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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我认为解决任何事情都无非三种办法。要么接受,要么改变,要么离开。
可惜刘安打破这一定律,对于他的所做所为我接受不了,改变不来还无法离开,摆在我面前唯一的路是无法回头的独木。
既然是这样,那我当然要恰如其份的利用好自己仅有的价值。
刘安来了兴趣,走近我俯身下来,“你说。”
“二老是无辜的,可不可以不要牵连到他们?”父母是我的死穴,永远都是。
刘安表情微僵,片刻,偏头笑了,回道,“既然是条件,那肯定要有来有往才能成立。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那你可不可以也答应我的条件?”
“什么,你说。”我道,“只要我能办到,我定配合。”
“一,照顾好小妹,直到所有事情过去。”
我冷笑,“在发生这么多事后,你居然还有胆量把最重视的小妹交给我。”
刘安手指点在我心口,“我信你的善良。二,继续装疯,对我的事不要管不要看不要问,直到所有事情过去。”
“事到如今我还有装疯的必要?”我挑眉。
“我说有就有。”刘安站直身子,笑的畜生无害,“你答应,我马上给爸妈办护照,让他们出国游玩一个月,远离事非。”
出国一个月,时间足够了……
“成交。”我道。
刘安弯腰轻吻在我唇上,“盖单生效。”
我盯着他,抬起手背狠狠擦嘴唇。
房间外,赵枫远远小声道,“姐夫,我买了豆浆和油条,我姐醒了吗?”
吃过早饭,我们三个坐在餐桌前谁也没动。刘安不提上班赵枫不提上学,两个人煞有其事的坐在那里研究找刘小妹。
刘安说警方不作为,赵枫说上层内部太腐化,七嘴八舌把政府骂一遍后,刘安接了个‘派出所’的电话后,出门去沟通。
他走后不久,赵枫再次离开买菜。
和昨天不同的是赵枫这次没有把门反锁,只是叮嘱我不要乱跑。
不乱跑?不乱跑就不是我了!
只不过在乱跑前,我要先搞清楚周朗他们把刘小妹带到哪里去了。昨天小妹的情况稍有稳定,如果他们继续审问……
拿出手机拨号时,我想起我另一只手机被周朗拿走了。再后,想起昨天我们俩吵架来着,还吵的很凶!
这时彩铃已经响了两三秒,我刚想挂,电话接通。
我尴尬,沉默了下想怎么开口,周朗直接扔过来一句,“出来吧,我就在小区外。”
语气声调正常,好像昨天吵架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
“……”
挂掉电话,我摸摸鼻子默默出门。
小区快搬空了,平时看着还算整齐的道路此时显得破旧不堪。我踩着龟裂了的水泥地小跑到小区外,拉开车门坐到驾驶上。
周朗把正吸着的烟弹出窗外,回手摸出手机给我,踩下油门开车,“要过了,没问题,你可以继续监视你老公了。”
我接过手机苦笑了下,“用不着了,我们已经把话敞开说了。”
车一下子急刹,没系安全带的我冲出去,额头呯的一下磕在车上——那叫一个酸爽!
“你和他说芯片的事了?”周朗搬过我肩膀问。
我揉着额头看他,“我没明说,可这不是心知肚名的事吗?”这么长一段时间来,我们斗法的目标不就是这个?
周朗松开手,挂档,车继续上路,“那你们都说什么了?”
我兴致不高,草草总结,“他坦白了怎么让我丢了星期三和怎么让我捉奸成空……”手自然的划到定位界面,属于刘安那个小点定在我家附近不远的地方一动不动。
如果是昨天以前,我会马上让周朗把我送回去。可现在……捅破这层窗户纸了我什么也不怕了!再说,不是他说让我照顾好刘小妹的吗!
