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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劫究竟是什么?”盖伦沉默了半晌。
关于这个问题,盖伦猜测过无数次,还翻看了歌德亚斯的大陆历史,可奇怪的是,虽然歌德亚斯种族林立,各方古老势力的关系极其复杂,也常常会爆发出巨大的战争,但却始终处在一种平衡的局面,根据盖伦判断,这种平衡至少可以维持数百年。
毕竟时代的更迭必然发自于某个群体或是个体的突然崛起,譬如在第二次大陆战役中,天族加入到了世界战场。当然,也不排除其他因素的可能,歌德亚斯大陆作为时空中最古老的位面,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隐秘,甚至连这“第二次大陆战役”,或许都只是“被记载”的历史,天知道在曾经“未记载”的旧时代,还发生过多少事情。
“或许你应该将目光投向更远的地方,而不仅限于歌德亚斯大陆。”基兰沉思片刻说道,“虽然浩劫起于歌德亚斯,但并不说明它存在于这里。”
“你的意思是,浩劫并不单纯只是人为的?”盖伦顿了顿,然后皱起眉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什么,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
“浩劫往往与命运相伴,时光也无法倾诉。”基兰的声音有些沙哑。
盖伦微微怔了怔,仿佛明白了什么。
换个角度来说,一场战争的发生,大多是因为部分人为了改变命运,而事实证明,一场大型的战争确实足矣改变千万人的命运。
那么,一场浩劫呢?
如果说浩劫与战争一样,理论上能够避免,但由于某些存在为了改变命运,从而逐渐酝酿而成……想到这里,即便是盖伦也有些不寒而栗,细思极恐。
足以毁灭整个时空的秩序,这场浩劫会有多么恐怖?
或者说,它介入的命运究竟有多庞大?
这时,漩涡中传出了些许动静,通过声音听得出应该是布兰德薇恩他们,还传来了拉克丝打招呼的声音。
但盖伦并未及时回应,他的神情愈发凝重,总觉得距离“浩劫”,似乎更近了一些。
是的,更近了。
但究竟是什么?明明近到足以感受距离,却始终触之不及,甚至连危险的气息都无从感受。
莫名的,盖伦感到了一阵寒意。
仿佛整个世界的温度都冰冷了下来,仿若有一束无形的目光,正漠然注视着他。
“轰!”
就在这时!天空的漩涡突然涣散起来,基兰他们的声音陆续消失!
盖伦顿时从寒意走出,只见在鹿的胸膛上,正插着一柄匕首,鲜血不断涌出!鹿被迫终止了魔法阵的运转,整个人摇摇欲坠,脸色很是难看。
在他的身旁,则站着一名蒙着白纱的女人。
是她!
狮和犬同时停止魔法阵的吟唱,直奔白衣女人,只见狮魁梧的身躯散发出耀眼的白光,依稀可见一头赤毛雄狮的幻影,正面朝敌人攻击去,犬则是在瞬间移动到敌人的背后,覆盖白光的手掌宛若匕首,直直刺去!
白却始终保持着平静,她淡漠的眼眸微微睁大,顿时间散发出一股磅礴的气势!
“呼呼!”狮和犬同时被震退,旋即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二阶!
“咻!”这时,一道金色射线陡然袭来!锵的一声清脆,只见盖伦瞬间来到了白的身前,暴风大剑与匕首剧烈摩擦着,蹦擦出点点火花,而两人气势碰撞产生的余波,则是将周围十米内的地面通通震碎!
“救人!”林子里传来声音,只见提菲特拖着重伤的身躯走出来。
狮和犬立即回过神来,带着鹿迅速后退。
“是你啊……我好像给过你提醒。”白见到盖伦,目光有些意外。
盖伦眼神满是警惕,他可以感受到,这个女人并没有用出全力,但即便如此,对方也能死死地压制住他。
“你看起来很在意这座灯塔的样子?”白随手震退盖伦,接着用匕首挡住了盖伦的再次攻击,“虽然我对这座塔没什么兴趣,但我有预感,让它继续运转应该不会是好事。”
“锵!”“锵!”“锵!”……
眨眼的功夫,盖伦就发动了不下二十次攻击,但都被白以轻松的方式抵挡住。
“你在拖延时间?”盖伦提剑而起,然而致命打击落在对方身上,却没有造成任何效果,看得出来,这个女人的体魄非常惊人,即便不适用特殊技能,光凭力量就能压制住盖伦。
这就是二阶的水准么……
“终于看出来了么……”白莫名笑了笑,忽然收回了匕首,“不过很可惜,你发现的太晚了。”
太晚了?
盖伦内心咯噔一颤,接着就听见身后传来了喧哗声。
“火……起火了!”
“烧光了!镇子要被烧光了!”
“不!我的孩子还在家里……不!别拉着我……求你……别拉着我!”
……
盖伦用余光看去,只见远处黑石小镇的方向,赫然是一片熊熊的火光,黑烟滔天,火蛇肆虐,隔着数里距离,仿若还能感受到那股炽热的温度,听见镇上传出的凄厉哭喊!
“没人能活过今晚。”白的声音幽幽传来。
盖伦转头看去,只见白衣女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轰隆!”天际掠过一道狰狞的闪电,巨大的漩涡依稀开始虚化,各种颜色都变得暗淡起来!
守望之塔的流光放缓下来,那些魔法阵也变得断断续续,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停止!
平衡被打破了……
三方极端混乱了起来!
盖伦的内心焦急起来,三方极端的平衡被打破,不仅守望之塔会被摧毁,甚至连这里的人,也都会受到牵连!
这时,雅斯蒂亚突然从盖伦身边跑过,直奔灯塔底盘之上,只见她将一块黑色的石头放了上去,紧接着,由七彩颜色组成的特殊能量,忽然从中窜动出来,顺着守望之塔来到塔顶,然后输入到狂暴的漩涡之中!
“轰隆!”雷霆更加凶猛,但漩涡却有了些许凝实,逐渐稳定了下来!
盖伦抹去额头的汗水,不知不觉整块后背都被打湿了。
他抬头看向守望之塔,阿古之心的力量盖伦是亲眼目睹过的,虽然将它用来平衡三方极端,会显得有些大材小用,但却是目前最好,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无法在三方极端中找到巧妙点相互平衡,那就以更加强盛的力量压制,迫使三方平衡!
盖伦正准备开口道谢,却见雅斯蒂亚抬头望着天空,脸上满是惊恐。
不止是他,人群也在瞬间寂静了下来。
望着天空中那幕景象,所有人都感到了窒息,甚至有些承受力差的,直接昏厥了过去……
一道庞然的身影挡住了月光,洒落下大片的阴影。
只见在那里,一头浑身覆盖着玄黑鳞片的巨龙,正舒展着双翼,血盆大口中是一片刺眼的火光!
在巨龙的头顶,正站着一个红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