。”
当她怕了?当她的议长真是他给的?
真是一个臭不可闻,身上透着尸气的老东西。
姑姑……
您当年爱的那个男人,早死了,他身上已毫无值得让人怀念之处,您在天有灵,彻底把他抛下吧。
裴兰芝踩着高跟鞋,大步不停往前走着,一如她们裴家女性的道路——往前走,往前走,不断往前走,在没有抵达终点之前,脚步绝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