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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台仙子性纵骄,今日也算闻名不如见面了。
抖着腿,压身伏在桌上,离上殇瞪大眼紧盯桌面。因为太过无聊,刚嗑了半盘葵瓜的她如今正寻新事解闷。将完好的瓜子竖起来,一枚接着一枚垒堆,瓜子小,质又轻,连着玩了许久没垒几枚就失败的她好不容易这次成了。一共垒起十来枚,就在离上殇全神贯注准备将手上这一枚放上,房间的门开了。
开起的门,带入的风将桌上葵瓜吹散,当下“哎呦”一声惨叫,离上殇哀道:“我的杰作啊。”
关了门,看着靠躺在椅上一副不愿动弹的闺蜜,再看一眼桌上一片狼藉,白泽远道:“你在做什么?”
满脸幽怨,瞥横一眼,离上殇道:“瞧你干的好事,毁了我的旷世杰作。”
白泽远呵道:“就你,还旷世?得了吧,矿井还差不多。起来,别跟滩烂泥似的软在那儿,我有事跟你说。”
仍旧幽怨,离上殇道:“不去。”
白泽远斜眸说道:“不来?你就不好奇我从易迟迟那打听出什么?”
一听白泽远从易迟迟那儿挖出事,离上殇顿时来了精神,鲤鱼一挺直了身,离上殇道:“白大人,敢问你那小师妹跟你说了啥?你的美男计奏效了?撬开你家小师妹的嘴了?”
白了一眼,白泽远道:“还美男计呢。”
离上殇笑道:“难道不是?你那小师妹啊,我就不信你感觉不到来自你家小师妹那浓浓的爱意。她看你的那一双眼啊,别提多火辣了。”
白泽远不傻,易迟迟心里恋慕师兄,他当然看得出来。只是如今的他叫个姑娘家这么心恋着,说真的那种火辣辣的眼神落到他眼里,只会叫他恶起一身鸡皮疙瘩。那种落花有意的爱慕,他这流水是回应不来的,当即瞪着离上殇,示意她再胡说就同她没完,白泽远这才说道。
“迟迟赌气走后,我不是也跟着追了上去?虽然费了不少力气,不过还是让她说了,这个就是虚缈山庄叫人窃出之物。”
话音落后从袖内取出一物,白泽远递到离上殇跟前。
那是一块巴掌大的版画,木的质地软松,一看就不是什么名贵的木材。虽然木板取材不名贵,不过上头的刻雕也算精致。
木板上刻着一个女人,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婴孩。女人一身纱衣,面上叫面纱蒙着,那婴孩则包在襁褓中,一只胳膊露出紧拽女人衣角,闭目睡得极是安详。
这块木画显然经常有人拿于手中把玩,木板边缘已经发黑。
接过木画,拿在手上把玩细看,离上殇道:“这就是虚缈山庄的夫人费尽心思也要拿回的东西,看上去没什么特色啊?怎就眼巴巴的舍不得呢?还派了那么些娇滴滴的美人出来找?难不曾里头藏了什么惊天大秘?”
一面说一面拿在手上边掰边查,那认真的模样就差将木板塞进嘴里啃啃,试试硬度。折腾半晌也没出个果,离上殇说道:“也没什么内藏的秘密啊,就是一块木雕画,虚缈山庄的夫人干啥把它当宝似的,叫人偷了还得赶巴巴找回去。”
看着离上殇检查木板画,白泽远应道:“这就得问那位夫人了。”
离上殇“呵”了一声,笑道:“问人家夫人啊,看来我们的白大人对这位夫人很感兴趣呢。白大人有事要问那位夫人?正巧,我也有事想问白大人。人家虚缈山庄的几位姑娘软硬都用上了就是撬不开你家小师妹的嘴,拿不回东西,怎么白大人出手就万事好商量手到擒拿呢?难不曾白大人自有妙招,不但能消了你家小师妹的气,还能让人家乖乖听话。如此好用的妙招,呵呵,看来这三十六计中的美男计,白大人用得很顺嘛!”
