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麓安来劲了,正色夹着真心实意道:“我会照顾好她们母女的。”
“好好好.....没辜负我等了你这么久。”喝了点酒就没正型的中国十大富豪,眼泪哗哗流。
麓安用衣袖给他擦眼泪,即便是他,想到未来女儿或者莉莉要嫁人,都会感同身受。
林佳音在边上看着,想笑又觉得没有立场,怎么隐隐有种男人被老爹抢了的感觉?但还是挺感动的,毕竟老爹这么舍不得自己.....
可是瞬间,感动就被老爹毁了。
林听涛哭一半,瞄了眼林佳音,然后用不夹杂影藏的悄悄话对麓安道:“我告诉你什么体位容易生女儿......”
麓安放开耳廓悉心听,却不想是男是女早那个奇葩体位之后已经决定了,现在做啥都没用!
林佳音揪着麓安的耳朵猛捂着。
林末也在边上咯咯笑。
旁边侍者们偶尔上菜也一直看麓安的模样,往来交谈都大加赞赏,没有一个人说不好的。
可见就是坏人最了解怎么当好人。
期间,林佳音因为好奇猪精老师写的啥,带着偷喝了两口白酒,面色殷红的林末到边上沙发看。
然后就整个人沉迷了进去,脸一会红一会白。
这个麓安!
竟然把自己写的这么惟妙惟肖这么像猪......不不不.....林佳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这不是夸他了吗.....
而假女婿和岳父的夜谈也长了起来。
“唉,我这儿子太不懂事了,就是教不好.....”林听涛锤了一下大腿,看似是很郁闷。
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这么说,真是把小安当自家人了。
之所以不去查一下麓安的身份,也是对自己两个女儿的无条件信任。
大女儿的男朋友,二女儿喜欢的作家,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坏人?
麓安想说你儿子是真没救了,脑子被螺旋丸搞成浆糊了才能这么智障,但说出来的是:“他只是年轻,在给他一些时间。”
“也是,也是,这么大的家业,要是都交给现在的他,我真是死不瞑目!还不如捐了得了。”林听涛又猛拍一下大腿,只不过这次是麓安的。
麓安肉疼一下,心想没想到他这方面还挺传统的,两女儿都这么优秀,尤其是林末,聪明懂事倒是世界第一,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好假岳父,他置身度外道:“您还这么健朗,先不提继承什么的!”
林听涛听到这个话,眼眶都红了。
其实有钱人最遭人嫉恨,都觉得人家的钱是天上掉下来。
以前有个下属,自己待他如亲弟弟,却还是被他暗暗诅咒吃稀饭塞牙,可以说是那种单纯的嫉妒和诅咒。
这导致林听涛,很长时间都不想对他人太接近。
可是今天自己如往常一样悲观说自己的生命,却遭到女婿的强烈真心的反对,真是感动到无以复加!
“女婿啊,你怎么才出现!”林听涛猛喝了一口冰镇啤酒。
“伯父啊!相见恨晚!”麓安也没有收敛情绪,喝了口冰果啤。
又喝了两杯,林听涛自言自语道:“等孙女长大,要是能继承桦树就好了.....不知道我能不能坚持到她长大......要不,先先交给二女儿,等孙女长大再交给她?”
这是他打拼一辈子的心血,自然想要给能守住的人.....
麓安听了楞一下,下面有三孩子,怎么还轮得到孙女呢,不过也可见林又一有多不堪,也有可能林听涛没多久活了,才会这么上心......
“我希望她可以开心。”麓安这句话,可没同意说让女儿继承,拥有财富不光会遭人嫉恨,自己也会寝食难安。
“只有孩子无忧无虑,成年人都有自己的苦闷。”林听涛听出麓安的意思,早早铺垫着劝说道。
“行了,不提。”麓安摆摆手,即便在如此大人物面前,都没唯唯诺诺。
这个孩子,就是麓安的心头肉,是他所有不可能的冲动力。
这边在聊着,沙发上姐妹两在看小说,不时像麓安投来服气又哀怨的眼神,实则一直有一人在偷听.....
林又一的母亲,那位一直温和微笑女人,名叫罗海怜。
在这个家,她是女主人没错,但最重要的身份是第一继承人的母亲。
和林听涛满嘴跑火车的人设不同,这位海怜是她唯一的“错误”,其他的祈愿也只是口嗨而已。
她本可以过一位简单富婆的生活,每天打打麻将或者买东西,可还是肩负起亲自照顾儿子的日常起居。
她的初衷是为了让儿子更加优秀一点,可以让他的亲生父亲喜欢。
可就是这样爱的双刃剑,和每一次每一次的妥协,使林又一变得软弱又执拗,无能又知,被大部分人讨厌着,却拥有者数之不尽花不完的财富,成为蛀虫。
偏偏。
偏偏她自己依然对儿子抱有信念,认为这都是青春期的叛逆,等某个时刻他发现母亲的努力,亦或是想要保守住自己的优越生活,知道这个世界上没钱有多无奈,才会瞬间长大起来。
但其实.....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若想位于世界之林,可没人等你慢慢长大。
阿斗没了诸葛亮倒台的速度摧枯拉朽。
贪玩的废物度过被呵护的整个童年到青春,致死还在寄希望于有人来保护自己。
而这对母女只依赖着血脉,占据着最主要的位置。
罗海怜听着那接自己到这个家之后,就鲜有和自己对话的丈夫,竟然酒过三巡之后,默默的,轻轻的说:“不知道我能不能坚持到她长大......”
都说真正的离别,是无声的。
那些真心的决定,也是突然才有,没有任何仪式,不需要他人的冲动。
罗海怜那虚伪的温和双眸布满了血丝,双腿一软跪在窗户前,那单薄的双膝是地上的泥泞。
来不及擦的眼泪鼻涕,使她看起来像是在海边哭泣找妈妈的可怜孩子。
她猛然想起在三亚的海边大酒店,第一次看到丈夫和她亡妻时。
那位女士,站在床前的窗户面前,看着自己已经腻歪的大海,穿着红色晚礼服,慢慢回头。
长发轻悠的侧躺在白皙的肩膀。
美丽,优雅,以无法形容她的容貌。
海边的人总是带着各种各样的面具,而她的没有加任何伪装,就是美丽最原本的样子。
心动,想成为这样的人。
好奇,为什么都是人,她是如此明亮,却不和日月争光。
自己是如此黯淡,却总是皱着眉抱怨实事。
相比较之下,自己是如此丑陋,渺小.....
“谢谢您。”她优雅的对自己道谢,不是那种趾高气扬的赏赐,而是明明差着鸿沟,却自然的飞下平凡的泥沼,看着自己躲闪的双眼,轻轻诉说。
自己把换的白被子放在床榻,穿着工装,脚步有些发软,偷摸看了一眼她的下唇,就再也不敢目视她那足矣倒映大海魅蓝的双眸,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