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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你说,李某听着的!“李闯王这才摸完鬼麦子大师的脉搏,估计是被偷袭,打了闷棍,便一边替鬼麦子大师过穴推血,但见着柳总标头言辞还算客气。便一边不耐烦地冷声道。
“咳咳!”柳总标头实在有点不便启齿,但这不说又不行,当下,想了想,挥手示意柳梅儿离开后,离得李闯王更近了,用着很小的声音道:“柳某在这朝歌当差数十载,少侠你扶着的人,名叫李二麻子,平日里喜欢自称鬼麦子,专门骗过路行脚客商,关于他的案底苦主,衙门里都留着底,只是他只骗小财,又不过分,按律法,每次都只是责罚几句,打几板子就放了,少侠你如若不信,待会他醒来,见到柳某,他必然会如实供述的。”
“你说什么?”李闯王火气一冒,腾地一下就要站了起来,在半途中,又忽然自觉不妥,看着柳总标头一副认真的样子,说的有头有脸的,不象假话,便将信将疑地道:“柳总标头,这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你没认错人吧?”
“千真万确,如假包换!柳某和他打交道多年,绝对不会认错的。“见李闯王把话都说到如此程度了,柳总标头苦笑一声,对着李闯王又道:”李少侠如若不信,待柳某来唤醒他问几句,你在边上看着,便知柳某所言非虚了。“
李闯王没来汉末前,肯定知道这算命爻卦都是封建迷信,但自从自己莫名其妙到了汉末,又得了太平要术这仙书,对着算命爻卦一事,反倒不能判别真伪了。
加之这号称鬼麦子大师的李二麻子,给自己爻了四次卦,居然卦卦都中,本来自己就要对算命爻卦之术信服了,如今见柳总标头说的似乎也不假,当下便把鬼麦子大师往柳总标头送去,但心里还是担心得罪鬼麦子大师,于是嘴里的话便不客气了:“柳总标头,你把话说的如此之满,李某就看看,倘若是你使诈,就别怪李某翻脸不认人了!“
“放心,放心!”柳总标头听到李闯王之言,心里极为不快,但又不好发作,当下接过鬼麦子大师,单手扶着,另一手朝鬼麦子大师长着黑痣的鼻子底下的人中穴掐去,嘴里还大喝一声:“李二麻子!”
这做过捕头的就是不同,其实按柳总标头的经验,唤醒被打了闷棍的人的方法多着,比如泼冷水,比如断指这些都可以做到,但看到李闯王似乎对着李二麻子极为在乎,柳总标头顾忌李闯王的面子,这才用了文雅点的法子。
那鬼麦子大师人中穴一被掐,这专治晕眩的穴位自然有效,加之多年来吃了柳捕头不少的苦,这晕晕沉沉中又听到柳捕头大声呼喊自己,便居然慢慢醒了过来,还没定神,刚睁开的眼睛便看到柳总标头,顿时大为恐惧,脑袋里还没拐过弯,就立刻习惯地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只是把头拼命地磕,用那可怜巴巴的声音求饶道:“柳捕头,我认罪,我错了,求柳捕头开恩......“
从柳总标头接过鬼麦子,这前后才几息时间,李闯王在边上还来不及说话,就见到他心目中的鬼麦子大师溜顺地跪地告饶,哪里还不知道柳总标头的话没错一点,当下不由得脸色一变,顿时尴尬了起来,但想想这李二麻子怎么就给自己连爻四卦都爻的那么准,心里还是有点更愿意相信这鬼麦子大师不假。
“好大的狗胆!”柳总标头见李闯王没做声,便依平常一般,用着官腔喝问道:“李二麻子,你如何盗马,速速从实招来!”
“啊!盗马?”那号称鬼麦子大师,这才醒悟过来,自己为啥来盗马,一边迷糊地重复这柳总标头的话,一边把头抬了起来,忽然一看到李闯王,顿时如同见了鬼一般,整个人都瘫软在地,嘴里只是喊着:”饶命,饶命!“
“李二麻子,你给老子光棍些,柳某看在朝歌人的份上,还能饶你一命!”柳总标头见这李二麻子似乎与平时不同,当下便皱眉道:“你要装死,柳某有何手段你是知道的。”
“我认罪,我认罪,金子我还你!”这号称鬼麦子的李二麻子,一见李闯王和柳总标头在一起,顿时以为如同往常一样,受骗的苦主找到了衙门,自己又被逮了个正着,一想到李闯王的金子,顿时脸色就如同死灰一般,往日里自己最多也就骗个百来个铜板,前几日不知道是走了什么大运,居然骗了李闯王十两金子,这如果按律法,自己就算不被砍头,怕也没好果子吃了。
“金子?”柳总标头听到李二麻子的求饶,不由一愣,朝着李闯王看了一眼,想到往日里李二麻子的行径,心里顿时有了底,这不明显的就是这李二麻子骗了这李少侠的金子,当下对着李闯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说话,接着耍这官腔道:“李二麻子,速速从实招来,你如何欺骗这少侠的?”
“少侠饶命啊,大爷饶命!官爷饶命!”那号称鬼麦子大师的李二麻子,哀嚎了三声饶命后,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把如何设局骗李闯王的过程,倒慢慢地说了个清清楚楚。
随着李二麻子一卦一卦地说,李闯王是越听脸色越沉,当李二麻子说到家里还有多副龟甲卦爻时,不由得暗暗紧捏拳头,再讲到本想诓骗他的大白马,从而捏造白头黑斑泪妨主的话时,李闯王的神色更是冷的如水了。
直到最后,李二麻子说到当日只骗到了李闯王的十两金子,没有诓骗到李闯王的大白马,他本想逃离朝歌,但只靠他李二麻子的双脚,就是带着那十两金子,也逃不远。
加之这朝歌县城也确实因为去年蛾贼纷起,朝廷征调马匹畜力,整个朝歌县根本就没几匹马可以买,为了逃离,这几日他便一直在瞄镇远标行的马,可惜这镇远标行本来就是做防盗的,所以一直没机会下手。
直到昨晚,无意中看到李闯王又到了朝歌县,李二麻子以为李闯王是回头找他来的,顿时吓得命都去了半条,这才把心一横,铤而走险,终于偷偷摸摸地进到了镇远标行的马厩里,但还没来得及盗马,便突然眼前一黑,再醒来时,便见到了柳总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