调笑的话,换得白泽远一瞪,横了一眼,白泽远说道:“你好像很兴奋啊。”
离上殇摇头晃脑道:“非也,非也,我只是对白大人如何顺利拿到此物感兴趣而已。”
重重哼了一声,惹得离上殇笑得更欢,完全不理会白泽远这一眼的哼,离上殇将那块木板画扔还给白泽远,随后继续瘫靠在椅上,高高抬起两条腿放在桌上道:“这东西从小师妹那处哄出来,想来白大人也是费了不是力气的。辛苦之事,总得有所回报才不枉费一番辛苦,所以那玩意儿,白大人打算如何处置?”
接过离上殇丢回来的木板画,重新收入怀中,白泽远道:“如何处置?自是完璧归赵。”
“啧”了一声,满脸不屑,离上殇嫌道:“得了吧,还完璧归赵呢!就你这种人也会完璧归赵?你那心里打的小九九真当我不知道。”
白泽远心里头盘的哪些心思,瞒得了旁人可瞒不了离上殇。既然心思叫闺蜜戳穿,再装也没意义,直接勾挑扬眉,白泽远笑道:“完璧自然得归赵,这是不能商量的,只是正如你说,辛苦找回,若是没个回报岂不叫自己白辛苦一番?”
笑眯了眼,离上殇道:“所以白大人打算借这宝物,唱哪处戏?”
白泽远道:“自是负荆请罪的戏了。”
燕归南临死前留下的话直接指向虚缈山庄。
九华山上,虚缈山庄,万梅飞舞,仙人坟藏。
虚缈山庄是燕归南留下的字谜中最直接明了的提示,若想弄清燕归南身上藏了什么,钟良金背信弃义想得的是什么,安平侯六夫人之死又是因了什么。
这虚缈山庄,白泽远必探无疑。
原还烦思如何寻个名正言顺的由头探访虚缈山庄,没想到机会就这样巴巴撞上。
虚缈夫人费尽心思也要寻回的木板画,于白泽远而言就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木板画已寻回,白泽远理当完璧归还,只不过完璧归赵前他得先借这副木板画唱一曲负荆请罪的戏。
白泽远心里打的小九九,离上殇就知绝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的事,直接鄙嫌的“切”了一声,啧舌说了句“我就知道你这人心里藏奸”,离上殇这才哼哼说道:“早就知道你这人肯定不怀好意。”
白泽远道:“我这可不叫不怀好意,而是擅寻良机。”
又是一声嫌弃的“切”,离上殇说道:“既然你要擅寻良机,那我也不能翘脚看戏了。”
话音刚落,忽听一物从窗外打入,镖器还没来得及钉到桌上就叫离上殇凌空捏住。两指出,夹住镖器,把绑在镖器上的纸条取下顺手将镖器丢到身后,打开纸条快速扫了一遍后,离上殇将纸条递给白泽远,笑道:“瞧瞧我的人,这办事效率可入得白大人的眼?”
接过纸条也扫了一眼,白泽远道:“什么时候办的?”
离上殇得意道:“自然是打川西回来时就遣人去办咯,你那心里在想什么,我能不知道?”
白泽远笑道:“这些事,可不好办呢。”
离上殇得意道:“对于正派人士来说,这些事当然不好办。可对于我们这些邪魔,想要办这些事,还不简单?”
乐呵呵的笑,眼里的狡诈邪意犹显明注。瞧着离上殇那副洋洋得意,白泽远直想翻她白眼,却又生不出反驳的话。只得低头再度看着纸上寥寥几语,半晌方道。
“的确,正如你所言,这有些事正派人士做不得,可邪魔歪道干起来却游刃有余。看来此次九华山一行,还得承蒙离窟主多多关照了。”
作势抱拳施了礼,离上殇笑着一面回礼一面“好说好说”。
正派人事,受限多多,邪魔歪道却自在随性。
这有些事,白泽远出面办得妥当,可有些事,可就得离上殇来做才顺其自然。
礼揖着,戏也唱着,而这心里头的主意和算思,也跟着盘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