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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碧云童子叫我,“出来一下,老师找你。”我这才注意到,石矶不知何时已经不在身边。我向旁边看台望去,发觉太乙老师的座位也是空的。
我跟随碧云童子来到演技场边。原来太乙老师和石矶都在这里。
“哪吒,”石矶对我说,“我正和太乙老师谈你的事情。我们的意见不太一致,想听听你的想法。”
“哦!”
石矶说:“我希望比赛以后,你能留在伏羲-女娲学院女子分院就读,继续做我的学生。”
“那不太合适。”太乙说道,“十五年前,我就收哪吒为徒。怎么说,她也应该先到三清学院就读。即便她将来留在女子分院,至少要先取得玉虚分院的学籍。以玉虚弟子的身份留在这里。”
石矶笑笑,“我也是看中哪吒的能力,希望将来可以回来成为这里的老师。倒不是非得把她留在身边。只是我听说玉虚内院此前从未招收过女弟子。”
“我倒希望玉清院长此次能开先河,招她入玉虚内院。毕竟内院弟子的地位要高于外院许多。不然就让她先取得这里的学籍。毕竟这里是第一所专收女弟子的学院。”
太乙说道:“我会努力向师尊争取。”
石矶说道:“其实也可以先让她去碧游分院。那里女弟子比较多。”
“也好,”太乙老师看看我,“哪吒,你的意见呢?”
我看着他们,耸耸肩。“你们不是都商量好了吗?我听老师的安排就是了。”
“你这孩子!”两人一齐怼我。
就在这时,场内传来一阵骚动声。
“出事了?”石矶说。
我们返回场内。赛台上的比赛已经终止。只见殷娇静立一旁,而梅琳则躺倒在地。梅伯和恶来两人围在她的身边。梅伯冲着殷娇喊了一声:“公主,你怎么能这样?”
殷娇默然站在那里,一脸的无辜。
主席台那边,纣王起身发话:“来人,将梅琳郡主抬到后宫,召御医诊治。将公主带回西宫,面壁思过。”
很快便有两名卫兵将殷娇带离赛场。另有两名卫士将梅琳抬上担架。梅晋、恶来也跟随走下赛台。
我凑到近前,只见梅琳满脸泪痕,咬着手指,表情异常痛苦。她的右小腿上满是血污,弯成一个离奇的角度。胫腓两骨均已完全折断。
下手这么狠!
梅伯走到纣王前面,躬身施礼。“大王,臣小女自幼丧母,与臣相依为命。今遭此变故,恐无人陪伴。请大王恩准离场。”
纣王挥挥手,“你去吧!”
嘈杂声渐希,众人安静下来。恶来宣布决赛开始,“请邓婵玉郡主、哪吒小姐上场。”
邓婵玉脱去大衣,露出里面的赛服。
她今天穿了一件浅红色的紧身赛衣,有着和殷娇类似的大立领以及深V的领口,一样遮住半个手背的萌袖。连在腰间的短裙却只有后面的半幅,前面亮出了高叉的三角裤,展现一双修长的美腿。
她的出场,顿时引起看台上的一片低语。
我也脱下裘衣,走上赛台,随手拉了拉高过胯部的裤脚。“哇哦!”我听到看台上高过刚才的声音。有这么夸张么?
走过梅琳刚才躺倒的地方,看到地上的一滩血迹,我不由得停顿了一下。
本场比赛由恶来亲自担任裁判。他示意我们俩走到他的面前。他的个子比我们高出太多,使得我俩都不得不抬头望着他。于是他单膝跪地,这样我们就不用仰视。
“郡主,小姐,刚才的事情你们也看到了。规则里对于使用法宝攻击对方并没有限制,那么在对抗赛中出现受伤就在所难免。但像方才娇公主击伤梅郡主那种事情,大王并不希望再次看到。”
“将军,哪吒明白!”我立即表态。
“婵玉明白!”邓婵玉也跟着说。
恶来退到场边。我与邓婵玉相互致意,然后同时放出了五光宝珠和混天绫。
闪烁着五色光团的宝珠穿过红绫的漩涡向我飞来。我仰面躲过,顺势做了一个后手翻。只觉一股热浪从面前袭过。
灵识之中,那个光团一个回旋再次飞到我的身后。我纵身跃起做了一个大跳,让它从我的身下飞过。两腿间再次感受到很强的热度。
看台上立刻响起一阵掌声。
我躲过五光宝珠一次次的攻击,一边变换着不同的舞蹈动作,同时操控红绫在空中盘旋飞舞。我今天的发挥特别好。而且没有了长裤的羁绊,我的每个动作都做得特别轻盈。
这恰是昨天石矶对我进行封闭训练时定下的策略。根据邓婵玉每次操控宝珠的路径,做出配合的表演动作。抢先完成表演内容以便削弱对手的信心。
但我这样做存在极大的风险。我需要在应对邓婵玉攻击的同时,立即做出相应的舞蹈动作,还需要完成对于混天绫空中形态的操纵。
