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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慕青悄悄地呼气——嘶,好难伺候的家伙。终于叫他心情好了点,不然还不知道怎么磋磨自己呢。
她笑了笑,又去看屋子里摆放的宽大书架,本以为上头会放不少治国经策,或者奏折奏章。
不想,凑过去一看,竟然看到很多游记野史,甚至还有好几本十分有趣的鬼怪新说,以及她从前十分喜欢的话本子!
好些书,好像都是她以前看过的呢。
不由失笑,抬手,便抽出一本,翻开瞧了瞧。
随后又笑,摇了摇头,自顾翻页。
慕容尘在旁边瞧着,恍惚间,仿佛又看到那女人,站在御书房的书架中间。
阳光透过窗户,一缕缕的光柱里,浮尘晃动。
照射在她的脸上,恬静而温暖。
他站在书架的这一边,看那边的她,低着头,神情温和地翻阅着手里的书册。
时而蹙眉,时而欣喜,时而忧伤,时而感怀。
她看着书,他看着她。
那是他最喜欢的时间,于是,他悄悄地将她看过的书,都买了或者复刻了一本,一本本地放进自己的书架里。
她成为皇后三年的时间里,他的书架,早已塞得满满当当。
每天,当他看到那书架里的书,心里都是止不住的欢喜。可欢喜过后,又是无助的悲愤与痛苦。
三年了,她是有多少无助的时间,才会一直躲在那全是书的地方,借着这样的东西,来掩藏她心底那些藏不住的难过与隐忍啊!
每一次,他都想,去杀了那个狗皇帝!那个可恶的男人!
可是……杀了他,她又该如何?
该……如何?
“娇娇。”
慕容尘的声音微沙低哑,不似大多数的宦官尖细清亮,有种说不出的雌雄难辨的低沉与幽凉。
这么忽然轻声唤来,让花慕青心下一阵悸动,差点没拿稳手里的书。
略一晃神后,才笑着抬脸,“嗯……嗯?何事,殿下?”
慕容尘张了张嘴,那女人端庄静秀的脸,与眼前这个娇软似水的容颜重叠在一起。
最终让他清醒过来。
他的眉眼微动,随即低笑摇头,转身,径直入了内室,“跟我来。”
花慕青呼出一口气——怎么突然这么唤自己,吓死了。
便放下书,眼角的余光突然扫到书架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一本书里,一枚露头的书签。
那书签顶头隐隐露出一点攒花的红色小印,与她曾经用过的书签极为相似。
她愣了下,刚要弯腰去抽那书签。
前头慕容尘却回头催促了一句,“还不快来。”
花慕青顿住,又看了看那模糊的书签,疑惑自己应该是看错了,便跟了过去。
慕容尘的内室,与自己数年前看到过的差不多一般。
当她的视线落到那边的净房时,还是忍不住脸颊微热,无声地咳嗽一声,转开目光。
随后,便听慕容尘懒洋洋地点了点下巴,“去榻上脱了衣衫,今日便疏通经脉。”
“嗯?”
花慕青疑惑,“不是……明日么?”
慕容尘自顾先歪在榻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下午本督要出城,明日不定能回。过来。”
事情来得太突然,花慕青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磨蹭了一下,被慕容尘瞪了一眼,才磨磨唧唧地走过去,看了看那歪着的家伙的姿势。
“殿下,您不会……让慕青趴在您……身下吧?”
可不么。
这家伙斜靠在榻上,单手支着脸侧,只露出身侧一点的位置,花慕青要想趴下,只能趴在他怀下的位置。
就跟,承受他宠爱一般的情态!
哪有这样的啊!
饶是之前她再怎么被这家伙如何戏玩,每回一个新鲜的姿势,还是让她接受不了啊!
她咬住下唇。
慕容尘却勾着唇笑了,偏语气还是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不是要本督不要再戏弄你么,这样的姿势你又不喜?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告诉本督?”
刚刚花慕青还以为他心情好了些呢,怎么现在听这话,又是存了心地作弄她呢。
咬了咬唇,“那请殿下坐直一些……”
没说完,见慕容尘眉梢一挑,眼风扫了过来。
瞬间偃旗息鼓。
蔫蔫地褪去外衫,又看了眼慕容尘,背过身,解开褙子,然后捂着胸口,挪到床边。
侧着身,一点点地挪进慕容尘的怀里,趴在榻上,褪去了衣衫。
依旧是肚兜加身。
不过这回却是换了个草木绿的颜色。
慕容尘眸色渐深,看那细腻的肌肤上,薄薄的粉色,一层细软的绒毛。
在她轻微地颤抖下,仿佛微风撩过春日的原野,那细小柔嫩的青草,随着风的吹拂,轻摇晃动。
慕容尘勾了勾唇,抬起原本搭在身侧的手,以一根指尖,轻轻地划过身下软娇儿那纤细的脖颈,顺着蝴蝶骨窝,一点点往下,游走琵琶骨。
他的指尖寒凉,带着天阴之功的寒气,顺着那游走的线条,锐利又缓慢地渗进她的肌肤,钻进琵琶骨,缠住她的血脉,死死地攫住了她那悸动不休的心。
她无声地张开嘴,吐出一口肉眼可见的白气。
喉咙里,发出猫吟一般的低哼。
也不知是舒适还是难受。
十指试图抓紧身下的什么,榻上却空无一物,一边的手碰到慕容尘紫衫的一角,便死死地攥在手里。
慕容尘慵懒含笑,手上的动作越发缓慢而明显。
像品评玩赏一般,细细地以之间,浅尝着躺在臂弯胸怀里的小花儿。
看她止不住地颤抖,听她耐不住的轻哼。
她紧绷的身子,肌肤却又那样绵软寒柔。
她想要挣脱,想要逃跑,想要拒绝。
却逃不过他一只手张开的网,像被缠住的猎物,只等他这似妖似魔的堕仙儿,一点点地靠近,纠缠,吞噬。
终于。
慕容尘那根白如玉石的手指,停在了花慕青的后腰窝处。
花慕青像是难耐地微微抬起了下巴。
不料,慕容尘的指尖,却忽然往下一按,用了不过三分力气。
花慕青却比之前哪一次都感受到的痛上万分!
仿佛隐藏在血脉里的所有寒气全都化作针刺,齐齐地刺进了她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