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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事情也许真的如她先前所猜想的那样。
这名宫女踌躇了一下,终归还是轻推门走了进去。
当她朝那帘子后面的卧室一步步走去时她的整颗心都是悬着的,想了很多,但是步履并没有丝毫的怯懦。
可是太子萧棣开并不在卧室里。
她忙朝四周找了找,也没看见。
不是他让她这个时候来奉茶的吗?她暗忖道。
既然是他的要求,她这个时候是断不能贸然离开的,于是她将茶放下,继续扩大寻找的范围。
屋里找了一遍也没见着后她往屋外找,想着后院有个不小的花园,他兴许在哪里赏花,便先往那边去找。
事实上她没猜错,她才在后院的花园走了没几步便听见他问:“茶泡好了?”
那宫女忙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见他就立在距离她仅有三丈远的池塘边。
在他们的中间隔着一些枝叶繁盛的树木。
他背对着她,穿着一身休闲白袍,头上配着白玉发簪,整个人显得十分的儒雅、飘逸和脱俗。
那名宫女呆愣了一下才答道:“已泡好。”
萧棣开这才转身看向她,目光中带着笑意。
她也朝他微笑。
他快步地往房间走去,她也快步地跟上。
等她进来时,他已经端起茶来喝了,她便静立在一旁。
“这茶泡得不错。”他说,眼睛朝她扫了一眼。
“多谢太子殿下,既然太子殿下喜欢,那就多喝几杯吧。”那名宫女恭敬道。
他点头,继续喝,期间几次目光从她的身上掠过。
喝完第三杯后他将杯子放下,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名宫女答道:“奴婢姓蒋,名绿珠。”
萧棣开眉头微挑,道:“倒是和你人挺配。”说罢又问:“几岁了?”
“回太子殿下,奴婢今年十六了。”
萧棣开抿嘴一笑,道:“二八年华呀,真好。”
边说边看向她,目光在她的身上来回扫视。
在窄身的衣服的映衬之下,她如山峦般的曲线尽显无遗。
他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她却觉得头皮发毛,仿佛自己是一只被架上台面待宰的羔羊。
尽管先前做了不少的心理准备,也预测了各种的可能,可真正要面对时她忽然改主意了。
她做不到,她不想自己的命运被别人操纵。
于是她变得谨慎起来。
萧棣开又喝了一杯茶,道:“热死了。”
随即站起身来将外头的衣服脱去。
绿珠垂下眼去,对他这种做法颇是抗拒。
他脱了外衣之后问她:“你不热么?”
听了这句话,绿珠感觉无比的恶心,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一开始柳氏派她和另外两名宫女前来送膳时她便从柳氏的眼神举止中揣摩到了此举的用意,那时她还存着几分侥幸的心理,后来见了太子萧棣开,便忍不住在心里衡量起来。他是太子,她跟了他一点也不亏,如果她哪天怀了他的孩子,说不定还有机会当个妾室什么的呢。那个时候,她的心里是有一点认命的,可是现在,当她已经读懂了萧棣开言行举止里的用意时她却忽然满心的反感,因为知道他并不是真的有多喜欢她,他只是出于男人那方面的需要而要她来的。
她先前的那些幻想便瞬间被击碎了,她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不接受和一个并没有对自己产生感情的人触碰,就更别说其它的了。
见她步步后退,他一脸好奇地朝她走来,问:“怎么啦?”
绿珠什么也没有说,一转身就跑了出去。
她跑得很快,但是举目所见都是皇宫,她又能往哪里跑呢?
她回头看了下,没看见他追出来,便扶住一棵树站定,重重地喘着气。
接下来该怎么办?如果他非要她......
整个皇宫都是他们天家的,她只是一名宫女而已,在这里根本毫无地位可言,她拿什么来反抗?
她忽然想到了死,然后她又被自己这想法吓了一大跳,如果她死了,她的父母怎么办?她唯一的哥哥去年病逝了,父母身体又不大好,所以如今吃穿用度都得靠她,她若死了,他们兴许就真的要朝不保夕了,甚至可能比这还要惨。
不,不能死,她的心里又有一个声音说。
她继续往前跑。
忽然,有人高声道:“你跑什么?冒冒失失的。”
是女子的声音,而且很像是她的直接领导的声音,她大惊,跑得更快了。
于是,走在路上的其他宫女们都纷纷朝她看过来,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看的人越来越多,绿珠便越来越紧张。
也许过不了多久太子或者皇后便会派人来抓她了。
她边跑边想,恐惧和无奈紧紧交织着。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这座皇宫,如果没有获得准许,谁也不能轻易地出去,她当然懂得这个道理,可是这个时候她已经不去想这些了,朝着距离她最近的那个门口跑去。
门卫见状立即伸手去拦。
她想也没想便一口咬在其中一名门卫的手上,那名门卫虽然吃痛,但也绝不松手,与此同时,另一名门卫从一侧将她牢牢地桎梏住了。
“让我走可以吗?我今生今世都会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的。”她说。
“姑娘,放了你走,我们的命恐怕也都保不住了,还谈什么其它的呢?”其中一名门卫道。
另一名门卫便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不知道这道门是必须得有通行令牌才可以出入的吗?”
她没有说话,她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他们也不会放她走的。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看见不远处的长廊下有一根大石柱,顿时就有了答案。她对他们说:“好,我不走了,放开我吧。”
他们慢慢地放开了她,她把心一横,提着裙摆朝那大石柱冲去。
“哎呀。”不知谁高喊了一声,紧接着从她的西侧和后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她知道是有人追了上来,但她还是有信心在他们追上之前撞上那根大石柱。
十尺、八尺、五尺,就快到了,她把双眼一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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