第八个回合中,五光宝珠从我的胸脯上擦身而过。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连我的脸都感觉到发烫。好险!如果不是胸部有两层赛服的防护,我那里非被烫伤不可。
在飞舞的混天绫之间,这一幕不见得会被观众看到,但邓婵玉和恶来都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虽然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我还是扭头狠狠瞪了邓婵玉一眼。
但这一眼却使邓婵玉的动作顿时卡了一下。也许是恶来在赛前的警告起了作用,也许是我方才表演的压迫。邓婵玉从我身边收回了宝珠,转而控制宝珠完成她自己的预备动作。
这可正是我的机会。我在红绫旋绕的区域内连续做了两个空翻,跃到邓婵玉身边。随后红绫盘旋在我俩周围,并向中间收紧。
邓婵玉显然要逃离混天绫的缠绕。她将五光宝珠高高抛起,随后猛然起身向上一纵。
我要的就是这个,我向下一蹲,脱离开红绫的缠绕范围。同时控制红绫跟着邓婵玉的身体上移,猛然收紧,一下缠住了邓婵玉的双腿。
邓婵玉的身体一下子坠落下来。我可不好让她摔着。立刻挺身站起,抱住了从空中掉下来的婵玉的下身。
我到底没有站住,一下摔倒在地。婵玉的身体重重地压在我的身上。
但是无论如何,我赢了,而且是完胜。只是这场胜利来得太容易了吧!
我收回红绫,和婵玉挺身坐起。恶来跑过来,“你们没事吧?”
“我没事。”婵玉拉着我站起,“恶来将军,我输了!”
恶来抓起我的左手,“本场比赛,哪吒获胜!”可是他的个子太高,我的手高高举起,也才能到他的头部。“坐到我肩膀上来吧!”他不由分说,双手一把卡住我的腰,把我举起来放到他的肩膀上。
我心里一阵发毛。他的肩膀竟比我的臀还要宽。他擎着我的双手转了一圈,又绕场一周,最后又来到主席台纣王的面前,将我放下。
我心里有些发蒙,不过看到邓婵玉已经在我的旁边跪下,赶紧学样跪了下去。
“下面由大王亲自为灵动大赛获胜者颁奖。”
纣王从座位上站起,走下台阶。“平身。”
我和邓婵玉起身。这时一名宫女捧着一个托盘走到纣王身边。哟!还有奖牌?
我抬眼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威名远扬的人物。这是一个五官周正,颇有魅力的中年男人。深沉的目光中似乎还带有一丝伤感。只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和他的赫赫凶名联系起来。
他上下端详我一番,嘴角浮现出笑意。“这便是王叔的外孙,十妹和李将军的爱女,朕的外甥女了。你叫哪吒是么?”他问。
“大王,正是臣女。”我回答。
“真是乖巧伶俐又活泼可爱的孩子。”
纣王从宫女手中的托盘中拿起奖牌,其实不是奖牌,而是一枚精致的玉佩,挂到我的胸前。
我欠身施礼,“谢过大王!”
纣王随后又给邓婵玉颁奖,同样把她和她的一家都夸了几句。然后看着托盘中剩下的一枚玉佩对宫女说:“把这个送去西宫黄嬴夫人那,让她交给娇公主。”
“是,大王。”
走下主席台,我还觉得一切都跟梦一样,兴奋之情难以言表。我看着神情有些落寞的邓婵玉,忍不住叫住她。“婵玉姐姐!”
我上前给了她一个拥抱,弄得她表情十分错愕。但我不得不马上放开她。我的胸脯碰到她的时候,感到一阵刺痛。原来对阵的时候,她的五光宝珠还是伤到我了。
她低头看到我捂着胸脯,于是关切地问:“我刚才是不是伤到你了?”
“无妨!”我有些脸红,其实我刚才可是有些胜之不武。总不好得便宜卖乖吧!
我低头看她的腿。刚才被混天绫勒过的地方已经产生了瘀伤,留下血印。“婵玉姐姐,你的腿没出血吧?”
“这不算事。”她笑着说,“刚才我可把你砸得不轻!”
看来她并没有把这个冠军太当回事。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在意。
回到看台穿上裘衣,石矶告诉我:“你太乙老师在门口等你。他预约了你今天后面的时间。不过晚上记得回学院。明天的鹿台宴会,你可不能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