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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说的可是真的?”村长老先生激动万分。
“有九成……不,十成的可能性是真的。”刘备点头道。
宇宙中有千千万万的生命体,然而每个生命体都有各自的特征,DNA决定了碳基生物的独特性,只可能被模仿,却无法完全复制,更不可能造假。
这场瘟疫的病原体也不例外,它的学名叫做“鼠疫杆菌”,是老鼠身上的细菌。
以前刘备曾经在某个星球遇到过,那颗星球就发生过类似大面积的传染病。
所以,鼠疫杆菌就是这场瘟疫的罪魁祸首。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村长老先生喃喃自语,“那我这就部署下去,开展灭鼠灭蚤工作!”
老人一瞬间似是年轻了几十岁,精神焕发,脚步生快,三步两步就要向村东头跑去。
只不过,在离开之时,他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了下来,颇有些歉意地向刘备作了作揖:“之前老儿和村民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大夫海涵,主要是我们实在是被这瘟疫给弄怕了……”
刘备摆了摆手,笑道:“没关系,其实有的时候妖怪也不一定是坏的,不要以貌取人才是……还有,以后再遇到瘟疫传染病,千万别相信什么鬼神的事情,更不要去找道士,你们需要几个医生。”
“这……先生教训得极是!之前是老汉鲁莽了,特在此向先生赔罪。”
村长老人向刘备赔了个礼,随后他想了想,神情变得郑重,再一次向他深深做了个揖。
“敢问先生尊姓?老汉有一子,名为简雍,字宪和,愿拜与先生门下。”
“……”刘备将目光看向一旁的乔婉。
乔婉无奈地给他翻译:“他的意思是,要让你给他儿子当老师。”
“是这样啊,我不收弟子的。”刘备点头,对村长说道,“不过以后有事情的话,你可以让你儿子来涿县找我,我住在爰爰客栈,说不定也能帮到你什么忙。”
“这样啊……老汉知晓了,日后定会让犬子前去拜访。”
见刘备这么说了,老人便也不再勉强。
当然,如果只是普通的人类,刘备可能不会这么说。
不过这个老人和那些村民不一样,他之前是同意让刘备驱除瘟疫的,也没有将刘备指责为妖怪,那么他在学识或是思想方面,可能远远超越了那些低层次的老百姓,说不定他的下一代也一样,不会像普通老百姓那般没有自己的思想,不会像他们一样人云亦云。
刘备以后是要干什么的?是要当皇帝的,这是他的目标。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能在人类世界网罗一些人才,那么有思想的人必然会是首选。
待村长离去之后,刘备拍了拍手,扭头对乔婉说道:“现在我们回去吧。”
“回去?你说这件事情就,就这么结束了?”少女眨了眨眼,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嗯,已经结束了,只要村民将老鼠捕捉干净。”刘备点点头说道。
“为什么?瘟疫不是还在传染吗?”乔婉不太明白,“就算老鼠捉干净了,可人类还是有那么多人在得病,也不能保证瘟疫不会再复发……”
说到这里,少女面有恻隐之色。
非常不可思议,之前她还在帮跳蚤说话,现在却又帮那些得了瘟疫的人类说话。
人类就是这样的生物,感性而又存在思想,又会被事态左右,妖怪或许和人类一样。
看着这样的女孩,刘备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不需要了,灭鼠工作之后,瘟疫不会再传染了。”
“为什么?”少女感觉自己成了好奇宝宝。
“因为,这是一场人为……更可能是妖怪所为的行动。”刘备脸色毫无波澜,让人看不出他的表情,“鼠患和蚤患都是半个月前发生的,这是瘟疫的源头,然而我之前说过,在这种连年干旱的条件下,老百姓家里没有多余存粮,根本无法让这些小动物们适应眼下的环境生存。事出反常必有妖,很显然,这是有策划的一场行动,而且根据村长所述,这种老鼠身上带的病菌,人体是有免疫性的,在得过一次之后不会再得,所以半个月后才会还有三分之一的村民存活。看来策划者也不想赶尽杀绝,因此我断定在计划败露后,他们会马上停止计划,因为村民们已经有了针对的措施。”
“哦……原来是这样!”
一番讲解后,乔婉听懂了个大概,紧皱眉头,若有所思。
片刻之后,少女愤愤不平道:“那这些家伙也太可恶了!这不是在伤天害理吗!”
“这和我们无关。”刘备摇摇头道,“你不要忘了,我们只是来买猪肉的。”
“……”
乔婉楞了一下。
片刻后,她蓦地明白了。
刘备这是不想引火烧身,不想参与进去,最后连累爰爰客栈。
“你越来越像一个人类了。”沉默了一会儿,少女叹道,“人类的文化,人类的知识,人类的智慧……还有人类的心。”
“是吗?”
刘备默然不语。
他想起了之前不愿意将肿块吃下去的事情。
或许……他正在向人类,像这种低等级的碳基生物靠拢。
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刘备的心中产生了迷惘。
……
一间幽暗的房间,没有任何灯光。
“不好了,大哥,那些人类开始大肆捕捉老鼠了——吱!”
“唔……你先别慌,捕捉老鼠不是人类常有的事吗?这次是怎么回事?”
“这次不一样了,人类动真格了——吱!好像是那些村民听某个人类说的,那人类说瘟疫是从老鼠身上出来的——吱!然后那些村民就连活都不干了,疯狂开始大肆捕捉老鼠,还有跳蚤,把地皮都挖了三尺,兄弟们死伤惨重啊——吱!”
“这样啊……那个人类叫什么名字?”
“不太清楚啊——吱!不过听三弟说,好像是涿县城一个客栈的小伙计,叫什么刘备的——吱!旁边还有个姓乔的人类小姑娘,长得挺漂亮的——吱!不过因为太漂亮了,所以三弟猜是妖怪的可能性很大——吱!”
“哦,姓刘啊……看来计划有变,要提前了。”
“哦?大哥的意思是——吱吱吱!我明白了,大哥英明——吱!”
“嗯,三个月后发兵起义,征讨人类!”
(第一卷,人类和妖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