退出定位又划进监控。
原来四个的页面,现在只剩下两个。一个是我家客厅,空无一人。另一个是高大丽租的小屋,高大丽和刘大妹坐在茶几前正吃西瓜。看样子有说有笑的,一点也没为丢一个人而心急。
我查看的空,车已经驶到郊外。顺着公路一拐,静心疗养院的路标出现在我视野。
“你把刘小妹送到这里来了?”
周朗把车驶进车库停妥,还我下车,“有比这更适合她的地方吗?环境安静优雅,设施器械一流。不仅有马老师和几位精神科专家会诊,还有特护一天二十四小时照顾。最关键一点,这个地方我有关系,不是什么人想进就能进的,包括警察。”
我点头表示理解,他口里这个什么人,指的就是刘安一伙了。
看看四周环境,我长呼出口气。如果没有审问,这个青山绿水环绕的地方还真适合刘小妹调养。
刘小妹的情况比昨天稍差,脸色煞白,好的是还认识我,知道叫嫂子。
我没有多待,不到二十分钟就走了。隔着窗,看到护士给她输的点滴换药,她抬头对护士轻笑,带着礼貌和一点点怯意。
出了疗养院,周朗送我回去,他说让我每天都过去陪刘小妹一会儿,在门卫那里报他的名就行。
出去的时间不长,我回到屋里时赵枫还没回来。我拿出手机看,发现刘安的小点定离我家不远的地方依旧没动。
怎么会有人,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
怀着好奇,我按着定位找了过去。最后,在一家小超市的存放台看到了刘安早起时拎走的皮包……
哈,他早上拿手机走时我还以为他不知道手机里的定位呢,何着是早就发现而且早有防范。
“你好,你取东西啊,把吊牌给我。”存放台的小服务员向我伸手。
我哪来的吊牌,于是只说没事转身走人。只是一回头,赵枫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
我心中一虚,下意识的躲到了一根柱子后,装做在柜台上挑烟酒。
超市人不多,赵枫打电话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到我耳中。
“……肯定就在这里,定位还能有错吗。这么点个超市你们用了两个小时还找不到人……等等……”
我微微探头,向外面送目。
存放台前,赵枫小声和那服务员说什么,在服务员连连摇头后,拿出东西给服务员看。服务员瞄了下,转身把刘安的包拿出来递给赵枫。
赵枫拉开拉链,从里面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满脸挫败的又扔回包里,把包还给服务员。
叮嘱服务员几句,他插着腰垂着头出了超市。
我正回身子,在卖烟酒的人问我买什么时,指向一盒女士香烟,装做无事的道,“这个,能支付宝吧?”
“能,扫码吧。”
出了超市我直接回家,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根烟后,暗自思考。
赵枫为什么跟踪刘安?
是上次刘安关于监控的慌说的不圆,还是赵枫查觉到别的什么事了?
无论是哪一种,赵枫查刘安都是不妥之举,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得想个办法让赵枫早回学校远离是非才行,这乱槽槽的事只搭上我一个就够了!
我呼出最后一口烟雾,把烟蒂碾死,给我二叔二婶打电话。别看我这小表弟平时一副好糊弄的样子,其实倔起来十头牛都拽不回来。
这种时候,只能靠他爸骂他妈哭……
谁知我刚一提让他们叫赵枫回去,我二叔便直接道,“……小乔,你这是又病厉害了吧。小枫在军校都没回来过,怎么可能在你们家呢?”
远远的,我二婶插话,“十天前来过了个电话,说出任务了,一级机密……也不知道一个大学生能有什么一级机密。”
“小乔啊,赵枫好好的在学校念书呢,你别瞎操心。平时别忘记吃药,你爸妈可就你一个。”叮嘱几句,我二叔把电话挂了。
我默默放下手机,盯着电视出神了。
出任务,还一级机密。
好像有那么一次,赵枫是提过什么任务目标有偏差……
赵枫这次来,不会是为了芯片吧!
如果是,他属于周朗或是刘安之间的哪一方?又或是,他属于不是这两方的第三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