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严秦劝兵

七三生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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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迁觉得这几日小屋里关着的那人的食量变大了,以前总会剩出一半来,如今却是被吃的干干净净。

    莫非那老头子恢复了?

    宋禹自从来到广陵卞府后,用了一招声东击西,引开小屋内的公子迁,成功进入小屋之后,便开始策划着带卞荣离开这里。

    见到卞荣的那一瞬间,宋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何原本已经去世多年的父亲,突然出现了?还是在这里?

    他双目失明,只能模糊的看到东西,被人哑了嗓子说不出话来,终年被困在此处,靠每日傍晚公子迁送来的吃食存活。

    宋禹未和他相认,只道自己曾受过卞荣之恩惠,偶然得知卞荣被困于此处,前来搭救。

    卞荣此时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且宋禹又未做伤害他之事,他亦想重见天日,给自己报仇!

    “卞老爷,我已算好时辰,今晚我们便行动。”

    宋禹说道,他虽已经不是卞家之人,但若救出卞荣可以让真相大白,他义不容辞。

    当年他第一次发现卞荣时,便言有机会一定救他出来,可惜当时被南楚之人监视,他不得多有动作。所以才迟迟没有动手。如今他苦难之中归来,定会救出卞荣。

    卞荣首肯。

    ……

    “此前多多打扰,还望卞老爷见谅。”

    因着大雪推迟了,江淮同叶禾的路程被挪到了现在。

    “眼下快要进入腊月,先生何不等到来年开春在行上路?”卞老爷寒暄道。

    “大雪阻道本已经耽误了行程,万不能因为腊月已至而再行耽搁。”江淮婉拒道,命叶禾拿出一只木盒,开口道,“这些是淮近些日子替人言书写字所得,还望卞老爷不要推脱。”

    管家接过来一打开,里面都是碎银子,他看了一眼卞老爷。

    “万万不可啊江先生,”卞老爷见此,说什么都要拒绝,“江先生路途遥远,比老夫更用得到这笔钱。”

    “卞老爷就收下吧。淮同书童在此白吃白喝已经是良心不安,如若卞老爷不收下此物,淮在途中都会寝食难安,夜不能寐。”

    卞老爷略一犹豫,点了点头。

    “如此,便不远送了。”

    “卞老爷留步。”

    江淮走的这天,是个小晴天,二人一路向西,途径过韩府。韩家两位公子,也似乎是出门的模样。

    “父亲,那我便出发了。你们多保重。”韩宇之拜别道。

    韩宁之身后也多一包袱,对韩老爷一抱拳。

    “我的孙儿啊,莫不等过了除夕再走也不迟呐!”韩老夫人说什么都要亲自出门送送。

    韩老爷留住老母亲,朝两兄弟摆了摆手,韩家两位公子便向城门而去。

    出城罢。

    “宇之,照顾好自己。”韩宁之对其弟言道。

    “大哥,金陵多事,你多保重!我在郢城等你归来!”

    两人各自朝不同方向而去,韩宇之看着大哥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自己也勒紧了包袱,大步出发。

    ……

    “王上,房城一战虽略有亏损,但不足以成为虎狼军退兵之理由,还望王上三思。”朝堂之上,方士忠劝阻反对退兵一事。

    “王上,臣复议。”

    老臣张致远亦上前道。

    随之多数文官上前一一复议,反对越王撤兵。

    姜逵暗暗观察形式,武官之中未有人表态。反观裕王殿下倒是没有反对或是支持的意思,实际上,自裕王上一次从天牢之中出来,就极少在朝堂之上发表看法。想必是为了避嫌吧。

    姜逵同老将们对视一眼,即便心领神会,选择闭口不言。

    “无人支持撤兵?”越王问了一句,语气里倒是听不出喜怒。

    “王上,臣认为,此番房城一战,虽主帅姒恒有领军失误,指挥出错之过,但若仅凭一战胜败,而否定一人,撤兵全军,恐有失军心,有失圣心。那以后,又有何人敢一争主帅之位?又有何人敢携军攻敌?为吾之无越,立下汗马功劳?”少将严秦上前言道。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侧目,皆道此人大胆。

    越王更是注目哑言,半晌,开口道,“寡人何时言是因姒恒领军之误而撤军?”

    本以为那严秦被这一问,会仓促之间乱语,谁知他旋即跪下,道,“臣知罪,不敢妄自揣测圣意!”

    几番话,满朝静默。连无终也在心里记下了此人。此人名秦,是曾经任轨手下副将严冲之子,多年前严冲随任轨战死之后,此子年纪轻轻加入了军队。曾在黄龙一战之中担任前锋一职。无终对他还是有些印象的。

    朝堂之上局势并不明显,一意孤行之文官,默不作声之武官,即使知晓王上同裕王直接水火不容之势越发劲透,也不表明态度。

    便是这种态度不明之举,让越王心中更是慌乱。

    此时严秦所言,亦是表明了此举。

    此番房城之战,是姒恒领兵,越王倒不是说针对姒恒,毕竟他此时唯一能依靠的,便是姒恒代表的姒家。且北王现下亦在金陵,越王没有必有冷脸于北王。

    但严秦此言,却是说出来若他执意撤军,无论越王本是以什么原因撤军,都必定会让人深觉撤军一事与姒恒有关。

    但另一方面讲,严秦此言,何不是给越王提了一个醒。告知他,若撤军此举而成,那么必定会引起他人猜疑。最重要的,是引起北王,引起姒家猜疑。

    届时,他越王可是再无人可用。

    “严卿请起,”思量后,越王道,“寡人何时说过你有错?”

    严秦微微颔首,起身归位。

    越王目视众人,开口道,“众位卿家所言,倒是极为有理。此事容寡人再做思量。德安,退朝。”

    “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官路过严秦身边时,用了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他,严秦知晓自己说出口后便是这副模样,索性不去搭理那些落在他身上的神色,直径离开了大殿。

    姜逵等武将,同那些文官互看了看,都默契的没有说话,往外走去。

    “方大人还是老样子啊。”

    姜逵慢走几步,等了等身后的方士忠。

    “老了,折腾不动了。”方士忠摇了摇头。

    张致远见此,同一道的李田对视了一眼,避开了前面那两人。