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新身份

郁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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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历二年,七月初五。

    庆历帝秦劼为了安抚民心,像模像样的为宝兴元年的先太子事件翻了案,追封先太子为顺王,谥号“承”,封太子妃曾氏为王妃。其子秦勖继承其王位,不就藩,永居长安。薪俸折银五百两。

    秦勖是当初英宗皇帝给年幼的孙子取的这个名字,可惜秦勉本人从未知道。

    虽然封了王,但朝中谁都知道秦勉这是被秦劼软禁起来了,终身再也出不了长安。

    秦勉为保护齐王府一家,他默然的承受了这一切,莫说是被软禁,就算当初被扔进山中做苦力他也活下来了。

    顺王府并没有选址新建,将就了永和坊那处小小的不过两进大小的宅院。

    秦劼为了表现出自己的宽仁,还送了顺王府几位侍卫,几位侍女。侍卫和侍女都成了秦劼监视的眼线。

    秦勉平静的回到永和坊的家中,锦书正在家里等着他。

    “丹娘,我回来了。”

    锦书听见声音忙迎了出去,却见秦勉迎着阳光大步的朝他走来,太阳照着他的脸越发的显得黝黑,身姿因为数日的劳累显得有些驼。他穿了一袭宝蓝色的软绸直裰,那衣裳似乎有些不大合体,明显短了一截。

    锦书迎了上去,她在家并未蒙帕子,秦勉怔怔的看着锦书的脸,伤疤上了药,他担忧的问了句:“疼不疼?”

    锦书微笑着摇摇头。

    “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是不是?”

    秦勉点头道:“不会再分开了。”

    他与锦书十指交缠,两人进了屋。

    秦勉平静的将皇帝的旨意告诉了锦书,锦书听后沉默了一阵子才说:“看样子只怕一辈子都回不到洛阳了。”

    秦勉道:“是啊,不过以后总有机会见一见一见家人吧。”

    锦书拉过秦勉的手,以前他的手白皙纤长,骨节分明,如今手掌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茧子,她只要一闭眼睛就能想起他光着膀子和人做苦差时的情景,锦书很是心疼。

    她轻轻的抚摸着那些已经变厚的茧子,喉头哽咽,什么也说不出来,秦勉揽了她的肩膀说:“这都好多了,起初时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血泡,疼痛难耐。磨得多了也就好了。”

    大颗大颗的泪珠似断线的珠子滚落而出。秦勉与她拭泪道:“以前从未见你这样爱哭过,从昨天见面到今天你都哭了几次呢。好啦,我是男人,受点苦,受点累又算什么,不都挺过来呢,如今日子虽然不大自由,但总算在一处的,也尚过得去。”

    锦书依靠在他肩上说:“总会好起来的,总有一天我们能冲破这牢笼能出去。”

    “嘘,隔墙有耳。”秦勉低声在她耳畔轻语。

    锦书这才知道在自家里说话也没那么自在了。

    玉扣和杜老娘在厨下收拾了一桌饭菜。

    玉扣和杜老娘低声嘀咕:“家里多了这些人,只怕做什么都不方便了。”

    杜老娘道:“以后少说话多做事吧。”

    家里的人个个都是明白的,等到饭菜上桌全是两人喜欢之物,秦勉又让送了一壶酒来,这次锦书并没劝他,就算他喝得酩酊大醉,她也不愿扰他的兴致。

    两人在灯下推杯换盏,把酒言欢,直至三更天,那边早已经备下香汤。

    锦书沐浴回来,却见秦勉已伏在桌上睡沉了,锦书上前去给秦勉身上搭了件袍子,又撤走了烛台。动作原本轻微,却也将他吵醒了。

    “我怎么睡呢?”

    “你定是太累了,早点歇息吧。”

    秦勉支吾了一声,便出去了一趟,没过多久回来时,见锦书正在清点她带来的那些银票,身边虽然有了一笔钱傍身,但是这些钱也不知能不能用出去。

    “你变卖了自己的嫁妆?”

    锦书点头道:“是,身边没钱办不了事。”

    秦勉丝毫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只是心疼的说:“以后我再帮你置办起来。”

    “无所谓了,还不知有没有地方可以花出去呢。”锦书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两人登床入寝,在自己家里,比在外面放松许多,当锦书的身子主动贴上来时,秦勉并没有推开,顺势一边抚摸,一边就吻了下去。

    他们的身体原本就很契合,只是自锦书查出有孕时,秦勉不敢再碰她,后来孩子没了,锦书对这档事再没了兴趣,如今夫妻二人历经磨难,再次重逢时,彼此的渴望却变得更加的强烈。

    她的身体终于在秦勉的努力下为他绽放了,终于水到渠成,被翻红浪。

    秦勉累极,他终于从锦书身上下来,两人赤身相拥,他轻轻的抚摸着她光滑的身躯,如玉般温润,后来摸到锦书后背上凸起的两道痕迹,他目光一沉忙问:“这里怎么呢?”

    “没事的,睡吧。”锦书翻了个身,正面仰躺下来,他她不想秦勉发现那道印迹。

    秦勉却下床来,重新点亮了烛火,长帐子里立刻就明亮了起来。

    他柔声哄道:“丹娘,给我看看,你身上是不是有伤?”

    锦书原本不肯,后来竟被秦勉翻过了身子,他清晰的看见了在锦书光洁的后背上出现了两道长长的,暗红色的印迹他不住的抚摸着,目光焦灼。

    “你被人抽了鞭子?”

    锦书没有说话,秦勉又道:“在宫里留下的。”

    锦书翻了过来,柔声哄着秦勉:“已经没事了。”

    秦勉却将她搂在怀里,又是心疼,又是愧疚的说:“对不起,我并不知道你受了这些磨难,要是我知道的话,一定会想法子来救你走。”

    “你都自身难保,还说这样的傻话做什么。只要你不嫌弃我,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锦书已经淡然了,在她看来,所有的委屈和苦痛都过去了。

    “嫌弃你,我不是成了猪狗不如的东西么。我知道,是你一直在努力的救我出来。为了救我,才吃了那么多的苦。”

    原来这个男人是会落泪的,当他滚热的泪水滴落在锦书的肌肤上时,她紧紧的拥抱着他,心道未来不管有多大艰险,他们二人一心,总能迎刃而解。眼下这一关,他们最终也能顺利的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