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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久没有回家了,以至于山里夜晚温度会骤降都忘了。柳尘半夜起来把风扇关掉便再无睡意,抬了根凳子坐在窗户前,抽着烟,和旅店里免费提供的劣质蚊香烟味混杂,一瞬间柳尘仿佛又回到了在镇上读初中时的场景。狭窄的宿舍里挤了十个人,一到夏天连风扇都没有,只能坐在床上靠着墙壁打瞌睡,当然,少不了刺鼻的蚊香烟。
黑暗中,原本应该熟睡与梦中大屁股女人你来我往的王地甲,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眼窗户边上落寞的身影,以及闪烁的火星,轻轻叹息一声。他早就说过,这次的S省之旅应该不会太平静,可现在回去似乎又太晚了。他知道柳尘也有所察觉,只是不愿意去想。但有些话他作为兄弟很想说却又不敢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王地甲头一次觉得自己跟着半吊子师傅学的半吊子算命看相有些多余,扯淡。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柳尘王地甲还有李点点出发,车子开不上山只能步行。等走出一小时后三人才想起车上买的东西忘拿了,走的时候都没怎么在意。
“先回去吧,明天再来拿。”柳尘看了看时间,轻轻皱眉道。
李点点没什么意见,倒是王地甲索性一屁股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不慌不忙的掏出兜里的香烟给柳尘点上,使劲儿抽了口,抬头看向柳尘认真道:“还是今天去拿吧,你和点点姑娘在这儿等我,我去拿。”
说完王地甲便起身过来拿钥匙,柳尘很不解的看了看他,很奇怪,不过还是掏出车钥匙递给他。王地甲这人一般很少用笃定的陈述语气和人说话,一旦用了,基本不会变。
王地甲原路返回,柳尘和李点点就地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柳尘闷头抽烟,李点点心思沉重,欲言又止。
这一等至少就得两个小时,回去午饭肯定是赶不上了。两人气氛沉闷,就和天边灼灼的烈日一般,让人没心思说话。
“柳尘哥哥,你说村长儿子现在结婚没有?”过了不知多久,李点点想着开口,很明显的活跃气氛。
柳尘意识到自己状态不好,使劲儿眨了眨眼,笑道:“我估计没有,张树根那家伙和他村长爹一个德行,贪小便宜不说还不吃半点亏,没哪家姑娘看得起他,真要有谁嫁给他了,估计以后上街吃个饭他都得和媳妇儿AA。”
点点被柳尘的一席话给逗乐,理了理耳边凌乱的发丝,像是古典画中的柔雅女子,美的很淡然,虚无缥缈。
“那可不一定呢,他可是村长的儿子,我走之前就有不少姑娘像嫁他们家去,和村长结为亲家的话,田里放水肯定都是第一个。”李点点嘻嘻道。
柳尘一愣,深感其是的点头,势利这东西不仅仅是大城市有,只要有人,有利益冲突的地方都有。说白了,其实几个亿和几分责任田在实际意义上差不了多少。
柳尘想了想道:“那咱家点点当初想不想嫁给张树根啊?我记得小时候那家伙老爱从别人家田里偷苞米烤了给你吃,应该是对你有意思。”
李点点不出意外的小脸一红,支支吾吾半天急红了脸也辩解不了什么,其实,其实她从来都没吃过张树根烤的苞米,都留给,留给....
“好啦,开玩笑呢,小丫头还脸红了,不逗你了。”柳尘笑道,和点点说几句话情绪好了不少,看了看时间琢磨着王地甲应该快回来了。
果不其然,刚站起身回头望去,只见一个看不见脑袋的人影快速走来,从那猥琐的身形上来看,是王地甲没错了。
也难为这家伙了,半后备箱的东西一个人扛上山,不容易啊。
汇合后休息了十来分钟,三人再次上路。这次换柳尘多拿,点点提了两个包装盒,王地甲手里就剩下两瓶酒和一个用黑色塑料袋装着的东西,垃圾袋似的,神神秘秘不知道是个什么。
在半山腰路过那座堪比古堡的宏伟建筑时,王地甲愣是来来回回走了十多分钟,叹为观止,最后摇晃着脑袋站在那块烫金匾额下啧啧称奇,萧宅。
“萧让的,我第一次见他就在这儿。”柳尘给出了证实。
王地甲恍然大悟,琢磨了半天后皱着眉头连喊了三声玄乎。三人没有停留,打算回去的时候再去敲门看看。
过了萧宅,也就还剩半小时路程,很快。
过了午饭点,三人终于看见村子。还是那个村口,还是那条鸡公车走都费劲儿的土泥路,还是那颗枝条被砍得差不多的杨柳,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柳尘三人,除了一身邋遢的王地甲之外,在村里人眼中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城里人有钱人。看了半天才联想到是老柳家的崽子和老李头家闺女,表情千奇百怪,有吃惊的,有妒忌的,有鄙视的,但更多的是羡慕。他们村里每年都有去城里打工的,但是真能像现在这样穿得风风光光提着大包小包回来的还真不多。
直接去点点家,因为自己母亲在很早前就搬到点点家了。
柳尘步伐加快,李点点却低着头不敢再往前,王地甲看在眼里,轻轻撞了撞沉思的丫头示意她跟上。
堂屋里坐着李点点父母,见柳尘和女儿突然回来惊愕不已,甚至有些措手不及。点点父母没怎么变,只是皱纹多了不少。柳尘没着急坐下,咬了咬牙根看向点点父亲问道:“李叔,我妈出去了?”
一句话,把所有人都问住了。
“柳尘,你跟我来。”点点父亲没有解释,叹息着走向里屋。
点点母亲看了眼自己女儿,似乎在询问什么,却又没法开口。
一共三间屋子,中间堂屋,左右卧室。柳尘紧握拳头跟着点点父亲走进左边的卧室,但在门口就顿住了,身体开始剧烈颤抖,一双充血的拳头捏得吱吱作响。房间不大,除了一张点点以前用的梳妆台外就剩下一张床,而此时此刻在床铺上正躺着一位看上去年过六旬,事实上却连五十都没有的妇女,脸色苍白骨瘦嶙峋!正是柳尘母亲。
这对于柳尘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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