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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赵永强不相信,就连一向神色镇定气势非常的赵铁刚副市长眼中,也露出一丝怀疑的神色。
可张明宇说的是事实,他虽不是什么恶人,但也绝不是什么大慈大悲的圣人。若真要随便什么人都要救一下,恐怕他这辈子要活活累死了。
赵局长什么时候被一位这么年轻的小子给如此不留情面地奚落过,忍不住就暴跳起来,道:“小子,如果你是在故弄玄虚,老子一定不会饶了你!”
李逸夫闻言蓦然变了脸色,赵副市长则立马斥责道:“老三,你怎么说话的,还不快向张先生道歉。”
赵副市长嘴上虽然斥责赵局长,但从他的表情上看,不难看出,他心里其实也在怀疑,这事情实在太玄乎了。
赵局长这才猛然回过神来,眼前这位貌似神棍的年轻人,目前是他父亲唯一的希望所在,咬了咬牙,冲着张明宇抱了抱拳道:“张先生,刚才赵某的话是有些过了。不过我还是老话一句,你如果是故弄玄虚,我绝不会姑息,但如果你真能把我父亲救过来,我会向你磕头认错,以后只要是你张先生吩咐的事情,不论是上刀山下火海我赵永强都会替你办好。”
张明宇看了一眼赵局长,面无表情地将四根银针插在了老人的头部,然后站直了腰板,淡淡道:“李逸夫,马上安排手术室,你一个人帮忙就可以。像麻醉,输血之类的,什么都不需要。”
这次连赵副市长也忍不住出口道:“这怎么行?这么大一个手术,岂是儿戏?”
“你父亲是当事人,问他吧,他如果说不同意,那这事就到此为止,以后他的事情我绝不会再管。”张明宇淡淡道。
赵副市长和赵局长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因为他父亲根本开不了口,张明宇这话显然是在故意刁难他们。
不过他们阴沉不快的表情立马转为震惊,因为重症室里响起了他们熟悉的声音。
“就按张神医的意思办,如果需要什么术前协议,我马上签。”
“爸!您能讲话了。”赵副市长和赵局长同时惊喜道。
“我好像还可以动了!”赵老先生惊喜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挥动自如的手臂。
看着本来半身不遂偏瘫的赵老先生从床上坐了起来,赵副市长,赵局长还有焦萌就如同见了鬼一样,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赵老先生,瞪凸的眼珠子差点就要掉出眼眶。
半响,他们才惊喜地叫了起来。
“啊,爸,您身体好啦!”
“老部长,您康复了!”
张明宇有些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刚才自己说老人病情很严重他们以为自己故弄玄虚,如今却又过犹不及地认为老人已经康复了。自己如果真有这种本事,现在就不是在这里了,而是在仙界。
“我只是暂时疏通了老人被压迫的神经,要想康复还得开颅,而且我也没十分把握能让他恢复如常。”张明宇淡淡道。
张明宇的话把众人从近乎癫疯的惊喜中唤回到现实,个个用带着近乎敬畏的眼神看着张明宇,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李逸夫为什么对张明宇这么尊崇。
“张先生,我向您认错,请您一定要帮忙救治我父亲。”赵局长突然朝张明宇跪下,砰砰地磕起头来。
张明宇急忙把赵局长扶了起来,淡淡道:“我会尽力的。”心中倒也隐隐有些喜欢这位脾气直爽,孝敬长辈的局长。
赵老先生很快就被推进了手术室,看着空荡荡的手术室,没有输液,没有插管,没有监测仪,没有助手……
只有他跟张明宇两人,病床上正安静躺着的赵老先生,一盘银针和手术刀,还有几张鬼画符一样的黄表纸。
李逸夫心情很紧张也很期待,这将是他有生以来最神奇的一次手术,或许他能从中学到一点神奇的医术。
不过很快李逸夫就发现自己想从中学到神奇的医术,这个想法根本就是妄想。
张明宇的出刀极快,刀刃还有光,一刀下去,刀刃发出的寒光一闪,赵老先生的头皮就如豆腐一般被急速划开了一道口子。
就在张明宇出刀的同时,被李逸夫看成是鬼画符的黄表纸被弹到了空中,符纸飘浮在空中,蓦然间燃烧了起来,然后化为一缕黄烟,咻地钻入刀口。
一个手指长的刀口,竟然滴血不流!
李逸夫彻底看呆了,甚至都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如果说上次火车上,他看到是无比神奇的针灸术,那么这次他看到则是真真切切的传说中的仙家法术。
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大的手术不需要输血。
李逸夫是学医的,从来不相信鬼神怪力,但今天却相信这世界还有神仙的存在。
被银针控制住了痛觉神经,完全清醒地躺在病床的赵老先生,这辈子一直信仰的是马列主义,是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但今天却发现自己的世界观轰然倒塌。
张明宇此时却根本无视李逸夫和赵老先生惊奇中参杂着敬畏的目光,他已经浑然忘了一切。就在头颅打开的一瞬间,他早已经把银针深入头颅内,如庖丁解牛般快速地将肿瘤清理出来,同时打出一道道刀兵符,止住伤口的血。
“缝线吧,李逸夫。”就在李逸夫的思想还完全停留在震惊中时,张明宇却已经完成了肿瘤切除,淡淡道。
“完了?”李逸夫脱口反问道,因为整个过程才不过一分钟。
“嗯”张明宇点了点头,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如同虚脱了一般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刚才所行,虽短暂,但精气神无一不集中至极点,消耗极大。
李逸夫这才如梦方醒地拿起工具,熟练地缝上伤口。
等李逸夫缝好伤口,张明宇才稍微缓过劲来,拔出了银针,朝赵老先生点点头道:“手术成功,好好休养几天,应该就能恢复自如了。还有这件事情,我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
说完也不等赵老先生开口,朝李逸夫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手术室。
因为赵老先生刚刚动完手术,李逸夫不敢离开,只好冲着张明宇的背后说了声谢谢,然后目送他离开。
手术室外,赵副市长三人屁股还没坐热,就见到张明宇一脸疲态地从里面走了出来,不禁吓了一大跳,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围上前去。
“张先生,有什么事情吗?”赵副市长问道,语气很尊敬。
“手术结束了。”张明宇淡淡道。
三人闻言都怔住了,一时还没回过意来张明宇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过了好一会儿,赵副市长才问道:“张先生刚才说什么来着?”
接着三人对视一眼,一脸不可思议地惊呼出声道:“手术结束了?”
话出口后,赵副市长等人急忙转头找张明宇求证这个消息,却发现哪里还有他的人影。有心想追张明宇,但终究还是挂念赵老先生,正犹豫中,门又被推了开来,从里面走出了有些神情恍惚的李逸夫。
赵副市长三人见李逸夫神情恍惚,心儿不禁一沉。
莫非头颅打开后,发现情况不妙,又立马缝上了。
“老李,说吧,我父亲是不是没办法救治了!”赵副市长深吸一口气,一脸沉痛地问道。
李逸夫有些茫然地看了一眼赵副市长,道:“谁说赵老先生没得救了?”
“那你干嘛神不守舍的?”焦萌气恼地白了一眼李逸夫,这事可关乎着她将来的前途。
“那你和张先生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赵副市长闻言心放宽了不少,此时哪会去追究李逸夫为何神不守舍。
“手术结束了,很成功,赵老先生已经被送往病房休息。”李逸夫终于逐渐回到了现实中来,面带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